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入敌国之后(女尊):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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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便是要杀要剐,我都不辩半分,可你何必欺辱于人。我们陈国即便是处置男犯,都没有褫衣的道理。”他用红通通的眼睛瞪着她,“你当真,当真就是个蛮子。”

    他说到“褫衣”时,赫连姝显然地皱了皱眉,多半是这用词于她太咬文嚼字了些。但听到后一句时,她唇边不怀好意的笑便按捺不住了。

    “我发现,你们陈国的男人果然很有意思。”她把玩着手里的腰带,缓缓道,“都到这份上了,你竟然只担心我剥你的衣服。”

    他望着她的神色,身上忽地就打了一个寒颤。

    “你做什么?你不要胡来。”

    他惊得后退了几步,就见她不紧不慢地走过来,眸子忽然暗了一暗。

    “怎么,不是你自己喜欢做本王的男人吗?”

    她昂着下颌,眼帘半垂着,似是漫不经心地打量他。

    崔冉的喉头就忍不住滑动了一下,护着自己衣摆的手指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微微泛了白。

    她说的是他初落到她手上的时候,为求自保,顺着她说的那些话。他却也不曾想到,还有今日,能让她拿来做了筏子。

    就见她笑得越发自在。

    “你顶着这个名头,好处也受了,胆子也大了,就连本王的几个副将,也对你客客气气的,只拿你当本王的正房看。”

    她说着,还往外面扬了扬下巴,“你们陈国人不是最讲规矩吗,那有没有教男人尽本分的规矩?”

    他让她说得,脸上连方才羞出来的血色都没有了,煞白一片。

    他动了动唇,只想问她,她不过是为他身上藏的玉佩发怒罢了,如今火气也发过了,手也动过了,他亦愿意任她惩处,不作辩驳。她做什么还要这样羞辱人?

    未及开口,脚底下却忽地一绊,猝不及防仰面摔过去。

    他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对面的赫连姝却只挑了挑眉,没有半点吃惊,更没有要拉他的意思。

    他跌下去,也并不跌到地上。

    身后是他的床榻。北地的气候冷,人人都得用厚棉被,因他是受赫连姝关照的,又在病中,府衙上下不敢怠慢,替他铺的被褥格外的厚实软和。

    他一下摔进去,只腰上吃力多些,免不了酸疼,极轻地哼了一声。待回过神来时,脸上顿时烫得像火烧。

    赫连姝屈起膝来,点在床沿上,就着这样一副姿态,似笑非笑地瞧着他。

    她身量很高,如此将他堵在架子床里,便将外头透进来的光遮去了大半,一头发辫垂落下来,发梢几乎就要落到他身上。

    像是什么差距悬殊的猛兽和猎物,即便反抗也是徒劳无功。

    崔冉的泪便悬在眼眶子边上,死死撑着不肯掉下来。

    他如今的模样早已没有什么体统了,袍子下摆都散开着,里头的绸裤也掀起来些,露出底下半截小腿,雪一样白,线条极漂亮。

    赫连姝垂眼看了看,没说话。

    他也顾不上遮了,只缩着身子向床里面躲,声音都止不住地发起抖来。既细且弱,因着那一抹哭腔,尾音里格外绵软。

    “你别,不要。”他颤声道。

    眼前人丝毫不为所动,只伸手将他一双手腕捉过去。

    他眼睁睁地瞧着,她举起从他身上解下来的腰带,恍然一惊,只觉得越发有哪里不对。

    “你要做什么?”他急着问。

    赫连姝不理他,只驾轻就熟,将他的手往床架子上绑。

    床架是镂花的,平日里不觉得什么,眼下一瞧,倒是很合用。他都没看清她如何动作,手腕便被那薄薄一道绸带缚住了,半分也动不得。

    崔冉这才是真的怕了。

    “赫连姝!”他急得什么也不顾了,直呼其名,“你为什么这样作践人?”

    眼前人的眸子里像是闪过一丝笑意。

    “怎么了?”她声音轻佻,“本王不就是个蛮子吗。”

    少年的手腕细瘦,又白净,让绸带一勒,顿时就泛起红来,像是上好的白玉,无端让人摔出了几道裂痕。

    她习惯地将带子一扯,扯紧了好打作结,就忽地听见了崔冉的痛呼。

    他忍了半天的泪,终是落了下来,泪珠子挂在脸上,随着他轻轻的抽泣,一颤一颤地往下淌。睫毛被打得湿漉漉的,沾在眼尾,像是一笔过浓的墨,反复洇染不开。

    他紧咬着下唇,似是极屈辱,却又实是耐不住了,无法,只得极低声道:“你轻些,疼……”

    赫连姝扭头看他,仿佛微微一怔,手底下当真放轻几分,将带子扯松了些,才在床架的另一头娴熟地打起结来。

    做罢了,才回过身来,望着满面泪痕的崔冉。

    “还真哭了?”

    崔冉几乎将自己的唇咬出血来,双手皆让她缚着,别说挣扎,连挪一挪身子也难。他拿通红的眼睛看着她,泪仍不断地从眼角沁出来。

    “你要杀便杀了,这算是什么?”

    声音早已哑得不成样子。

    眼前人注视了他片刻,面上浮起一丝笑意来,只总透着几分怪异,让人瞧得心里发凉。

    “要换了别人,此刻脑袋都该落地了。”她道,“不过看在昨夜睡过你的份上,本王可以给你点宽待。”

    他脸上便陡然烫得撑不住,胸中一股闷气,涨得眼眶一酸,又要落泪。

    “你再胡说!”

    赫连姝只伸手,将他下巴轻轻一捏,顺势将上面挂的泪珠子拈了去。

    “胆子越来越大了。”她淡淡道,同时就站起身来,转了一下胳膊。

    崔冉又是一惊,无奈手被捆着,想躲也无处可去,当真是发了急,仰头喊:“你不许过来。”

    面前的人倒当真没动,只居高临下看着他。

    “你以为本王要干什么?”

    “我……”

    她仿佛一起身来,便换了个人似的,片刻前那般莫测的笑意落了回去,面容重新笼上一层霜。

    “少想不该想的,”她沉声道,“你们陈国人,一个两个的都太不老实,捆起来,省得再动别的心思。”

    她不顾他哭求,转身便往外去。

    临到门边时,他还听见她道:“本王从前捆战俘的时候,可没人敢有意见。对你已经手下留情了,就你能哭。”

    崔冉便是在这张床上,让自己的腰带束着,从晌午坐到了天黑。

    没有饭,也没有水,甚至连一个踏进这间屋子的人都没有,外面的院子里亦是一片死寂。他十分疑心,是赫连姝有意吩咐了,不许任何人进来瞧他。

    他起初尚落了几滴泪,只是知道哭也没用,也便止住了。只手上越来越疼,赫连姝用的怕真是战场上捆人的法子,一动也动不得。

    及至天暗的时候,既饿且乏,他倒也倚在床头上,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横竖神智昏沉后,反倒不那么疼一些。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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