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敌国之后(女尊):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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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我说,活下去比什么都要紧。”他紧盯对方道。

    崔宜却忽地站起身来。

    尔朱云捆他时,替他留的绳子有余量,他此刻虽不能走动得太远,起身倒还是无碍的。他面对着崔冉,笑得竟有些明媚,不似平日,虽是温柔亲近,却总像是一阵风吹便要散了去似的。

    “你才多大的人,如何也学得这样操心。”他笑道,“过几日到了白龙城,不论好坏,总有去处。我不过是不去攀附尔朱云罢了,如何就至于活不下去?哪有你这样不盼人好的。”

    说着,便拿手轻轻来推他,“倒是你,早些回去吧,多哄她高兴些,说几句软话又何妨。”

    他手上束着草绳,一力来推崔冉,崔冉看着,心里也不好受,只得赶紧应承道:“你别动了,我走便是了。”

    他掀开门帘时,回头望了一眼。帐中人的面容几乎都落在了暗影里,只有一双眸子明亮,在月色里清澈且温柔。

    有一刻,他极想说,其实严格地来讲,他也是定了亲的人,他还想将今晚遇见陈茵的事同他说说,不为别的,好像单是说给他听,便排解了心中大半的淤堵。

    但最终,他还是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转身走进了凉如水的夜色里。

    他回到大帐里的时候,夜已经极深了。

    北凉人的军营里难辨时刻,不似从前在宫中,偶尔睡不着的夜里,还能听见更漏声声,长夜相伴。在此地,他只能大致估计,应当是后半夜了。

    但他掀开门帘的时候,却不由得怔了一怔。

    里头竟然还没有熄灯。

    赫连姝坐在案边,背对着门,也瞧不清究竟是在做什么,听见门帘响动,亦没有回头的意思。

    他从前是见过,她有时会夜半挑灯,读些军报一类,大多是前头探路的兵传回来的消息,说些沿途大雪冰封,道路难行之类的事,再不然,就是二皇女或者白龙城中来信商讨军务。

    她虽然平日里有些混不吝,在军中事务上,倒大抵还算是勤勉。

    只是他不曾想到,眼下已经到了黑鹤城里,不出几日就要动身去见大可汗了,她竟还有这样多的消息往来。

    他轻手轻脚地进了帐子,以免扰了她,又要听她几句奚落。

    却不料,她竟忽地出声:“过来。”

    他无法,只得将手上斗篷放下,依言走过去。

    绕到她身侧时,却越发愣了一愣。

    原来她并没有在看什么军报,面前的案上空落落的,只摆了一个羊皮囊,不必近前,也能闻见酒气扑鼻,比他离开帐子时更浓厚几分。

    他一时诧异,脱口而出:“你还喝?”

    那自从他进帐起就没有正眼瞧过他的人,闻言抬起头来,忽地一笑:“怎么,这就开始管起我了?”

    他不由怔住,说不出话来。

    赫连姝当真是喝得不少,双颊都泛起薄薄的红,与他走前虽满身酒意,神智却还清明的模样不同,此刻她眸子里已经带了几分迷离。

    平日里冷傲的锐意褪了下去,有潮气蔓生上来,在灯下晕成了一团雾,化不开。

    “来,陪本王喝点。”她道。

    说着,就将羊皮囊朝他面前一递。

    崔冉迟疑了一下,没有接,手便忽然被她拉住了,不由分说地向地上扯。力道虽不大,却不像是与他有商量的意思。

    他无可奈何,只能顺着她的意思,在她面前坐下来,与她相对。

    眼前的人举着羊皮囊,双眼直直盯着他,“来。”

    他瞥了一眼,声音低低的:“我不会喝酒。”

    对面不说话,只瞧着他。

    他想起崔宜那一句“多哄她高兴些”,终究是轻吸了一口气,伸手将羊皮囊接过来。

    他饮酒后,旁的倒没有什么,只是身上易出红疹,前些年在宫里摆宴时试过两次,皆是如此,从此便在御医和他父后的严令下,一滴也不许沾了。

    如今当真要喝,过后大约要难受上几日,只是若为顺赫连姝的意,咬咬牙也便忍过去了。

    她平素也不是个讲道理的,何况酒后呢,更不能与她争什么。

    他抱定这样的心思,羊皮囊接到手里,却微微愣了一愣。手上轻飘飘的,不像是有什么分量的模样,提起来摇了一摇,也听不见水声响动。

    他迟疑着举到嘴边,酒一滴也没有淌出来。

    只听面前的人哈哈大笑,“没瞧出来,你还有这么听话的时候。”

    崔冉也分不清,她究竟是不是有意在戏耍自己,既有些气闷,却也无奈,只能放下羊皮囊,轻声道:“你醉了。”

    “笑话。”对面矢口否认,“你见本王醉过?”

    她漫不经心一般,将羊皮囊的盖子塞回去,在手上抛了两下把玩。

    “上回起火的时候,还是我把你拖出来的呢,你睡得像头死牛似的。”

    他猝不及防让她讽了一句,却也无言以对。

    诚如她所言,那一日里她也没少喝,最终倒还是靠她救了他一命。若不是她警醒,抱着他从起火的屋子里强行闯出来,他如今怕是已经成灰了。

    若要这样论,她对他倒也是有恩。

    只是那一日后,先是县令纵火事败,后是他身上落出皇太女的玉佩来。世事无常,一桩接着一桩,到头来,反倒落了一个两相猜疑的下场。

    他眨了眨眼,想起今夜崔宜说的那些话,越发不知道眼前这副局面,他该如何开口。

    不过,左右眼前这人即便不是全醉,瞧着也有些迷迷蒙蒙了,即便是要豁下面子来向她讨巧,总归也不是今夜。

    “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他道。

    面前的人不动,也没说话。

    他便低着头又道:“那我先抱了毯子,去角落里铺了。”

    说着,就要起身。

    不料还未立起来,衣袖忽地让人一拽。

    他正半屈着腿,要从地上站起来,正是吃不上力的时候,让她一拉,身子顿时踉跄,冷不防险些栽到她身上,好歹是稳住了,却难掩惊愕。

    “你做什么?”他圆睁着眼睛问。

    里面写满了警觉,却又有几分没底气,唯恐惹恼她的模样。

    赫连姝唇边漾着一丝笑,手上并不松开。

    “你就这样怕本王?”

    她盯着他,目光沉沉,身上散出的酒气浓重,熏得崔冉有些许头晕,连带着脸上也像自己饮了酒一般,浮起一层热意来。

    他尚未答话,就见她的眼睛微眯了一眯,道:“本王有时候倒真说不清,你的胆子,究竟是大还是小了。”

    她带着醉意端详他的时候,睫毛将眸子盖了大半,像是山猫,或别的什么,音调也与往日不同,懒懒的,好像将猎物叼回洞穴后便心满意足,并不乐意动弹的模样。

    崔冉头一次面对她这副情形,一时之间,竟也不知道该作何等反应才算是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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