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曲: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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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的?事依旧令她耿耿于怀。当时听说了内奸的?事,她确实有些烦躁不安,却远不到控制不住的?地步,怎么就像没?经过思考一样,对谢韫说了那样伤人的?话?

    时辰已经不早了,还没?见人回来,是不是生气了……

    门口吱呀一响,朱缨打起精神,立刻转头?去看,结果发?现是照雪去而复回。

    她表情垮下来,问:“怎么了?”

    “臣来给陛下放干净的?里衣。”照雪自知触了霉头?,小声回道。

    “哦。”她兴致缺缺又转回去。

    殿门复又合上。

    朱缨低下头?,双手与身下无?聊地扑腾几下,带起阵阵荡漾的?水波。

    那种?情绪不可控的?感觉难以忽略,令她感到畏惧,曾经的?自己明?明?不是这样的?。

    若在从前?,她保证自己绝不会说出那一番话,现在却变得轻重不分,说出口时不会感到一丝不妥。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她终究伤到了他。

    身后有声响,朱缨无?心分辨,以为又是宫人过来,烦躁地拍了一把水面:“说了退下退下,你们都当耳旁风吗!”

    来人没?有说话,只从鼻间溢出一声轻笑,令拂来的?湿暖水汽都变得温柔起来。

    她眼中登时变亮,飞快转过身,明?显带着喜色。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她想雀跃,却在看到他的?那瞬间不自主委屈起来,两种?情绪相互抵消,最后变成小小一声嘟囔。

    “只是处理事务晚了些,从前?也是有的?。”

    谢韫从悬架上拿过宽大的?棉巾披在她肩头?,问:“为什么这么想?”

    “还不是因为……”

    朱缨哽住,千言万语最后融合成一句:“对不起。”

    她神情懊恼又无?措,解释时语速也不自觉加快:“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莫名其?妙说出那种?话,可直到说出口才发?现不妥,明?明?我心中所想不是那样……”

    忌惮、多疑、不耐、敏感易怒。

    难道任何人做皇帝,最终都不可避免地养成这样的?性格吗?

    她不想变成那样的?人,不想因为这把龙椅变得迷惘又极端,像父皇一样失去原来的?自己。

    粼粼水色映进谢韫眼眸,满是和煦与温软。

    他俯身下去,一手扣住她后脑,轻柔又坚定?地吻上她微微干裂的?唇。

    朱缨的?话没?能说完。她身子?一僵,很快伸出手臂揽住他脖颈,用心上人的?亲吻作安抚,竭力平复自己波动的?情绪。

    唇齿缱绻彼此交缠,两心亦难舍难分,如同柔软的?溪水润物?无?声,填进每一寸山川缝隙。

    “别怕。”他抚摸她湿润的?长发?,“近日事多,你感到疲累是正常的?。”

    一吻终了,微急的?喘息反而让朱缨冷静了些。

    她埋在他怀里,摇头?小声说:“不是的?,不是因为疲累。”

    自己的?异样自己清楚,从登基到现在,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变化。

    即使她有意识地极力避免,最终还是逃不过君主四处猜忌的?命运,危险又无?情。

    “身为皇帝,变得雷厉敏锐一点是好事,不要多想。你平日言语强硬,朝臣对你的?敬畏也能无?形中更多几分。”

    谢韫说:“至于我,你更不用太顾忌。那些话无?异于过眼烟云,你无?意说了,我随意听过,这便过去了,我们都不必放在心上。”

    朱缨垂着眼:“可当时殿中还有照水照雪和其?他宫人,她们会觉得我言语不耐,是你失了圣心……”

    听她竟是因此不能释怀,谢韫笑:“那敢问圣上,臣现在失去圣心了吗?”

    她立马回:“当然没?有。”

    “既然如此,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

    谢韫看着她,认真道:“阿缨,你为君,我为臣。别说一句重话,就算你想借我在朝中立威、利用我进行一些计谋,这些都没?什么。”

    早在很久之前?,他第一次为她戴上那顶象征天下之主的?冕旒凤冠时,就已经做好一切准备了。

    他轻轻一捏她指节,仿佛信徒祈求爱意,说出的?每个?字都珍而重之:“只要你不会厌倦,不会腻烦,我可以……”

    “你可以替我拿一下里衣。水凉了,好冷,我要出去。”

    朱缨不许他说那些不祥的?话,自然而然地打断,用一个?再?轻松不过的?话题替代。

    谢韫看透了她的?用意,顺从地不再?说下去,无?奈道:“好。”

    净室地上湿滑,在他的?协助下,朱缨擦干净身上水渍,换上干净的?里衣,用棉巾擦拭头?发?时,她从浴池的?水面里望见自己的?面容。

    那样熟悉,却又无?来由的?陌生。

    不知不觉,她眼眶变得有些湿润,忽而回头?望向谢韫:“如果有一天我完全变了,变得你一点儿都不认识了呢?”

    “那就重新认识。”

    他轻拍着她后背,努力用温和的?声音给予她最大的?安全感:“人总是会变的?,这不可怕。你不会觉得我连这点儿耐心都没?有吧?”

    朱缨吸了吸鼻子?,用力摇头?。

    她相信他,也一定?会尽力相信自己——

    昏暗的?诏狱里,求饶惨叫声不绝于耳。

    这样压抑骇人的?环境里,女子?却充耳不闻,麻木了一样僵坐在小小牢房里,脸上那道疤痕格外显眼。

    她背对着牢门,枯瘦的?双手被囚服盖住,细看竟在微微颤抖,宽大的?袖口里露出一角绣花手帕,看上去已经十分陈旧了。

    皇帝告诉她自己的?家眷已被灭口,她原本?还不信,今日却从偷偷混进来的?小黄门手里拿到了这方绣帕。

    那上面的?花纹式样她曾见过,是姐姐的?手艺。

    姐姐为人胆小谨慎,无?事绝不会将自己的?东西假手于人。

    他们竟真的?杀了自己的?亲人……怎么会,怎么会……

    那个?叫韦顺的?人不是说过,会保住他们的?命的?吗?

    “吃饭了。”

    狱卒打开牢门,把饭食放在了矮桌上。绿瑚通红着眼眶,听见动静主动转过身。

    看她这副模样,狱卒微惊。

    不论?是北司使还是乾仪使,甚至韦佥事都对这间牢房的?女囚犯讳莫如深,从来不提她究竟犯了什么罪名,却不约而同地给予了极大的?关注。

    他们这些手下都是有眼色的?,自然能看出其?人尤为重要,纷纷拿出相比以往数倍的?精神头?看管。

    不过这女子?疯癫许久,整日痴痴呆呆的?,从来招供不出任何东西,今日眼中竟有了神采,难不成是恢复了?

    狱卒拿不准主意,于是不敢耽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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