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240-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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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人和文侪不一样,文侪为了避免遗漏线索,通常要将报纸都粗略读一遍才放心,戚檐嫌麻烦,顶多费点劲去锁定重点线索,一旦找着那一张最重要的,其他的就再不过眼了。

    文侪也不急着问戚檐看到了什么,见没办法把那飘荡的人赶出去,索性也跟着将那不知是病患还是疯子的人当空气了。

    他俯身,从器械台下摸出一硬纸箱,内中摆了个带锁的楠木小盒,旁侧还放了一对竹蜻蜓,两只铁皮青蛙,还有一只折腿的草蚱蜢,一只缺眼的布偶。

    再仔细看,能看见那些东西的底部都带着一层菸灰,像是大火烧过后留下的痕迹。布偶的背面有一个火燎过的焦黑洞,边角卷翘,应是缝补过,缝补处却又裂了开。

    “你当初是说【第三世界】里,有个女孩和你说,你带小白去玩火,烧死了一个小孩吧?”文侪将那些玩具在地面上整齐摆开,“你还说当初小白夜里来找你,隔着窗子,将房子推得直颤。”

    “嗯哼,那鬼世界没一个好人呢,我无时不刻不想着哥,想得差些发了疯。”

    “你别总把这种玩笑挂嘴边,太轻浮,气球似的直往天上飞……”文侪急着同他谈正事,匆匆将戚檐的笑语给扫了开,连问几句,“被烧死的小孩是谁?真的存在吗?小白为什么推窗?”

    戚檐的眼神不经意冷去几分,笑意却好似更深了。他将报纸打成卷夹去腋下,二话不说便往文侪身边去。他隔着那纸箱站定,弯腰却捏住了文侪的下巴。

    抬起来。

    啾——

    文侪的前额发了烫,连两侧蓬松的刘海都要被烤蔫了似的。

    趁着文侪捂着前额发怔,戚檐笑盈盈地揉了揉他后脑勺的软发,说:“歇会儿,开个玩笑。”

    他说完就等着挨文侪的揍,哪曾想,文侪仅仅搓了搓额头,什么也没说,自顾低下头翻找东西。

    “我错了,不要不理我。”戚檐小心翼翼扯了扯文侪的袖子。

    文侪瞟他一眼,说:“我没生气,快去干活。”

    戚檐看着文侪的脸色,赶忙换了个话题:“啊……刚刚说的那个推墙,当初【第三世界】窗外小白推墙,家里独老二和王父笑得高兴。小白与这家人并不沾亲带故,却要闯入,有几分破坏家庭的意思,也许王虔是打心底觉得小白对他的家庭产生了极大负面影响……”

    “有几分”“也许”都是戚檐平常讨厌的不确定性限定词。

    文侪又瞥他,问:“报纸上说什么了?”

    戚檐摸了摸后颈,倒是醒过神来了,于是将一张报纸递过去,念:“被告人小白(化名)持菜刀将被害人王某砍伤致死,行为构成故意伤害罪。然而,鉴于小白(化名)的行为属于遭受不法侵害时采取的防卫行为,虽明显超过必要限度,造成重大损害,仍属于防卫过当作用域。”

    戚檐又将报纸扫了一回,总结:“简而言之,小白确实杀了王虔生父,但给判作是防卫过当。”

    “不、不是!!!”

    那一直沉默的疯子忽然扯着头发高喊起来,是男人的嗓音。

    他哇哇地哭,猛然扑过来,紧紧抱住了戚檐的腿,哭道:“不孝子,不孝子!不过打你几巴掌,你就要造反,就要杀了我!你俩就是怨我,怨我——我知道、我知道你俩的奸情!!!”

    王虔夺走了戚檐的身子。

    于是一个红板砖,棒槌似的砸向那男人的脑袋。

    啪——!

    ***

    又是新的一年,薛无平往墙面挂上新的日历,指尖停在【2023年1月22日】上,正是23年大年初一。

    昨日下了一整夜的雨夹雪,路面潮湿泥泞,地上一块白,一块黑。可今晨人们还是照常把成串的千响大地红往木杆子上挂,再一点,到处都是噼噼啪啪的爆竹声。

    外面还有点小雨,薛无平怀中抱着薛一百,鬼淋雨没事,到底不能害了猫,也就没出去凑热闹。

    只打开铺子大门,搬了椅子在檐下坐着。来来往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喜气洋洋。

    某一刻,那睡在他腿上盖着厚毛毯的薛一百忽而动了动,扭扭脑袋,便往门槛上跳。

    “要走了吗?”薛无平也不起身挽留,只是懒懒倚着靠背。

    薛一百嗷呜一声,贴过去蹭了蹭他的脚踝。

    薛无平还是不看它,只挥手,说:“走吧走吧。”

    那黑猫于是往雪地里去,转瞬便消失在新春的喧闹与泥泞中。

    薛无平发了会愣,清醒时脸都快给风吹僵了,他搓手哈一口气,说:

    “这委托代理人还真不好当哈!”

    第244章 【王】EP37 他投案自首,我松了口气。

    红,朱红,艳红,黑红,猩红。

    百种色泽的血珠在欢乐地、疯癫地跳跃,光怪陆离,似真似假。四面升起了水红色的雾,一片刺目的朦胧铺了戚檐满脸。

    他错愕地看向文侪,瞧不清那人的表情。黏糊糊的血进了眼,他勉强透过眼前一片薄红,看见男人的脑袋破开大洞。

    砖块落在戚檐脚边,戚檐被文侪摸着脊背扶稳。

    戚檐有很多话想说,感性的话却给他一笑堵回了嗓子眼里:“王虔现在精神状态不稳定,离我远点。”

    文侪犹豫。

    “听话,一会儿我再黏回去。”戚檐强扯嘴角笑了笑。

    文侪撒开手,也恰是那一刹,戚檐忽然大喘气蹲身,手再次伸向已经裂开的带血红板砖。

    磅——

    浓白的脑浆飞溅满地。

    文侪麻木了,他默默盯着男人的尸身看了几秒,于是绕过瘫坐在地捧着脸的戚檐,将男人的尸体翻了开,继而瞧着了一柄插进心口的菜刀。

    “果然甭管王虔做了什么,真正的杀人犯都是小白。”他嘀嘀咕咕着,见戚檐一副急需缓缓的模样,于是转身回到无菌器械台边。

    装着楠木盒与玩具的纸箱也沾上了或红或白的腥,指尖沾了那些液体在手中搓了搓,他竟莫名觉得心底有股畅快。

    “幸好……”文侪喃喃自语。

    “幸好什么?”戚檐不知道何时已经在他身侧盘腿坐下。他面上血擦了个七七八八,身上照旧是一片红。

    “我也不知道,隐约有点庆幸的感觉。”文侪想了想,“会是庆幸王父是小白杀的,而不是王虔杀的么?”

    戚檐耸耸肩:“你的原主不是王虔他竹马么?他这是担心好兄弟犯法?嗯……倒也正常。”

    又问:“那小木盒做什么的?”

    “没有钥匙。”文侪将楠木盒递过去,哪曾想那玩意一到戚檐手中便咔哒响了一声。

    锁开了。

    满盒的报废怀表掩着一本用报纸裁剪后做封皮的笔记本,封面用铅笔重重描了【王虔】两字。

    小白与王虔的关系说不出的怪,是无血缘关系的“兄弟”,是小时候就认识的“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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