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实况代理人[无限流]: 230-2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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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命的玩意儿!今儿为抓那重犯104号,狱警都死了好些个,适才从咱们眼前抬过去那位,是死是活都得看阎王爷放不放人呢!”

    “这么危险,那咱们冒险去那儿做啥?”文侪将手伸向后颈的痒处,摸到了一小摊柔软的东西。

    前辈冷哼:“咱们毕竟是生物观察所,那监狱里头关的有不少是咱们的研究对象哇!妈的……”

    文侪将那东西从后颈扒拉下来,看见了一条形似毛虫,又长了尾巴的黑糊糊的玩意,他一惊,忙把那东西给甩了去,颈后却流起了血。

    摔去地上的怪东西给那说话细声细气的研究员当宝贝似的捡起来,他咯咯一笑:“淘气包!原来是黏着阿侪哇!我今儿找你找了一早上,可把我急坏啦!”

    “那丑鱼虫就那样的,喜欢挑气血虚的人粘。”前辈满不在乎地看向捂着自个儿后颈的文侪,说,“不打紧,死不了,拿药水擦擦就好了。”

    铃铃——

    前辈桌上深红座机电铃似的响,声音刺得文侪耳朵都要坏了,可他朝四面看,却见其余同事都一副习以为常的死样。

    座机响了好一阵,前辈这才没好气地把话筒抓到耳边:“喂?”

    文侪并不能听到对面人的话语,只能通过前辈的应答来加以猜测。

    “不去不去,我哪里得空去看望一个受伤的狱警呐?那不是疾病研究所的活么!关我这生物观察所的屁事!啥?一定要去,哪个脑子给驴踢了的下的命令?哦、哦……杨长官啊?可我实在抽不出空……能让人替我去么?能啊?”

    前辈的腔调猛一扬:“好、好,谢谢啊!”

    他将话筒往旁边一挪,用掌心盖了,冲文侪说:“小文啊,一会儿有个活动,上头吩咐了要让你去,你过去好好表现,千万别丢我的脸!”

    “……”

    这个滑头!

    文侪顺从地点点脑袋,那前辈于是欢天喜地又将话筒挪去了唇边,说:“成了,你一会儿尽管吩咐他。”

    话筒被重新放回座机,前辈将手伸了伸,说:“你现在出发吧,去疾病研究所的特殊病房。”

    见他不动,前辈开始甩手催促:“去吧,去吧。”

    “记住啊,在7号病床!”

    ***

    疾病研究所里到处都是爬满绿苔的石墙,看多了极容易叫人眼花。文侪只能仔细辨认着那些遭到明显损毁的石刻门牌,确保自个儿没有误入他处。

    便是在踏入那所谓的特殊病房的一刹,一股极腥的风迎头将他打了个懵。

    消毒水味呢?

    病房腥得和屠宰场似的,这正常么?

    他深吸一口气步入其中,腥气厚得像是要在空气里凝一层油,可是文侪放眼望去并未瞧见一丝一毫的血色。

    而这儿说是特殊病房,布置却仿若缩小版的丛林神庙,只是那儿没有顶天的粗柱,有的只是一个个竖起的发黄玻璃水箱。

    文侪抚过一个个贴在水箱下部的标签,知道那些水箱便是特殊病房的“病床”。

    水箱是圆柱状的,无不盛满了有些浊的液体,正中央往往锁着一“病患”,他们身上接着数不清的输氧管与养分管。

    “病患”当然不全是人,其中多是些诡异物种,或许是一个绿色的肉团,又或者是一颗长了三排眼的脑袋。

    文侪对于那些个猎奇玩意儿的兴趣并不高,很快便垂头数起了编号。

    “七号……七号……”

    皮鞋在标号七前停下,文侪仰起了脑袋。

    很快,他便看到了被输氧管捆住了四肢,仿若受刑者般耷拉着苍白的脸的——戚檐。

    那人狼狈地被束缚于其中,通身惨白以至于有些透明,足以被拿来当作雕塑模版的肌肉上分布着不同程度的青紫,文侪甚至可以看到有什么黢黑的东西在血管里窜动。

    他抖着手抚上了玻璃瓶身,那罐中人登即像是苏醒了般,只一刻,拳头便砰地敲上瓶身。

    戚檐瞪着一双红眼,恨不能将鼻尖粘贴玻璃,双唇一张一合,凑出来的字是:

    “逃——!”

    门口忽而传来一声尖锐的唢呐响,一人吹着丧曲,笑道:“来来来!病死鬼们,都醒醒,开饭啦!”

    第232章 【王】EP25 这地儿的疯子都够凑出个精神病院喽!

    那曲子尖锐,像是伸了签子去挠人的耳膜。

    文侪知道戚檐要他逃,可他偏不,只盯视戚檐如蒙了层白翳的眼,说:“要我逃?做梦!”

    单闻这一句,戚檐便猛力敲打起玻璃,瞪着红目要吼他走。

    不至片刻,他就明白了戚檐这般固执的理由。

    ——那人身上的输氧管已全部遭人剪断,不多时就要因缺氧而窒息而亡。

    戚檐这是不想他看着自个儿死去。

    “你这……疯子!”戚檐不死心地骂。

    与此同时,文侪能听到那吹着唢呐的人磨起了刀,不知用途。

    他知道在这偌大的病房里头,他若想躲藏并不难,可他还是抓起了地上的一根铁棍,梆梆砸响了那巨大的玻璃罐。

    罐身出现了裂痕,像是天边遥望的闪电轨迹那般纤长,水便自那些缝隙里渗漏出去。

    “哪个混蛋在里头瞎搞?!”

    不远处那磨刀人停下手上动作,站起身来,一脚踹翻了板凳。

    文侪满心只想着将溺亡的戚檐,也不顾那人呼喊,又冲玻璃罐挥了棒。

    砰——

    玻璃水箱轰然破碎,炸溅的玻璃碎片顷刻将文侪吞没。

    戚檐随倾泻的水流一道摔出,甫一瞧见那被碎片扎满的文侪,便浑身发抖起来。

    “文侪……文侪……”被水泡皱的肌肤粘贴那人的脉搏。

    戚檐当下视线尚如蒙了层纱似的瞧不清,仅能隐约见刺目的红几乎覆盖了文侪的躯身。

    他绝望地仰起头颅,却见身前赫然停下两双靴。

    一人的嗓子尖刺似的,正是前头磨刀的那位敲锣人;还有一位,白大褂穿得整齐,戚檐疲惫地睁大双眼,仍是看不清他的脸。

    只听那敲锣人问那白大褂:“这就是你前任吧?有够没骨气!”

    “骨气?他何时有过那般东西?不过是个离了我便活不成的巨婴罢了。”那白大褂嘴中话尤其刻薄。

    敲锣人闻言噗呲一笑:“白研究员,你可别贫了,听说是你分手多年,一直不放过人家,给人家吓得差些报警呢!——实话实说吧,是你离不开他!”

    “我只是爱他,也仅仅是看着他。”那白大褂平静回答。

    ***

    戚檐睁眼时已躺进一间稍微像样些的病房,石墙依旧,但好歹有了白床和普通医院内常见的各式医疗器械。

    他视野中融在一块的颜色逐渐被分离、锐化,当他发觉双眼恢复正常时,恰见一青年研究员正背身同护士交代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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