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花: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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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递过去。

    见她动作熟稔,似是真认得这些工具,他不免另眼相看了几分。但也有些疑惑,就问,"你平日也摆弄这些?"

    陈今昭如实道,"闲暇时会做些小物件,所以对有些工具会熟稔几分。"

    "若你好此道,不妨多览些典籍,譬如那《天工开物》,多看看绝对会让你有所进益。"

    "看的,前些时日我还刚看过水利篇。"

    俞郎中闻言顿感惊奇,翰林院这些摆弄笔杆子的文官们,给他的感觉更多是如那走在云端不落地的神仙,除了做锦绣文章便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如今听对方似真有所研究,如何能不诧异。

    但也有些不信,心中亦有几分怀疑,是对方投其所好故意这般说的,因而就故意选了水利篇的几处,与她交流心得。

    他本就是直来直去的性子,最不耐虚伪之人,此番本意是欲戳穿对方的谎言给其个难堪,没成想对方却说的头头是道。就连汛期的抢修、旱季对水利设施的维护等事宜,都能说得十分精准,这让他难免又惊又喜。

    "你还真有钻研?"

    "是有些,不过都是纸上谈兵,与真正精通此道的人相比,还差得远了。"

    俞郎中看她如看个宝贝,"那也难得了!"说着就对着那些正敲敲打打的属官们,瞪眼扫过去,"总比那些连书都看不明白的蠢物强多了!多少年了,还连个工具都递不明白,一个个脑袋里塞得都是粪!"

    被骂脑袋塞粪的众属官不敢言,只闷头敲打。

    俞郎中瞪眼怒吼,"轻点!是要把叶片敲断吗!蠢东西!"

    面向陈今昭时,却露出了两排牙,连刚才张开的须发都收拢了些,"来来,咱俩再说道说道,听你刚提到了应急铁箍?"

    这一日,俩人几乎是耗在了高转筒车上,你言我语聊得万分投机。从修缮工具聊到了竹筒选材上,从轮轴与轴承聊到了传动齿轮上,再从旱季检修聊到了汛期抢修上。

    陈今昭提起川蜀地方官马虎大意系错麻绳,致使九丈高的筒车倾斜、而使该地旱年无法浇灌田地之事,俞郎中亦说起去岁某地官员图省事,以猪油代替桐油防蛀,最后反引蛀虫将筒车啃噬殆尽之事,两人同仇敌忾,大骂蠢官贪官害人不浅。

    这一日,她的午膳都是在都水司用的。

    整日下来,两人互引为知己,相见恨晚。

    临去时,陈今昭还承诺,接下来的两日还会过来,继续与他谈谈筒车改进的一些想法。

    下值后,她在属官们的恭送声中,坐着破骡车走了。

    至于他们对此什么看法,她亦不甚在乎,无论看低也好嘲笑也罢,反正也舞不到她面前。且这两日任职下来,她对司部的情况已经摸个半透,基本上可以说是能坐稳这个位子,对未来的发展已有了想法。

    在骡车通往永宁胡同的这一路上,陈今昭反复在想着,今日那俞大人一些只言片语中透出的消息。来年春,右侍郎就要亲自带人去黄河疏通河道,而那俞大人作为其嫡系,且又专擅水利,肯定是要跟随着去的。

    那她呢,她能不能也随之去?

    说来,她不仅是右侍郎的直属下官,她所管的屯田司与都水司亦关联密切。其实说起来何止二司,工部这四司无不息息相关,就譬如河渠司匠师若要上任,则是要先通过虞衡清吏司的考核,管中窥豹,由此足见四司同气连枝密不可分。

    既如此,那她这个屯田司的郎中,一道跟着去疏浚河道也合理罢?毕竟,这也关乎着来年屯田地的收成不是?

    这般一想,陈今昭就有些坐不住了。

    若此番水利工程她能参与进去,那功成之日,她的官阶少说要进一大阶。且此项工程巨大,又是利国利民之政,功成归来之后,她在朝中绝对会有一席之地,或许在上位者眼里,自己再也不是可有可无、可随意对待的存在。

    还有一点便是,这一去少说半年,有这段时间的缓冲,或许那位的心思就淡了呢?半年之后,经过了长久风吹日晒的她,应是又黑又瘦了,那位见后,或许心思就此断绝了呢?

    这般一想,她更坚定了要跟去治水的决心。

    等回头她就翻找些有关水利的典籍多看看,再隔三差五罗列些治水方面的中肯提议奏呈给右侍郎,务必要给他留下个她亦擅水利的印象。

    回了家,陈今昭洗了手就坐在了饭桌前。

    陈母就问她上值怎么样,习不习惯。陈今昭就笑着回她,比之在翰林院轻松多了,同僚们也都好相处。

    "对了娘,那二人如何?可有闹出什么事来?"

    这会想起那两宫女,陈今昭不免朝西厢房的方向看了眼。

    陈母将碗蒸鸡蛋搁到呈安桌前,而后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后,就在对面坐下。

    "这两日倒是不吵不闹的,问她们要伙食费也痛快的给了,让她们做活也都抢着干,瞧起来倒还成。平日里无事就窝在西厢房里不出来,吃饭也端回去吃,也不知成天见的在屋里干什么,都不嫌闷得慌。"

    说起二女,陈母就一脸复杂。要这两人不安分的话,她还能掐腰骂两句,偏她们除了撵不走外,旁的她说什么她们都照做。她甚至隐约觉得,或许她们不肯轻易出屋,可能是怕会惹她的眼,这般一想,她自己都说不清是埋怨她们多一些,还是可怜她们多一些。

    陈今昭道,"只要她们不惹事,其他的就随她们去罢。总归,也不会一辈子都留这的。"

    退又退不回去,如今除了顺其自然也没啥好法子。只要二女不闹事不惹事,那就且容她们在此借住罢。

    端过米碗,她低头吃了口呈安递来的一勺蛋羹,冲他笑笑道了声真乖,就抄起筷子要夹菜吃饭。但还没等她吃上一口,就听院门传来激烈的拍打声。

    长庚放下碗起身,"我看看去。"

    陈今昭脸色微变,看了眼外头擦黑的天色。

    这个时间..

    "袁……您怎么来了?"

    "我为何不能来!"

    院中,长庚的声音与女子苦涩却骄横的声音隐约传来。

    陈今昭紧绷的后背稍松了些,虽来者亦让她头疼,但总比是那位遣人过来强。放下碗筷,她起了身,"我出去与她说,娘你们继续用饭便是。"

    陈今昭出去后,幺娘忍不住站了起身,片刻后又低着头坐下了。

    陈母道,"别担心,今昭会处理好的。"

    话虽这般说,可语气难掩担忧。心里不免叹气,袁家那小姐,好好的姑娘家,这是怎么了,如何就不能安生过自个的日子。

    陈今昭走出堂屋,看向院中怔怔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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