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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破阵曲》 130-140(第10/15页)
?。”
话音甫落下,宁深几乎是?立刻明白了她的言下之意,心下大?震:“母亲的意思是?——”
祖父和父亲战死后,宁家主动上交了兵权,自那之后,宁家军一分为五,分别并入各地大?营。其中京畿大?营有东西之分,而那时?西大?营兵力多于东大?营,所以充入京畿大?营的宁家军便悉数入了东大?营。
这部分宁家军,正是?当年的部将?耿定山麾下所率旧部,被?称为“耿军”。
是?了,关于东大?营内部的势力更替,上任主帅是?李氏党羽,后李家倒下,时?任副帅的耿定山便接任了主帅之位。
郑夫人拉起?儿子的手,将?那枚印信放进他手心,笃定道?:“去吧,他会帮你?的。”
望着手中那熟悉又陌生的东西,宁深缓缓握紧,上面坚硬的棱角硌得他手掌生疼。
这枚私印,陪伴着宁氏一族经历了太多风雨,若没有那场意外,应该会从祖父传给父亲,最后传到?他手上。可世事弄人,随着家族寥落,他弃武从文,这枚印章也多年没有见过?光了。
现在,他终于又要?拿起?昔年旧物,使其重见天日,再发挥一次作?用了。
爆竹
宁深将它收好, 艰声问:“这些年,母亲怨过吗?”
先帝登基时皇家变乱,如果宁家没有那么早选择出兵勤王,也?许父亲和祖父就不会战死?, 姑母也不会固执地认为是自己害了?亲族, 困于内心桎梏郁郁而?终。
母亲, 独身撑起了?整个宁氏嫡支, 心里想必也是压抑苦楚的吧。
可郑夫人没有应,那双沉静的眸子里是岁月的沉淀,视线随思绪飘到?了?远方。
她摇头, 声音微哑:“我只恨自己那时来迟一步, 没能替你父亲挥开那一剑。”
宁深垂着头, 悄然红了?眼。
他心疼母亲, 总以为不管她平时表现得如何坚强, 心中总归是有怨的, 即使她从未在自己面前?掉过一滴眼泪。至于怨的人是谁,也?许是父亲, 也?许是他, 更也?许是姑母。长大后, 他才知自己错了?。
他的母亲啊, 卸去铁甲走进后宅,但从未失去一身傲骨和自心底的坚韧。那样艰难地熬了?半辈子, 偏偏谁也?不怨,只怨自己。
当然,宁深也?知道, 家族落寞,亲人死?殉, 从来非姑母之责。当年宁氏义无反顾出兵护驾,为让先帝顺利登基倾尽所有,并非是因为家中女儿嫁与其为妇,而?只是因为他们姓宁。
每一个宁家人都会誓死?忠君,为了?社稷安稳,不惜付出自己的血与命。
宁深弯膝跪在母亲面前?,俯身下去,重重地磕了?个头。
郑夫人扶起他,与他一起走出马车。
主子有事,候在外的车夫自觉让开,郑夫人的手落在一匹拉车的骏马上,亲手解开缰绳,交到?了?宁深手里。
“骑马去吧。”
她注视着儿子,话语掷地有声:“去告诉所有人,宁家家主的腿疾,早就好了?。”-
北地。
沈弗玉哼哧哼哧搬着一箱东西进来,气喘半天仍缓不过来,对着安闲坐着的少女抱怨:“你说你,要这些东西做什么,害我被陛下好一番拷问才拿到?……”
思归正在小桌案前?忙着剪纸条,但单手动?作总归笨拙。
她头也?没抬,对沈弗玉说:“你就等着看吧,我做的爆竹可比外面卖的好看多了?。”
有什么好看的,就算翻出花来,还不也?是“噼里啪啦”四?处炸开几声便没有了?。
沈弗玉在心里嘟囔,却是敢怒不敢言,一边郁闷,一边坐到?她旁边打?下手帮忙。
小何姑娘玩心起得突然,非要在军营里搞这些东西,竟大胆提到?了?陛下面前?,向人索要材料。最奇的是陛下还同?意?了?,多半是心中的愧疚和偏爱使然。
有了?陛下首肯,做点花炮而?已,又算得了?什么呢?军械营得令后自然不敢怠慢,挑了?些炸药硫磺之类的东西,全?都给了?跑腿的沈弗玉。
思归忙活着,像不经意?问:“最近战况如何,陛下得胜了?吗?”
沈弗玉皱着眉头研究手上的东西,边道:“听说还好。只是陈军驻营守得太紧,大军攻不进去,可能又要拖些时日了?。”
“这样啊。”思归若有所思。
拧完手头最后一点纸条,她展展腰,忽然困倦地打?起退堂鼓:“你困吗?我好困,不然你先回去,我们明天再做好了?。”
“好吧。”沈弗玉感到?莫名其妙,但听她说累了?也?不能强求,只有纳闷起身,又走到?桌案后搬起那箱硫磺火药。
“哎!”思归突然拦住了?他:“搬来搬去的,你不嫌沉吗?就留在这里吧。”
沈弗玉断然拒绝:“那可不行。陛下特意?叮嘱过,不能把这些东西和你单独留在一室。”
思归默然几息,最终屈服,又改变了?主意?:“唉,你别搬了?。左右剩下的不多,我们还是今天就做完吧。”
说完,她又坐了?回去,顺手倒了?两杯茶水,看上去是要挑灯夜战到?底了?。
照这个速度,明天大军就能一起放炮了?,肯定?能激励一番士气。
这样一想,沈弗玉顿觉干劲满满,拿起茶杯一干。
然而?,沈弗玉很?快就后悔了?——刚才喊困的明明是何思归,可为什么他会突然这么累?
又蠢又天真的松鼠毫无防备,没有意?识到?半点异样,手里拿着灌到?一半的硫磺硝石,头开始一点一点。
没过多久,沈弗玉就身子一歪,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思归停下了?手上动?作,到?他耳畔试探地喊:“喂,姓沈的?姓沈的?”
没有回应。
她放下了?心,同?时收起笑,放轻脚步走到?那箱炸药前?,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决然。
只有大魏赢了?,才能替双县报仇。
她也?想出一分力?,成为替他们报仇的一份子-
沈弗玉脑袋昏昏沉沉,梦里一堆乱七八糟,好像听到?有人唤他名字,努力?想睁眼却又醒不来。
不知睡了?多久,直到?兜头一盆冷水浇了?下来,他倏然惊醒,仓皇爬起环视一周,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帅帐里,上首坐着的陛下正满面阴沉看着他。
沈弗玉狠狠一抖,尽管一头雾水,但还是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不是刚睡着吗,天怎么都大亮了??
他终于苏醒,围在他身边的守将一喜,慌忙问他:“沈公子,昨晚你不是和何姑娘在一起吗?她去了?哪里,为什么不见了??”
何、何思归不见了??
沈弗玉愣住。
昏睡前?的记忆回笼,他记得自己明明在和她一起做爆竹,好像做着做着睡着了?。可在他睡着前?,何思归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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