沦为雍正暗卫第十年(清穿):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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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佟格格送回去之后,吕云黛折步去瞧瞧爹娘。

    吕观稼那老匹夫,今日逞能猎杀斑斓大虎,不慎被虎爪抓伤胳膊,她得去看看老匹夫死了没,死了也好。

    六年来,娘对吕观稼的报复从未停止,她娘亲也是狠人。

    吕观稼这些年来从不被允许歇息在娘的房内,还得随时承受心爱之人发疯的后果。

    仅仅只是去岁一年内,吕观稼身上就被娘捅出三个血窟窿。

    老匹夫差点没熬过来,苏醒后脸皮更厚了,硬生生在娘的房门口雷打不动守了六年。

    青顶帐内,吕观稼左边胳膊上缠绕着白纱,面无血色。

    此时他正蹲身伺候樱娘洗脚。

    “水够热吗?”他轻柔摩挲爱妻玉足。

    翁氏盯着他染血的胳膊,冷笑着伸手用力一压,白纱顷刻间染红。

    “老东西,你今日怎么没死在虎口下?当真是让人失望。”

    男人并未停下伺候她洗脚,反而笑着将身子前倾靠近她,方便她戳伤口痛处。

    翁氏有一瞬愕然,想起死去的孩子们,她眸中愤恨,伸出指尖戳进他才缝合好的伤口。

    她下了死力,手臂上的青筋都鼓起。可那人却还在耐心的为她擦脚。

    气死了,翁氏瞬间失去报复的快意,抬腿一脚踹翻脚盆,洗脚水溅满他俊雅的面庞。

    “吕观稼,滚出去,我要歇息了。”她恼怒抬脚踹了他。

    “樱娘,今日那张虎皮极好,今年入冬,你就能盖上暖和的虎皮毯。”

    “我还猎了火狐和白狐皮料,回头给你做斗篷。”

    吕观稼眸中缱绻爱意溢于言表,自说自话,仿佛没瞧见爱妻怨恨的目光。

    伺候爱妻就寝,吕观稼趴在狭窄的四方桌上就寝。

    翁氏躺在软榻上,本想继续对他恶语相向,让他滚出去,可想起这是木兰秋狝,四周住着他的上官和同僚。

    罢了,今晚就让他歇息在帐内吧。

    翁氏困顿的闭眼,耳畔是男人压抑的咳嗽声,他入秋开始,就被她折磨的大病了一场,九死一生,险些没熬过来。

    可那又如何?他折磨了她九年,她只不过以牙还牙而已,才折磨他六年罢了,她必须折磨够九年,才能勉强咽下恶气。

    此时咳嗽声渐行渐远,男人竟急步离开了帐内。

    他在帐外咳嗽一阵之后,才回到帐内。

    翁氏扯过锦被,遮住半张脸,身后传来窸窸窣窣声响,翁氏大惊失色,转身竟瞧见吕观稼躺在床边的脚榻上。

    “你!”

    “樱娘,你别生气,我难受的厉害,我就躺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就好,我好难受,让我缓缓可好?”

    翁氏到嘴边的恶语堵在心口,她闷闷背过身,不去看他苍白的脸颊。

    可闭上眼,鼻息间却是淡淡的血腥气息。

    翁氏深吸一口气,坐起身来。

    “吕观稼,你臭死了,我给你缝伤口。”

    男人满眼委屈,嗫喏道:“是不是缝好伤口,我就不能再留在这?若是,我不缝。”

    吕云黛才靠近爹娘青顶帐,就听到吕观稼可怜兮兮的声音。

    她脚下一踉跄,啧啧,老匹夫越来越有心计了,单纯的娘压根就不是老狐狸的对手。

    吕云黛绷着脸,将药丢给伺候的死士。

    帐内,吕观稼小心翼翼抓住樱娘的袖子:“樱娘,我可否睡在你身边?脚榻就好。”

    “六年了,我们还有多少个六年?告诉我,我该如何做,你才能原谅我?”

    “除了死,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并非贪生怕死,我只是卑劣的想多陪陪你。”

    “樱娘,告诉我,我该如何做告诉我”

    衣袖传来温热的濡湿感,翁氏却并不为所动。

    “樱娘,若你不在了,我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吕观稼,我不稀罕你为我殉情,我恨你!滚!”

    发现她眸中慌乱,吕观稼忍不住潸然泪下,没想到,她最为抗拒他的理由是这个,她竟残忍的想将她自己,彻底从他心底驱逐。

    他含泪抱紧她,泣不成声:“樱娘,我余生只为你而活,无论你做什么,无论死生,我永远不会再独留你一人。”

    “你放开我,吕观稼,你滚出去!”翁氏急的拼命推开他的怀抱,可他却卑劣的将受伤的胳膊靠近她,让他无所适从。

    分不清是第几次让他濒死之后,那一晚,她痛苦的抱着昏迷不醒的男人痛哭流涕许久。

    分不清对他到底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

    她只知道她苏醒之后,唯一的执念就是想让他死,这些年来,她也的确在不遗余力让他死。

    她在他身上留下十九道足以致命的伤痕,可只要他还有一口气苟延残喘,第二日,她一定能看到吕观稼站在房门前等她。

    他这些年来既要承受她的报复,更要殚精竭虑斡旋宦海仕途,她岂会不知他过的有多艰难。

    复仇之后,怨恨转而沦为彷徨和不安,她注定短折而死,何必再与他纠缠不清。

    是以,这两个月她彻底放下了仇恨,并未对他下狠手,她不愿再互相折磨,想放过自己,也放过他。

    只是他今晚那番话却犹

    如当头棒喝,翁氏彻底慌了神。

    痛定思痛,她决绝含泪推开他。

    “滚!”

    “好,你别生气,我这就走。”

    吕观稼抱着被子,回到四方桌前乖乖趴着歇息。

    翁氏背对着那人,他的目光太过炙热,即便她不曾去看他,依旧若芒刺在背

    吕云黛从未料到会在木兰围场见到小七。

    此时他穿着一身小太监装束,正混迹在几名端着托盘的太监中。

    吕云黛曾在准噶尔看过小七的真容,是以,他一眼就认出小七。

    此时小七恰好抬眸,二人对视片刻,默契点头。

    吕云黛拔步离开,来到胡杨林深处等候。

    不消片刻,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六子,我和小八找了你一整晚。”

    “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让你待在准噶尔,此生都别再回来吗?”

    “六子,事关生死,我不得不来。”暗七面色无比凝重。

    “六子,佟家的蛊虫和解药都有问题,解药是慢性毒药。”

    “那解药只是在安抚子蛊,待服满二十年解药,等待我们的并非自由,而是死亡。”

    “雍亲王该很清楚,为何他不曾与你提及?”

    “不可能!”吕云黛呼吸一窒。

    不可能,事关她的性命,四爷若知晓这个秘密,一定会第一时间告诉她。

    “小七,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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