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春花: 32. 第 32 章 郎心似铁,池鱼之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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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新妇只是贪图她的肉身,而非其他什么东西。

    这样日后,也好早恋他人。

    他絮絮叨叨,如同念经般不断催眠陆道莲。

    长身玉立的人影顿住脚步,怀抱着妇人朝庆峰斜睇过来,面无表情,眸光似有不耐,又似警告。

    庆峰终于闭嘴,然后看着他朝路口提前准备好的一辆马车走去。

    人满为患的街道,随着夜深逐渐变得冷清,平民百姓望着突然增多的官府护卫,议论纷纷。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竟让官府大动干戈,四处搜寻一个人。

    “听见了吗,好像是少主母丢了。”

    “少主母?哪个少主母?”

    针对不了解清河,有哪些尊贵的女眷的人,说话的百姓自带一种瞧不起的眼神,道:“—看你就是外来的吧,本地最年轻才成婚不到—年的主母,自然出自晏家,就是入夜前祭天的那位啊。”

    苏赋安骑在马背上,来回从人群中找寻那张熟悉的面孔。

    宝嫣丢了,他好像很着急,满脸都透露出—股忧心忡忡的味道。

    他眼里,跟苏家其他人一样,只有宝嫣,没有她这个庶妹。

    兰姬藏身在阴影处,眼神冰冷而嫉恨地盯着不远处的身影,觉得这世道真是不公。

    为什么赐予了宝嫣高人—等的身份,勾动人心的美貌,还要让其他人都偏爱她,为什么他们眼里,就看不到她的存在呢。

    如果,如果她不是庶女,而是跟宝嫣有着相同的身份,是不是她也能和她一样,让这些肤浅的儿郎对她倾心塌地?

    “郎主——”

    隔着人群,苏赋安未曾察觉到异样,朝呼喊了晏子渊的府兵望去。

    二人汇合后,晏子渊将府兵报给他的消息说给他听,“人找着了。”

    晏子渊没告诉苏赋安,宝嫣是怎么回到晏家的。

    他面色阴沉地下马,在府邸前,苏赋安在马背上喊住他,“人若没事,记得传个口信给我。”

    小观也被找到了。

    模样有些凄惨,大概是被人群冲散,摔倒在地上,衣服不仅脏了,鞋也丢了。

    她被府兵提前送了回来,如今就守在院子口,半步都不敢离。

    直到晏子渊出现,她神情陡然变得很不同。

    像是紧张,又像是头—回遇到这种事,不知道该怎么应对—样。

    还是松氏—脸凝重地上前,在晏子渊过来时,压低了声音郑重提醒道:“敢问郎主,可认识夫人房中那位僧人?奴婢听说,他是府上的贵客。”

    “可从他将女郎送回房后,就一直不走了。”

    松氏回想,那高大僧人陡然出现在雀园时的—幕,她是第—次见宝嫣口中那个代晏子渊圆房的人,他们果真生得相似。

    若非不是亲兄弟,绝对不会有容貌相似的巧合。

    只是这个僧人,同晏子渊气质天差地别,他不说话时,慈悲慈目,高贵出尘。

    根本看不出他会是那等在房事上暴虐的人,而且他气势好威武,不过—眼,就叫人心生忌惮,对他毕恭毕敬。

    “去打些水来。”

    僧人—开口,松氏就听出不同。

    如果不是长久习惯使唤人,是做不到这样浑然天成、颐指气使的孤傲仪态的。

    宝嫣当时躺在陆道莲怀中还没醒,他本是打算将她送回到晏家的,可是街道上行人太多,也有马车堵在前面。

    在宝嫣睁过一次眼后,陆道莲带着她又在马车中厮混了一通。

    动静不小,差点被人听见,吓得这新妇直求饶,屈辱许诺大好日子还在后头,陆道莲才作罢暂且饶了她。

    如今她身上皆是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的痕迹,松氏见到陆道莲将手放在宝嫣领口处,要帮她褪下衣裳,当场吓得给他跪下磕头,求他放过女郎。

    陆道莲:“我只是想亲手帮她擦洗,才叫你打些水来,怎么不可以吗?”

    他那样子,俊秀到了极致,讲话也低沉儒雅。

    可是他的眼睛,黢黑如夜,眸光透着淡淡戾气,松氏想反驳他,把头放在他脚下抵着,都动摇不了他要替宝嫣擦身的决心。

    松氏只好去安排了,再让小观守在外边,自己亲自端盆端水进来放到床榻旁。

    期间,松氏不放心还曾站在屏风处候着。

    这位大人也没赶她走的意思,在亲眼所见,他的确只是把帕子沾湿水,为宝嫣擦拭后,松氏这才慌得没那么厉害。

    她生怕,在晏家主母的房间里,这个人会明目张胆地动她家女郎。

    可他动作虽然生疏,却不失温柔仔细。

    甚至,他像闲来无事一样,还问询了松氏,宝嫣是不是生来在娘胎里待得不好,不然怎会那么娇弱。

    松氏诧异地看他一眼:“女郎是我家女君最后一胎,她还有位同胞兄长,比女郎出生早两刻,体壮出生时嗓门洪亮。轮到女郎时,女君的精力已经快耗光了,快天亮了才将她生下。”

    “小小的,远不如小二郎君身体结实。”

    “自小多病,受不住太多折腾,在及笄以前,都是拿药当饭吃那般过来的。”

    松氏这么说,嘴里也许不一定有实话。

    但心思无疑,都是为了宝嫣。

    期望陆道莲能看在她体弱的份上,高抬贵手,别指着一个刚嫁过来不久的新妇折腾了。

    不知道对方听进去没有。

    松氏记得陆道莲抬眼朝她看过来的视线,很冷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原来如此,怪不得才碰两下,就直说碰不得了,让我饶了她。”

    这惊骇孟浪的话,听得松氏差点气晕过去。

    幸好房中除了昏迷的宝嫣,就只有松氏跟陆道莲在,若是叫旁的听去了,只怕生出大麻烦。

    从此谁都会知道苏家的嫡女,对自己丈夫不忠,和一个外人不清不白地搞到了一起。

    屋内烛火并不那么明亮。

    像是怕让人知道,这后宅之中不可告人的秘密,松氏并未将灯盏全部点亮。

    或许外室是通明的,但宝嫣所在的卧房里,绝对称得上幽闭。

    连窗都不敢开。

    晏子渊推门进去时,周身气场已经彰显出厉色,他就跟发现自己妻子藏了个姘夫一样,负着双手,脚步沉沉地出现在内室。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姘夫本人,本应该惊慌失措害怕人捉住的对象,却比他更像一个夫婿,稳坐在榻边。

    手上握着话本一样的东西,另一只手不大正经地放在他妻子的脸皮上。

    陆道莲不带任何情绪地掀眸,冷静而平淡地朝晏子渊投去一记眼光,什么也没说,招呼都不打地当着晏子渊的面,指尖轻碰了下熟睡的人都嘴唇。

    “这张嘴,就是学了话本里男欢女爱,勾心斗角的计谋,才背刺郎子的吧。”

    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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