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探花》 40-50(第11/18页)
?
"别隔那般远,过来坐。"
正在她都要坐不住了,正待要硬着头皮起身告退时,却听到对方突然开口道。他语气并不严厉,反倒温和的都似有些温柔了,却不知为何,她此刻头皮发麻,有种想立刻拔腿就逃的冲动。
既然对方开口,她遂也只能起身过去,还在对方的提醒下,将她的酒盏也一并给捎带上。
姬寅礼将一壶郎官清推到她面前,语气轻柔道,"刚才也净见着他们胡闹了,瞧你也没用上几口饭菜。你斟杯酒就着吃着罢,人瘦的太过,就会让人瞧着可怜。
从在紧挨着他的那张座椅上落座起,她的身体就一直都是僵着的。此刻见他与往常见的都不一样,态度异常亲切又随和,好似对待个备受重用的朝廷公卿,人也怪,说话也怪,她焉能头皮发麻?
尤其是他明明前一刻还寂沉沉的,怎么这一刻又和善善的,态度转变如此之快,是个人都怕。
"微臣谢过殿下关怀,只是之前已经用过不少饭,现在着实是用不下了。"陈今昭低着脸只看自己搭在膝上的双手,说着暗自咬咬牙就要起身告退,"殿下,时候不早了,微臣……"
"不,时候还早。"他直接打断,笑语里挟着强硬,"坐下,陪我饮上几杯。"
甘冽的郎官清从壶口被倾倒而出,两人面前的酒盏很快就再次溢满了酒汁。
在对方的眼神示意下,她不得不又一次的拿起了酒杯,只是刚才重新落座后被他连斟了两杯酒吃下,此时连个缓和时间都没有,又要跟他吃这第三杯酒,着实是有些吃不消了。
"殿下见谅,微臣实有些不胜酒力……"
"莫要谦逊,爱卿频频外出与人饮酒作乐,汝之海量吾焉能不明。"姬寅礼凤眸含笑,懒散的语调中又带着无形的逼迫,"是不欲给吾颜面,还是席中少了趣味?"陈今昭心中咯瞪一下,对方是暗指她太过享乐了?
可是,她也就前段时日小聚吃酒的频次才多了些。
来不及细思,她赶紧请罪,"是微臣酒后失言,望殿下恕罪。"
姬寅礼的眸光沉沉落在身侧那低首请罪的人身上。
约有一月的时日,未见此人了。唯恐内心的火将人焚了,他压着性子不去见,想着待那件事淡淡再说,怎料对方却宛若无事之人,照样在外逍遥快活,招蜂引蝶。
好似被人轻薄于此人而言,风过无痕,无关紧要。
的确,男儿之躯,抚之何妨?呵,怕是对方已无甚所谓了。
"大抵是与吾吃酒是少了点席间趣味。那,本王与你亦行那酒令如何?"他暂搁下酒盏,挽起了袖子,笑说,"探花郎才思敏捷,一会可要多让让本王才行。
陈今昭听着袖摆掀起的细微风声,有心想挣扎一下。
"殿下,微臣认输。"
"在吾军中,不战而降,当斩不饶。"
她还能如何,遂也只能搁下酒盏,半挽起袖口。
眸光在那清瘦白皙的腕骨上流连而过,他半敛着眸色,声低了三分,"你先来。"
陈今昭也不含糊,既然是对方的要求,她也只能奉陪了。
略过了鸡鸭鹅等简单的题目,她直接上《九章算术》。
"今有共买物,人出八,盈三;人出七,不足四,问人数物价各几何?"
上的题目是,《九章算术》的盈不足篇。
姬寅礼听着那干净清泠的嗓音,看着对方细密浓长的睫毛掀开视他一眼后,就低眸细数时间静待答案,这般谨严认真的模样让人不免几多失神。
倒也难怪朝臣对其评价多有一犟字,如今与之接触越多,越能知其外表文弱内里刚韧,认准的事情就会全力以赴,不会因对方之权势而退避或相让。
譬如此刻,对方丝毫不让,不会因他之身份而刻意藏拙。
十息过后,姬寅礼端起了酒盏,刚才他的注意力全在对方身上,连对方的问题都未听全,能答上来才是怪事。
掩下暗晦眸色,他含着酒汁慢慢咽下,喉结几番滚动将那股灼人的气息用力压下。
待对方喝完这杯酒,陈今昭不由坐直了身体,凝神静听等着对方的问题。姬寅礼从酒盏中慢抬了眸,视着对方那张白璧无瑕的面庞,半晌,方平静无波的缓声发问。
"听闻汝多有才情,视罗行舟为鼠,视沈砚为鹤,但不知,汝视吾为何?"极为平淡的一句话,让陈今昭当场打翻了酒盏,脸色煞白。
第47章
对方的这番问话直接将她打个措手不及!
话里的意思就只差直接点明,他知道了她那日的不敬之语。
她浑身冷汗直冒,手脚在这刹那都似失了温度,那日的失言本以为不过风过无痕,哪知竟不知如何传入此人耳中!
不,不会是鹿衡玉。
结合着他今夜露出的一些信息,她很快明白过来,何止是皇宫里的草木长着耳朵,只怕这偌大京城中都藏着此人的耳目。
吾命休矣!
她控制不住的浑身颤栗,不免暗悔自己在外太过放松心神。此刻亦总算明了,眼前这人缘何今夜待她态度如斯诡谲。
对方依旧在含笑视她,似在耐心等她答案。
陈今昭双手用力绞握强令自己冷静来,然方未第一时间发作,就说明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
那此刻她该如何应对?要即刻请罪?
不,她立即否决。对方那话虽看似点明却又未完全点明,她若请罪便是当面坐实那日不敬之语,无疑是要将人脸面踩在地上。
所以,她不仅不能擅自开口为那日的话辩解,甚至还连提都不可再提。
那就依着问语顺势而答,阿谀取容的趋奉两声?
更不可,她亦否决。在明知对方知晓的前提下,再巧言令色的恭维,那是欺君。
此刻她隐约有些明了,对方要的就是她辩不得说不得,要的就是她恐慌万状又有口难言,要的,是她认罚。
"殿下人中龙凤,微臣凡尘微末,岂敢妄言王尊?"想通这些,她嗫嚅低语了声,就颤手将打翻的酒盏扶正,斟满了酒低眸饮尽。
姬寅礼将眼前之人的情绪反应看在眼里,一时心中似疼似痒,那股疼惜与快意交缠之感,让人不免几度怀疑,自己是否真是颅中生疾。
视线在那微微仰起的颈项上稍许停驻后,缓慢下移落上了被酒汁洇湿的襕衫衣袖上。不过两息又移开眸光,他抬壶给自己的空盏亦倒满了酒水,嗓音不轻不重道。
"继续。"
今昭也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