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宦指南: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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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圆场。

    时鹤书冷冷的视线移来:“本督许你说话了吗?”

    那人:“……”

    时鹤书收回视线,抬手向高台上的小皇帝行了一礼,继续冷声道:“祖辈的积蓄从不是让大宁偏安一隅,坐吃山空的。大宁历代帝王都没有反攻北俾,但那形势所迫。自英宗北狩后,有谁不想真正一雪前耻?”

    “北俾频频侵扰我大宁边境,虏我大宁百姓,辱我大宁国威,诸君难道忍得下这口气吗?”

    忍得下吗?

    满朝文武扪心自问。

    他们真的忍下吗?

    其实有不少人,是忍得下的。

    大宁的国威与他们何干,大宁的百姓又与他们何干,只要不打碎他们纸醉金迷的美梦,不破坏他们高高在上的地位,北俾哪怕兵临城下又与他们何干。

    “无论诸君忍不忍的下,本督都要反攻北俾。”

    时鹤书似也想到了这满朝文武中不少人的心性,又冷冷补充。

    “陛下年幼,先帝赐我顾命大臣的身份,予我先斩后奏的权利,我便有了拨乱返正的责任。”

    时鹤书抬手,向小皇帝躬身又行一礼:“还望陛下许臣调动大宁上下,以反攻北俾。”

    年幼的帝王虚虚抬手,稚嫩的声音响彻大殿。

    “予。”

    第53章 落叶

    “督公为何要选建元六年。”

    在筹备正式开始前, 心血来潮拜访时鹤书的江秋悯忽然问道。

    在他看来,建元六年实在不算一个好年份。

    若要出奇兵,建元五年要比六年好得多。

    若要做充足准备, 准备个三年五年也无妨。

    可建元六年——这个年份虽也不算太坏,可也实在算不上好。

    对于已有百年未发起大型战争的大宁而言,一年时间仍稍显仓促, 且调动全国的宏大动作还易引得北俾与西戎警惕。

    所以,为何是六年呢?

    “……”

    端着白玉茶杯的手微微收紧,垂下的眼睫轻颤了颤, 时鹤书掀起眼帘, 看向江秋悯:“六年不好吗?”

    狐狸眼微微睁大,没想到时鹤书会这样反问的江秋悯愣了愣。

    时鹤书似笑非笑:“本督觉得, 六年挺好的。”

    至少, 他能活到建元六年。

    前世今生,来自身体的痛楚从未彻底远离过时鹤书。

    时鹤书实在不敢对自己的身体抱有太大期望——纵使在不间断的温养下,他的确要比前世同时期康健的多。

    在前世的这个秋天, 时督主已彻底成了摇摇欲坠的落叶, 浓郁的药香将他浸染的彻底,瘦骨嶙峋的身体光是看着就让人害怕。一碗一碗的苦汤药没有将他从病态中拉回,甚至还让他更为痛苦,无休止的痛苦。

    回想当时,一日的十二个时辰, 时督主几乎一直都在痛,没有一时、没有一刻得到解脱。

    疼痛自他的心口蔓延到五脏六腑,又自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躯干, 他没有一处是不痛的,没有一处是完好的。他就像一个破布娃娃, 支离破碎,却又勉强维持着人形。

    染血的帕子更是数不胜数,病痛折磨下的时督主就没有一日不在呕血。鲜红将他的唇瓣染成瑰丽的颜色,却也夺走了他仅剩不多的生机。

    时鹤书病了太久太久,两世人生,他很少有真正康健的时刻。

    长久的病痛令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体,他依旧认为自己会死在建元七年,死在那个寒冷且多雪的冬天。

    当然,如果他没有死,如果他活过了建元七年,那自然更好。

    可时鹤书不敢赌。

    他已经输过一次了,他不能再输第二次。

    所以,他只能在确定自己会活着的时间里,去尽可能的做更多的事。

    他输不起。

    ……

    时鹤书很忙。

    因为清楚这点,所以纵使许久未见,江秋悯也并未在督主府驻足太久,在日落西山前,他便拜别了时鹤书。

    晚秋的风已染上了冬日的凉意,金黄的梧桐树叶落了满地。时鹤书理了理外衣,缓步走向了窗边。

    栖在竹林与树上的鸟儿早在初秋就飞离了京城,此刻时鹤书望着竹影婆娑,竟无端生出了几分悲寂的感觉。

    ……还有两年。

    烟灰色的眸子中倒映着渐渐落下的红日,时鹤书轻勾了勾唇角。

    足够了。

    ……

    大宁已有百年没有像今日这般调动上下,只为一场宏大的战争了。

    而筹备战事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练兵,锻刀,演武,备马,储备粮草,联络将士……个个看上去都很轻松,但个个都不是轻松的事。

    天下大事本就都要到时督主的案上走一遭,随着紧锣密鼓的战事筹备开始,追求事事亲为的时督主就连伏案工作的时间都没有了。

    督主府的马车很快跑遍了顺天府的所有军营,而那些递到时督主案上的奏章与文书,都是他在马车上批阅的。

    时鹤书见到了京城与顺天府的所有将军,纵使那些将军几乎都厌恶他,憎恨他,将他视为阴沟里上不得台面的老鼠,时鹤书也能心平气和的无视讥讽,与其尽可能的交流。

    时鹤书从不在意自己的声誉。

    只要能够达成他的目的,哪怕声名狼藉他也不在乎。

    将军们的厌恶并未在时鹤书的心头留下任何色彩,他依旧如连轴转的陀螺,抛弃一切无所谓的事情,进行无休止的忙碌。

    而在忙碌中,时鹤书又呕血了。

    “咳、咳咳!”

    低低的咳嗽被帕子掩埋,鲜红浸透了白纱,苍白的五指紧紧抓着心口的衣物,刺痛的脏器向时鹤书宣告着自己的不满。

    细眉紧紧蹙在一起,白皙的眼尾飞上了薄红,一双水汪汪的明眸含着泪光,时鹤书紧抿双唇,感受着来自□□的痛楚。

    “……”

    随着心口令他无法呼吸的刺痛渐渐散去,时鹤书撑起身子,擦去了唇上的血迹,又恢复了那副冷然的样子。

    “去西军营。”

    发号施令的声音冷冷,马车缓缓启程,时鹤书再度取出奏章,于并不平稳的车辆上批阅。

    去完西军营,也该回府了。

    还不想死在战前的时鹤书默默下了决定,却依旧没有停下批阅奏章的动作。

    在其位,谋其事。

    他是权倾朝野的掌印,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东厂提督,他就必须承担起自己的职责。

    是他决心要对北俾发起战争,他就必须承担起宣战的代价。

    这都是他该做的。

    ……

    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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