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敌国之后(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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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各人面前,都放着盆或是桶,也不知是哪里寻来的,里头竟用水泡着衣裳,像是在浣洗的模样。

    “这是……?”他一时疑问。

    陆贵君,名雨眠,从前在宫中时极是端庄娴雅的一个人,如今却也是面黄肌瘦,姿容憔悴了。

    他望了崔冉一眼,像是很有些不好意思,“此处邻着河,咱们便想着过来洗一洗衣裳。要不然,一路过来腌臜得很,实在是穿不得了。”

    崔冉瞧着他,不由怔了怔。

    他们这些被俘的男子,如牛羊一般被驱赶上路,绝无可能带什么换洗衣裳,身上早已脏得不能看了。也就是在蘩乡城的时候,赫连姝勉强开恩,令手底下的人去置办了些棉衣棉裤,发放与各人。

    这也就是说,眼前的人身上,全靠这棉衣遮着,底下该穿的衣裳,已经全泡在盆里了。

    他一怔神的工夫,对面的脸色便更羞愧,声音压得低低的:“你别见笑,这不是几日之后,便要到白龙城了吗,大家都想着,将自己收拾得好一些。”

    他恍然间明白过来,脸上也热了一热,同时又泛上一股难以名状的愧疚。

    他们这些人,到了白龙城见过大可汗之后,便是要被分赏给各处的,在帐子里时赫连姗说的也好,刚刚姜才人连讥带讽的也好,都是同一个意思。他们的出身和容貌,便是决定各人去向的筹码。

    哪怕心里头再不齿,各人终究是都想将自己拾掇得好看些,以期换来一个更好的去处。这已经不单单是挣前程了,更有可能关乎生死。

    所以,他们此刻宁愿衣衫不整,忍受羞耻,也要将里头的衣裳浆洗得干净些。

    而他穿着洁净,还偏不识趣,在这里打破砂锅问到底,难免显得很不懂得事理。

    他赶紧低了头,转开话题问:“五哥呢,没与你们在一起?”

    身边人便道:“不知道,我倒也想叫上他来着,但他吃罢晚饭便不见人了,也不知是去了哪里。”

    柳君自从与姜才人吵完了嘴,好半天没有出声,这会儿却又忍不住开口:“这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还不是各人打自己的算盘去了。你上那个尔朱将军的帐子里,没准儿就找见了。”

    他听着,只觉得刺耳,微微皱了眉头。

    陆雨眠立刻就道:“背后这样猜人,你心里头便高兴了吗?真是昏头了,都是宫里的哥儿,你也要胡言乱语。”

    那边嘀咕了两声什么,不声响了。

    崔冉心里知道,柳君的年纪已经大了,即便是陈国的后宫君侍,到了北凉人的金殿上,也不会有什么好去处。他心里憋闷些,也是有的。

    他也不去争,只轻声问:“过几日,咱们会被分去哪里?”

    陆雨眠搓洗着盆里的衣裳,脸色平静,“要说好的,便是宫里,或是大贵族的府邸。次一些的,就是分到各个千户、百户手里吧。要是再余下的,怕是就要去掖庭了。”

    他听着,倒觉得仿佛也不那样可怕。

    “掖庭,便是充作宫人做杂役吗?”他道,“那倒也算是省心。”

    哪怕是做粗活也好,不过是辛苦些,倒比伺候那群粗鲁野蛮的北凉人要来得痛快许多。

    不料话音刚落,就听一旁的柳君干笑了一声,音调发凉,令人摸不清是怎么一个意思。

    他正不知所措,就见面前的陆雨眠也牵了牵唇角,笑得苦涩。

    “九哥儿,想错了。”他轻声道,“北凉人的掖庭,是给宫中做粗使活计的不错,但却不止于此,其中男子,皆是奴隶。北凉人粗鄙,待男奴向来便是……”

    他垂着眼,像是难以启齿一般,吐出几个字:“如烟花柳巷一般。”

    崔冉猛地一怔,只觉得一阵寒意从后脊背升上来。

    陆雨眠倒是已经泰然处之一般,手底下搓洗不停,语调仍轻缓,“无妨,你如今已经跟在赫连姝身边,自是不须怕的。”

    赫连姝?

    他想起那人方才在帐子里说的话,心底凉得只想发笑。

    他极想告诉陆雨眠,这才是真的想错了,任凭他在旁人眼中如何值得羡妒,几日之后,他仍要站上金殿,让人瓜分。或许,还像赫连姗所说的,因他曾经进过皇女的帐子,谁都不敢碰他,他的前途便是没入掖庭,也未可知。

    但他动了动唇,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他只站起身道:“我先回去了,你们也小心些,别让北凉人瞧见了。”

    依着赫连姝原先的意思,是许他在这一片军营间逗留片刻,打听他几个姐妹的消息的,她并不会怪罪。只是他忽地觉得,身子乏得很,半点也没有这样的念头,只想早些回帐子里歇下。

    鹦哥儿不在,无人护他,军营里的女子并不个个都认得他,知道他是赫连姝身旁的人。为防多生事端,他只拣着少人处行走。

    却不料,怕什么偏来什么,行至一处帐子边上,他只觉得身后有脚步轻响,像是有人跟着的模样。还没来得及加快步伐,衣袖忽然让人一扯,拽着他就往帐子后面去。

    “什么人?”他急道,“我是三皇女身边的人,不要胡来。”

    不论心里多不屑,也要将这保命的名头搬出来了。

    身后那人却一下捂了他的嘴,双臂制住他挣扎,在他耳边沉声道:“别喊,我是陈茵。”

    他一下僵住了身子,停了叫喊,在那人逐渐放松的禁锢中转过身去。

    眼前人的模样他不很熟悉,但细看确是认得的。

    陈茵,陈国的左骁卫将军,他未婚的驸马。

    第33章 33 .  关山沉月(五)   他曾经的驸马。(二合……

    此地已是营帐的边缘, 他们身边的这一处,也只是堆放物件的帐篷,并没有人看守。四周极安静, 只有远处士兵的走动声, 隔着风远远地传过来。

    光线亦暗, 是百十步外火塘里的火光, 将眼前人勉强照亮了半边脸。

    崔冉望着她,低低地抽了一口气。

    他与她绝称不上熟识, 甚至连话也不曾讲过,只在宫中设宴时,远远地见过几眼,又听他父后和皇祖父一番商量, 这门亲事便算是定下来了。

    但在他的记忆里,这是一个意气风发,眉目清朗的女子, 与人交谈时风采翩翩, 面上仿佛总带着笑。

    他还记得,那时父后凑近他的耳边, 轻声道了一句:“都说她家世既好, 品性也端正,却没想到模样竟也姣好。”

    他一听便红了脸,若不是身在席上,就想要当场跑开了。

    而不是如今这般, 瘦骨嶙峋,面目发青,且添了一道长疤,从眉骨到额角, 像是一条蜈蚣似的,很有几分狰狞。

    见他看她,陈茵便苦笑了一声。

    “北凉人打的,”她指指自己的疤,“让殿下见笑了。”

    崔冉的目光猛地向回一缩,像是烫着了一般,仿佛这才意识到自己的举止很是刺人,只觉得心底里浮起许多愧疚。

    “别再这样叫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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