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曲: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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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此人办事不力,未能依大人之命顺利毁去账目, 几经辗转反到了乾仪卫手上。”

    唐正江一顿, 面上迅速失去血色变得惨白, 心中亦惊疑不定?。

    怎么会, 那账目竟没被毁掉, 胡全这刁奴骗了他!

    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本以为早无隐患,怎会被皇帝查了出来?久远至此尚且无所?遁形, 那近几年?的事?……

    桩桩件件加起来, 可都是?抄家?和杀头的大罪!

    唐正江一向唯李士荣马首是?瞻, 哆嗦着手慌忙看向他, 试图寻求庇护。

    得不到回应,满心惊慌的臣子顾不得什么阵营什么依附, 在求生欲的驱使下控制不住麻木的双膝,摩擦过冰寒入骨的残雪,悄然?向后退缩半步。

    照水不理会, 从小黄门手中拿过另外一封信件,理性不带情?绪的声音逐字逐句, 如同对死刑犯的冷漠宣判。

    “康乐十六年?二月,孙府名下田庄与附近农户生出纠纷,孙长史纵容手下侍从以暴力镇压,事?后不见补偿,反强占百姓良田八十七亩。”

    人群中大臣震惊抬头,照水继续:“失了田地的农户前去刑部击鼓鸣冤,案子分到郭侍郎手上至今未见回音,何以一拖再拖,原是?郭孙两家?暗通曲款,早已以钱额财宝私下作?结。”

    “去年?新科进士入仕,薛阁老倾心于新上任的文渊阁女官林典史,欲逼其入府为妾,其不愿,阁老便捏造谣言毁其仕途,斥其私德败坏行为不端,有了如此恶名,足够林典史在这八品的位置蹉跎半生了。”

    随着女官一件一件道出往事?,阶下一派刚正忠贞之貌的臣子再也不能保持原来的冷静,被点名的人面如土色,俯首雪地中抖如筛糠不敢起身。

    那些?未被提起的人神情?也没好到哪去,毕竟别人的事?能被皇帝查出,自?己就能如此幸运地免于受难吗?

    今日来的人里面,可没几个手上干净的。

    李士荣心头因惊异和恐惧而狂跳,低下头撑住冷静,思绪飞转考虑对策。

    是?了,朱缨不是?无能易骗的小丫头片子,她有足够的政治敏锐,还?有一干得力的文武心腹来发?号施令。

    乾仪卫、诏狱、红缨军,还?有……

    渐台,四通八达的情?报网。

    “陛下本不愿重提旧事?,奈何诸位大人实在固执,不撞南墙不回头。”

    照水搁下最后一本奏疏,对众人发?出最后通牒:“今陛下口谕:太妃李氏投放香料谋害中宫一事?罪无可赦,如有人胆敢求情?阻拦,视与之同罪。至于昔日罪责是?大是?小,全在众卿一念之间?。”

    说罢,她不再多留,令侍从把那些?“罪证”发?下去,身影消失在内殿深处。

    若说前半段话是?公事?公办,那么最后一句就是?赤裸裸的威压,言下之意就是?:若你们识时?务,莫再跟着李姓挑衅皇家?,她不介意让那些?旧事?继续埋藏下去;若执迷不悟,就休要?怪她翻脸无情?。

    天子金口玉言当前,先前令众臣畏惧不已的李士荣顿时?显得有些?微不足道。

    只要?他们及时?醒悟向圣上投诚,即便得罪了李家?,有了天底下最尊贵之人的庇护,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哪怕在争斗中成了被殃及的池鱼,起码能保全一条性命。

    时?至现在,所?有人才明白北司使奉诏前来的用意。一是?以武力见威慑,二是?就站在这里,反正有罪名在前,如果有人敬酒不吃吃罚酒,即刻就可以押入诏狱受审,复查昔年?旧事?。

    从一开始,皇帝就没打算与他们讨价还?价。

    唐正江率先屈服,但不好独自?离开,犹豫着拉住那人手臂劝说:“李兄,大局要?紧……”

    李士荣此刻已然?不再抱有希冀,他知?道,今日将是?自?己与朱缨最后的较量。

    所?以,他只能破釜沉舟,尽力于险局中搏出一条血路。

    “你们若还?信我,就留下来。”

    他说:“你们跟随我多年?,只要?李氏势力未衰,就不会看着你们白白丢命。”

    诸家?一直追随李氏,此事?不假。年?岁沉浮间?有多少见不得光的事?,有的得了默许,有的是?充当帮凶,如若真的暴露于世?,别说他们这些?小鱼小虾,就连李士荣自?己也罪责难逃。

    也许皇帝根本就是?知?情?的,纵看整个朝野,所?有人都低估了她的耳目之灵通。

    李士荣,李贵太妃,整个李家?,甚至静王朱绪,他们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至于他所?说之语,前有王良兴替罪,后有礼部心腹献祭、韦氏颠覆,一桩一件面前,这番话的可信度能有几分?终究显得苍白了。

    李士荣有所?觉,猛地转过头去,惊怒道:“你们敢——”

    然?而,这次没有人再理会他的话。

    有人面带挣扎站起了身,动作?因长时?间?跪伏而略有踉跄,却又分外坚定?,不带丝毫留恋。

    只要?有一人打头,后面就一发?不可收拾。起初离去的人只有三三两两,很快变成了七个,八个,九个······

    离他最近的唐正江也终于下定?决心,最后望他一眼,缓缓直起了冻僵的双腿。

    漫天的雪下得愈发?大了,有几片落进男人的眼睛,从木然?的眼眶直直冷进心里。

    到最后,留下来的只有寥寥几人。李士荣跪在原地,只剩一具傲然?的皮囊不肯受降,内里的五脏六腑已经化作?死灰。

    显赫已成过往,豪势燎作?尘烟。

    旧时?王谢堂前燕……

    他输了,彻底输了——

    许瞻离去后,朱缨一人枯坐在桌前,望着满盘黑白静默不语。

    两炷香已经燃尽,她从矮榻起身,脚步因久坐而略显涩滞,缓缓走向盏盏烛火明暗处。

    这一局,她赢了。

    不止棋局,李家?因身入绝境而焦灼难安,而她作?为明面上的赢家?,却没有多么轻松喜悦。

    李氏贵妃企图加害中宫,即便并非致使母后薨逝的直接凶手,不臣之心却难以狡辩。

    现在证据在手,她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经过今日之事?,也让她直观看到了李家?在朝势力之壮大,就算方才她使计瓦解,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想?要?彻底铲除异己肃清其党羽,还?要?费一番功夫。

    面前是?故太后宁檀的灵位,朱缨仰头凝望。

    母后,李贵妃想?要?对你不利,只是?为了争宠吗?

    大魏建国以来男女地位渐等,按照祖制,不论皇帝是?男还?是?女,其正室中宫皆有参政辅佐之权,可与天子一同临朝,至于其他妃嫔侍君则没有这样的权力。

    后宫争斗往往夹杂着前朝利益,像宁家?和李家?这样门第出来的子嗣自?小耳濡目染,自?然?明白这样的道理。

    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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