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逃婚的老实人: 15、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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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啊——哈啊——”

    白玉撞金银,哪怕隔着长长的紫檀木,细白皮肉的滋味还在掌心流连,霍景昭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冲进刚刚停下的雨夜,发疯了一样跑出裴府。

    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霍景昭弯下腰,面具顺着他俊美的脸掉落,男人却没有去捡,而是张开嘴,轻轻舔了一下残留着石榴汁的手指。

    “......”

    这股甘美的味道,让霍景昭想迎头跳进冰冷的湖水,又让他想撕裂衣衫,怒吼咆哮,彻底释放心中牢牢缠绕的枷锁。

    在九华宗,只要他动手,就没一个敢不求饶的。

    他们会泪眼朦胧地看着他,会趴在他脚边哭喊,等伤好了,还会用其他办法再求一点他的怜惜。

    然而这一整晚,裴连漪都没有求饶。

    他直挺挺的脊骨,不是狼毫笔,也不是白玉髓的戒尺,而是扎根到他心尖的一棵巨大的桑木,那么深,深到不屈不挠。

    回味着那片快咬出血的嘴唇,霍景昭彻底躺倒到雨水里,他两手交握在胸前,捧住自己的手指,发出激烈的哈哈笑声。

    “......”听到他嘶哑的大笑,在暗处躲了很久、正要上前的桑刹停下了脚步,想了半天,决定还是先跑比较好。

    容楚城北边,群山环绕下,走上层层玉雕的台阶,一道雕刻着黑白太极图却被刮上“叉”号的宗门大开,倨傲的接受着世人们的朝拜。

    桑刹抬起手,仔细摸了摸八卦图上刺眼的“叉”,又无奈地摇头。

    这是数年前,少宗主从九华宗出山时的“杰作”。

    临走前一晚,宗主在大殿设宴给霍景昭送行,几杯酒下肚,他醺醺然的说:

    “景昭啊,你和我就是那门上的太极图,一黑一白,从今以后,你在明,我在暗,但你不要忘了.....黑白两方,阴阳两极,终究是要合二为一的。”

    桑刹记得,当时的少宗主默然不语,只是埋头吃了一碗又一碗的饭,等吃饱饭,霍景昭在众人的瞩目下,突然卸了宗门的大钟,直接抄起沉重的钟就往大门上怼。

    他身强体壮,力大无比,一下子就给整个宫殿撞的上下摇晃。

    宗主惊讶地扶住桌子:“景昭他这是干什么?”

    大殿上的婢女美眷乱作一团,有人大声喊:“回宗主,少宗主好像要把门拆了!”

    桑刹站在角落,望着霍景昭一次又一次往门上撞的身影,心里面五味杂陈。

    只可惜九华宗的门是用千年寒铁石锻造而成,就算霍景昭的内功再强劲,也只给大门撞出了几个深坑。

    宗主似乎知道这一点,就笑着盘腿坐回蒲团上,没有叫人阻拦。

    没过多久,霍景昭停了下来。

    “发什么愣?!还不快去给少宗主擦汗。”宗主把手帕扔给能入他眼的南倌。

    “是.....啊!少宗主!”南倌不敢怠慢,就在他走过去时,霍景昭又拔出某个弟子的佩剑,潇潇手起剑落,在八卦图上刻了一个巨大的“叉”,完全毁了那张图。

    要不是这是九华宗的门脸,桑刹合理怀疑他会往上面泼些不知名液体。

    后来因为寒铁门太重没法抬走,宗主就命人修补了一下上面的窟窿眼,这张残损的八卦图,也跟着一并留了下来。

    到了今日,回忆起霍景昭冲撞的身影,桑刹依然感到胆寒又苦涩。

    “闲暇的时候,我也会摸一摸它。”在他愣神时,大殿上忽然响起一个低醇的男声。

    他身穿墨紫色翎羽广袖衣袍,身形修长,两眼乌黑明锐,是一副俊采星驰的样子,但他右脸却被烙下古怪的符文,毁了整张脸的五官,只有从白皙完好的耳轮,才能得知他毁容前相貌不俗。

    这人正是九华宗宗主,师无涯。

    “宗主.....!”看到对方现身,桑刹赶忙跑上前去。

    师无涯拿起桌上的酒盏,席地而坐:“景昭的身体如何了?”

    桑刹回想了一下男人在裴府蹦蹦跳跳的样子,拱手回道:“少宗主挺有活力的。”

    师无涯倒酒的手一顿:“是吗?龙舟会失利,他倒是吃得饱,睡得下。”

    桑刹抿嘴沉思片刻,回应道:“少宗主还在裴府,很可能过不了多久就会迎娶裴子缨,这样一来,宗主的计划仍能顺利进行。”

    “说的也是。”师无涯撇了撇嘴,宗门里再刚烈的人撞上那小子都会脱一层皮,他从不怀疑他玩人的本领。

    “只是.....”桑刹迟疑地说:“少宗主似乎对裴家主格外上心。”

    “哦?”师无涯抬起头,想了想后才说:“你是说那个长了一副好皮囊却古板老套的裴敏柔?”

    “正是。”

    “怎么个上心法?”师无涯放下酒盏,眼底飞快地闪过一缕暗色。

    “这.....”是第一次夜袭的小心翼翼,是满城找给裴连漪看过病的老郎中时的狂躁,还是写“情书”、裁丝带的癫狂入迷,桑刹想到了很多,可他却猛的觉得自己无从答起了。

    师无涯见状慢慢起身,仿佛对他的失语在意料之中:“放心吧,景昭只是玩心太重,仅此而已。”

    “他的心被挖走了一块儿,任何人和事,都不能填满它。”

    听着他毫不在乎的语气,桑刹心想您老儿是没见躺在雨坑里笑成疯子的少宗主,如果看见了,恐怕会和他一样震惊。

    “你尽管盯紧他就行。”此时师无涯又命令道。

    “......是。”

    桑刹赶紧点头答应,就迅速离开九华宗,去找霍景昭要的黑衣人。

    一夜热潮潮的暴雨过后,曹贤站在卧房外,瞧着紧闭的门担忧不已。

    从昨天半夜开始,家主就又闭门不见任何人,连新鲜干净的衣食都是让婢女们放到门外,等人都退出主院远远的,裴连漪才肯打开门拿进去。

    今天晌午,裴连漪又从房里扔出一件衣裳,要他直接烧了。

    曹贤捡起衣裳一看,这不是龙舟会当天家主穿的彩袍子嘛?

    裴连漪容貌矜冷端正,动怒时寡淡的眼睑会泛红,看上去有几分成熟魅惑,正因如此,他不喜欢色彩鲜亮的衣物,平常去商会就穿的更加保守。

    像赛龙舟那天那般明媚,是极其少见的事。

    不是,这再怎么不喜欢,也犯不上直接烧衣服吧?曹贤在内心犯嘀咕。

    可就在这时,他却发现彩衣上的金银圆形挂饰微微扭曲,看起来,就像被兽爪拧折了一样,再一翻,看到衣襟前面的湿痕,曹贤心下一惊。

    不清楚裴连漪出了什么事,老管家也不敢惊动府里,只好上偏院去找裴子缨,让他来探望父亲。

    伤好后,裴子缨恢复了喜好玩闹的心情,今天清晨,撞见在给马儿洗澡的霍景昭,看着男人撸起衣袖露出的修长手臂,一向嫌弃味道的他忍不住走过去和对方搭话。

    “你刷马的样子满老练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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