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120-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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骇吸口气,头都大了。

    姬寅礼好生欣赏了番她那变幻不定的面色,这方稍显满意的丢下句,"放心,殿内黑漆漆的一片,谁看得见你。"

    他没在案前坐下,而是走向临窗方向,伸手推开半扇窗户。冬日沁凉的寒意迎面而来,清早晨曦的光束与飘荡的雪花,也一并沿着敞开的窗户洒入殿中。

    "陈今昭,仅此一次,我不会再容你下回。"

    他收敛了面上神色,声音沉肃,隐隐带着告诫。

    立在窗前,他转过身来,隔空看向那在案前端坐着,脊背明显绷直的人,声音挟着威压再次而至,"但凡有下回,我会亲手折了你的翅膀,你要信我此话绝不是说笑。"

    他话语平静,但她听出了其中的不留余地。

    她抿抿唇,点头应声,"不会有下次了,我发誓。"

    人这一生,能做一次大事就足矣,她觉得自己勇敢这一次就够了。

    "陈今昭,我信你是君子。"

    "殿下可以信我,话既出口,驷马难追。"

    姬寅礼周身的威压稍散,眉骨间浓重的暗色也褪去不少。

    陈今昭坐直了身体看向他,神色郑重的保证,"此事过后,我也算了了心愿,日后会安生待在屯田司,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我会留在京中好好在殿下的麾下做事,听从殿下的吩咐,绝不再做出格之事。"

    抬着眼帘看他一会,小声道,"会与殿下好生过日子。"

    姬寅礼心底的那股郁气散了,却也没好气的笑讽她一句,"说些甜言蜜语有何用,尽灌些没用的迷魂汤。你自个说说,你如何就能笃定,整个人能安生囫囵的从荆州回来?"

    陈今昭没法回这个话,因为她的确无法笃定自己能安然无恙归来。咬咬唇,她有些心虚亦有些滋味难明的将眼帘垂下,不敢与他的目光相对。

    一声莫名的叹息在殿内响起。

    "那就记住你说的话,以后定下心来,安生与我过日子。"

    见她用力点头,一副对他言听计从的模样,他又有些气不打一处来。早这般安生,哪来这般多的事。

    他凌空点点她,"你可知,你打乱了我的部署。"

    没头没尾的一句,让陈今昭先是疑惑,随即眼前闪过文臣武将在昭明殿议事那幕。有个模糊的念头当即在她脑中一闪即逝。

    在她猛然抬眸看向他之际,对方似乎要印证她的猜测,沉声肃语道,"朝廷年后起兵,届时将变法推行天下。既已决意革新,那也不必畏首畏尾,索性以雷霆之势席卷天下,革故鼎新,重铸乾坤。"

    陈今昭面色骇变!骤然起身。

    "殿下!现在远不是起兵的时候!"

    "原来你也知道不是时候。"姬寅礼威重的声音不带起伏,"此战是胜是负关键在于粮草、钱财能不能及时供应上。你不是厉害吗陈今昭,三军的粮草事宜就由你全权统筹,至于钱财,就交予你那同样能干的沈同年负责。"

    他再次凌空指着她,"若胆敢断我粮草,你们三,还有你三身后的那群喽啰,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把自个晒干了做成军粮,给我送过来!"

    陈今昭被消息惊震的头脑一片空白。

    好长时间才勉强反应过来的她,骇吸一口气。

    为何说现在起兵远不是时候,因为朝廷国库不丰,经不起连战,一旦激反天下世家,朝廷大军容易陷入战争的泥沼中,进退不得。

    朝廷兵多将勇是能打,只要粮草、钱财能供应上,就顺利平推天下。可反之亦然,一旦长时间供应不及,常年征战的将士在极端的精神压力之下,容易被人煽惑而导致营味。

    届时不用外敌来犯,三军就能从内部瓦解。

    而那时,怕就要天下大乱了。

    "殿下,三思啊!"陈今昭急得额头冒出了汗,眸里的急切之色都要溢出来,"现在起兵推行天下为时太早!再等两年,不,再等个三五载方合适啊!"

    三军依托朝廷是正义之师,他亦非以战养战、穷兵黩武的残暴君主,麾下更是军纪严明,断不会让底下将士以烧杀或抢掠作为发泄渠道。这就更需要供应不绝的粮草、按时足额发放的军饷作为依托。

    姬寅礼噙着冷笑,"就对自己这般没信心?变法都敢迎难而上,区区粮草罢了,焉能难住你陈郎中。"

    "殿下!"

    "朝廷起兵势在必行,三军一路推平,尔等随行变法。此役胜负的关键,就看粮草断不断了。所以陈今昭,给我筹粮去,种也好,偷也成,抢也罢,总之记好记牢了,千万别断我军粮。"他不再看她焦急如焚的神色,抬步往外走,"祈祷接下来几年风调雨顺罢。"

    走到寝门处,他又转过身来,凌空指她一下,"断了粮,就等着被我掳回西北做压寨夫人罢。"

    寝门被推开,他笑着踏出内寝,同时朝外吩咐,"宣户部左侍郎到上书房议事。"

    伴随着脚步声的远去,陈今昭一下子坐回了椅子上。

    她整个人都麻了,脑子里环绕着只有重复不绝的两字,粮草!粮草!!

    让她全权统筹安排大军出征的粮草。

    接下来要打几场仗、这场战役要打上几年,完全不可预估,所需粮草数目,哪怕她只是草草计算,那也是惊人数字!

    她哪来这般大的能耐,这是要逼疯她啊!

    陈今昭头大如斗,简直是压力罩顶。

    在这寝殿里更是一刻都待不住,拔腿就要冲出去前往屯田司。她要统计下现在储粮能够几场战役的消耗,还要粗略估计在后面几年风调雨顺及极大限度开垦荒田的情况下,每年能产多少粮,够不够勉强供应军队。

    沈砚从上书房出来时,两目发直,脚步不稳。向来稳成持重的他这会冷汗如浆,步子也越走越急,直至最后甚至疾奔起来,直奔户部本署账目房而去。

    景明二年冬,整个京城在一片祥和中安稳度过。

    朝堂也是一派平静,先前惊世骇俗的联名奏章田税变法一事,已没了下文。那日之后,朝议如常进行,陈沈二人除了愈发废寝忘食的勤勉公务外,好似遗忘了般不再提及变法之事,宝座上那人对此更是只言片语都未落下,这般情形下,朝臣们自也心照不宣的选择缄默,谁也不会不识趣的冒然重提这事。

    但谁也不会忽视,掩在平静表象下的汹涌暗潮。

    过了年,一股风雨欲来的气息在朝堂中无声弥漫。

    陈今昭与沈砚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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