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鸾: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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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芥吓跑了,一怒之下才……

    银竹拍着程慕宁的背脊,程慕宁喝了口茶,平复了心绪,说:“替……替陆姑娘看着人倒是没有问题,但这样也不是个事,你后日就要离京,山高水远,还得尽快把事情说开,一走了之不是解决事情的方法。”

    陆楹摸着下巴说:“他在气头上。”

    程慕宁了解沈文芥,“他是怪罪他自己,无媒无聘,冒犯了你。”

    况且,有人中了迷药都能将她推开,喝醉又算个什么?她就不信沈文芥是真醉了。

    陆楹这个人,胆大坦然不扭捏,可实则对男女情事一窍不通,沈文芥虽然不是风月高手,但他只要把政治上的谋略分出一点,就足够陆楹栽在其中而不自知了。

    亲疏有别,程慕宁不能出卖旧友,她支颐道:“我倒是有个法子,陆姑娘今夜不妨试一试。”

    有裴邵这个例子在,在这方面,陆楹对公主十分信任,自觉把头凑过来,“什么法子?”

    程慕宁给她递了杯酒,说:“酒醉伤身,难免有个头疼脑热的,深更半夜,城内早已宵禁,药铺闭了门,宫门也已经下钥,令弟今夜又醉得不省人事,陆姑娘的亲卫没有办法,只能去沈宅求沈大人帮忙了。”

    陆楹被她说得一愣一愣,想了想,道:“你是让我装病?这能有用?”

    程慕宁点下头,递个台阶给沈文芥,足够了。

    陆楹低头一琢磨,往她身边又挪了挪,“要不,你再教教我。”

    风清月皎,这是难得的晴夜。

    裴邵缓慢放下了要推门的手,他抱臂倚在墙上站了片刻,唇畔的弧度浅浅淡淡,随着里面人的声音,狭长的眼眸不时眯一下。

    周泯也凑过去一只耳朵,边听边啧啧摇头。

    天子脚下人心险恶,如今这个世道,女子耍起心眼来,男人也是防不胜防。

    想到了自己的伤心事,周泯一时愤慨,背过身去抹了抹眼泪。

    【📢作者有话说】

    人类的喜悲各不相同

    82  ? 第 82 章

    ◎“你背我。”◎

    程慕宁擅长揣度人心, 也擅长因人制宜,对待不同的人,她连说话的语调都不尽相同。这是权术, 也可以是媚术。陆楹在这场谈心中受益匪浅, 捧着脸整理思绪, 半醉半醒的模样, 显出一点迷糊的憨态。

    反观旁边的公主,酒过半巡仍旧端庄坐着,看不出醉态,但她腰间玉佩上的络子已经被她打成了死结。银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 悄然退到门外,刚一转身,她没有防备地惊了惊,“殿——”

    但她很快便反应过来, 福了福身说:“公主瞧着有些醉了, 奴婢去端碗醒酒茶来。”

    裴邵“嗯”了声,说:“去吧。”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里面的人, 裴邵神色自若地走进去,说:“快到宵禁了。”

    哦, 来逮人的。陆楹心里悠悠地想。

    程慕宁的视线随着裴邵挪动, “不是巡防吗,你什么时候来的?”

    裴邵拎起桌上那坛酒掂了掂重量,空了。他低头轻嗅了一下,是白佛泉, 酒中名品, 这一坛有价无市, 怪不得陆楹喝成这样。他搁下酒坛说:“有差务要办, 路过。”

    陆楹捧着脸嗤了声。

    她实在不想看到裴邵一脸不值钱的样子,于是站起来醒了醒酒,摆手道:“麻烦二公子替我把家弟送回宅邸。”

    说罢便大步往外走。

    临门一脚她倏地顿住,回头时神色清明,爽朗地说:“我陆楹不轻易交朋友,但我今日交公主这个朋友。下回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了,望公主珍重,但愿我再进京时,还能见到公主。”

    这对程慕宁来说是最真挚的祝愿了,她莞尔一笑道:“好,陆姑娘也多多保重。”

    陆楹重重点下头,犹豫地咳嗽一声,说:“那剩下那坛酒能不能……”

    程慕宁了然,温声说:“周泯,把陆公子和酒一并送到陆姑娘的宅邸。”

    周泯“欸”了声应下。

    陆楹高兴了。虽说明知长公主两次宴请都是投其𝒸𝓎 所好,与她结识的目的也并不单纯,甚至可以说是居心叵测,哪怕是今日,也并不是单纯为她践行,还有提醒她不要忘记两人之间交易的意思。但大抵是公主这个人,说话做事温温柔柔,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还是个美人,实在是让人计较不起来。

    她拱手谢过,脚步虚浮地离开了。

    ……

    房中没有别人,裴邵也不坐,隔着张桌子看程慕宁。他的目光不轻不重,好像只是在打量她有没有喝多。

    程慕宁坐得板板正正,把自己面前剩的半杯酒推过去,说:“你尝尝,白佛泉,我放在公主府里珍藏了好几年呢。”

    裴邵顺势尝了尝,好酒就好在,入口醇香,下咽不辣喉,所以初尝时品不出烈性,容易上瘾。裴邵不禁又多打量她两眼,说:“你又不好酒,珍藏这个做什么?”

    程慕宁拖着尾音“嗯”了声,说:“你知道前兵部侍郎杨伦吗?”

    裴邵点头,坐了下来,

    杨伦获罪流放时裴邵已经进京好几个月了,那件事正是程慕宁与程峥关系逐渐僵化的开始。裴邵印象之深,是因为那次争执未果,程慕宁被程峥的气话伤了心,夜里看折子时还两眼通红,最后一头扎进裴邵怀里,泄愤地咬住裴邵的肩颈。她没流下眼泪,带着恰到好处的哭腔说:“怎么办,我胃疼。”

    裴邵那时觉得心口疼。

    思及此,想到程慕宁方才给陆楹出的馊主意,裴邵眼神变了变,才说:“嗯,记得。”

    程慕宁换了个姿势,往后靠在椅子上,放松的神情终于露出点醉酒的模样,但口齿却还很清晰,“杨伦这个人很有才干,冯誉那样急性子的人,在他身上可谓下足了功夫,可以说杨伦是冯誉一手提携上来的。许敬卿掌军政,那时我只有与兵部交好,才能与他打个平手,可冯誉这个人你也知道,嗯……实在不太好相处,而且他不太喜欢我。”

    裴邵道:“所以你就想从杨伦下手。”

    “嗯。”程慕宁翘起一只脚,坐姿逐渐不规矩,说:“他跟陆楹一样,没别的喜好,就喜欢酒,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两坛。可惜我还没有出手,他就被构陷落狱了。”

    银竹端来了醒酒茶,裴邵停了一下,才说:“我记得,他的流放地邓州,是你向圣上提议的。”

    其实裴邵本来已经不记得这件事了,当初杨伦与许敬卿不合,裴邵在政事堂外也听得清清楚楚,所以杨伦获罪后,朝野上下对许敬卿更是恭维,这件事众人看破不说破,杨伦带来的风波很快就过去了,至于他被流放到哪里,似乎是件不值得被关注的小事。

    裴邵当初也没有深想,再后来程慕宁去了邓州,经城门一别,裴邵那段时间戾气满满,病愈后每日只想找沈文芥的茬。直到程峥在猎场遇刺,裴邵窥见了她的部分筹谋,得知离京也不过是她的一步险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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