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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嫁入敌国之后(女尊)》 50-63(第3/32页)
般咬着牙赔笑的本事,只低声道:“侍身不敢。”
心里以为,如此已经算作是向对方示弱。
却不料,座上的人一眼扫过来,便笑得冷森森的。
“侍身?这算是什么称呼,本宫没有听过。”
他脸上微微一僵,立在原地,不知所措。
对面就越加嘲讽,“刚才不是一张小嘴挺能说的吗,这会儿问你话呢,怎么倒哑巴了。”
一旁陪坐着的两名小侍,目光大喇喇的,丝毫不避忌,落在他的身上,将他从头到脚地打量,充满着好奇与悠闲,仿佛单等着看戏一般。
崔冉的颊上便不由自主地热起来,双手在衣袖底下,轻轻攥住了袍子。
“从前在陈国,男子不论老幼,常自称侍身,以示谦卑。”他尽量用平静的口气答。
尽管他心里,其实颇感无措。
长到这样大,他还是头一回听闻,这两个字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小阏氏却只摇着头笑,仿佛对他极不抱什么指望,且不乐意亲自与他分说,只向一边的陆雨眠吩咐:“你和他是一样的人,如今你的规矩学好了,就由你来教他。”
陆雨眠的模样也很是尴尬,没奈何,只得向他欠了欠身,道:“是,奴明白。”
随后才转向崔冉。
“此地是凉国,风俗礼仪,多有不同。”他道,“咱们这些人,往大里说,先是大可汗的奴。若是往小了说,你如今在三皇女殿下身边,是她的奴,那在小阏氏跟前,自然也是奴。”
他语调轻缓,话听着像是教规矩的模样,神情却很是难言,仿佛对崔冉说出这样的话,损的是他的颜面一般。
“觐见小阏氏,要懂得规矩。”他低声道。
目光极是复杂,一面写满了劝告意味,似乎很是担心崔冉一时耐不住性子,受不了这样的委屈,在殿前吃了亏。
另一面,却又好像这样规劝曾经的皇子降称为奴,十分的大逆不道似的,令他自惭形秽。
崔冉不忍心看他这般为难,也没有什么非要与这小阏氏碰硬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极顺从地福身行礼,“奴给小阏氏请安。”
行下礼去的时候,听见后头两名小侍窃窃私语,听得不十分真切,仿佛是:“他倒真拉得下这个脸面。”
他低着头,只微微一牵唇角。
从国破家亡,作为俘虏一路北上,到踏上北凉的金殿,被当做物件分赏,什么样的委屈不曾受过,这一句半句流于口头上的称呼,又能够有什么妨碍。
他没有那样想不开。
小阏氏要给他下马威,他逆来顺受地接着就是了。他只求能半分错处也不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将这一遭给避过去,平平安安地回王府。
赫连姝不是说了吗,要他安分地待在府里,等她回来。
思及此处,他倒忽地晃了一下神,没忍住,轻轻地笑了一笑。
陆雨眠的话是没错的。他在赫连姝身边,不过是没有名分的一个小侍,连侧室也称不上,依照北凉人的习惯,那就是奴,毫无什么不妥之处。先前那尔慕也是这样教训他的,他们不过都是她的下人罢了。
可是,她倒从未这样训斥过他。
虽然她的脾气不怎么样,对他发过怒,也动过手,嘴上向来听不见几句好话,但他心里倒也得承认,她仿佛并没有将他当下人待。
甚至前些天,他忍不下委屈,不管不顾地同她哭了一场,什么没分寸的话都说了,她也没有与他置气,还亲手替他上了药。
没有人会替下人上药。
小阏氏见了他这般顺从模样,脸色却并不由阴转晴,只轻哼了一声,道:“膝盖比本宫想的软。”
崔冉垂着眼,只当没有听见。
对面一伸手,一旁有小侍,闲坐时剥了一小把核桃仁,此刻殷勤地递上去,道:“这回的好,是今年新下来的。”
他“嗯”了一声,接过来,拣了几枚慢悠悠吃了,才有工夫重新转向崔冉。
“听说你在陈国的时候,还是个皇子?”
崔冉对此早已经习惯了,并不以为是什么羞辱。
“是。”他答。
就让对面打量了几眼,“那本宫怎么听说,你在王府里不大安分。这就是你们陈国皇室教出来的规矩?”
他喉头一阻,在另一边陆雨眠既疑惑,且担忧的注视下,很快也就回过味儿来了。
那尔慕的父亲,是小阏氏身边的亲信侍人,这其中的关节,不难明白。今日对方毫无征兆地召他进宫,想来与前几日的那一场交锋,也脱不了干系。
此事之中,他虽然问心无愧,但这项过错既已加在了他头上,他此刻想要一五一十地阐明,恐怕也是办不到的。
“还请小阏氏明察。”他道,“王府与深宫,隔着两道高墙,传话有差,以讹传讹,也是有的。奴自从踏进王府,无不谨慎小心,与府中两位哥哥相处亦和睦,并不知此话从何而来。”
他扬起脸,淡淡笑了一笑,“小阏氏心明眼亮,怎会轻信闲话。”
几句之间,对面的脸色便显出僵硬来了,足足将他盯了半晌,才重新换上一个笑来,眸子锐利,含着冷光,像要将他的面目仔细刻画出来一般。
“本宫有些明白,我那个不成器的女儿为什么看上你。”他道,“但是本宫,绝没有那样好蒙骗。”
崔冉在他森冷的语调里,却并不惊慌,反倒是花费了一刻的工夫,与他的双眼对视。
那双眼睛也是琥珀色,和赫连姝的很像,但是一望而可知,二者的脾性绝不相同。
赫连姝虽也有或阴沉,或暴戾的时候,可她的风暴来得快,去得也快,并不会落下什么阴冷的气息在里面,也不须人暗自惴惴,捧着她的心思反复掂量。
她就像一头狼王,可以从正面瞬间断人咽喉,却不会在背后徘徊算计谁。
而她的父亲,并不一样。
“奴从未想过要欺瞒什么。”他平静道。
对面看向他的目光中,便满含了审视。
“那你最好是老实交代,你是怎么哄骗了本宫的女儿。”
他闻言,也不由得诧异,“小阏氏这话,是从何说起?”
座上的人却显然将他这一句疑问,当做是有心狡辩了,当即长眉倒竖,以手指着他,音调骤然拔高。
“你哄得她晕头转向,都将你讨进王府里去了,还来和本宫犟嘴?”他厉声喝道,“谁许你站着和本宫说话?”
崔冉只怔了一怔,便十分顺从地跪了下去,半分也不争辩。
他身上的伤经过这些日子的将养,已经好了大半,只余下少许伤口深些的地方,没有长全,在跪下的时候稍稍牵扯了一点,使得他微皱了一下眉头。
便是这一丝轻微的疼痛,令他觉得眼前的情形分外的有趣。
瞧小阏氏的意思,是认定了他狐媚,城府极深,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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