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围棋主打暴力净杀: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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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天宇怔愣:“陆长玫是谁?好耳熟的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

    元修明起身。昏茫中,他黑色的身影陡然变得硕大,如一座山岳拔地而起,压抑得元天宇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爸,爸我不问了,你不要……”

    客厅正前,红木小几之上,垂眼观音对人间惊惧的尖叫声,充耳不闻,眉眼空虚,满是矫饰的慈悲。

    元修明握住他亲手雕成的观音小像:

    “元天宇,你已经废了。错过这一届钟氏杯,再等四年,过了棋手的职业黄金期,这辈子都出不了头了。”

    元天宇哀求:“爸,别放弃我,我还可以去经营棋队,还可以办比赛,推广围棋事业……”

    不等他说完,肩处传来剧烈的痛楚,他泛白的眼前,只闪过一瞬圆形的观音莲花底座,下一秒,他便脱力般地跪下,两手在黑暗中摸索父亲的腿,迭声哭喊着爸爸。

    即便幼时受罚的经验告诉他,此刻再如何呼喊元修明,都没有用。

    击打的闷响,元天宇的哭求,和元修明压低的叱骂交叠:

    “这些年,花心力,花时间,花钱,怎么就培养出你这么一个废物?你知道网上,圈里,怎么说你的?怎么说我的?女人都下不过,女人都下不过,将我的脸面,丢得一干二净……”

    毛壶冰终于克制不住,从厨房奔来,牢牢抱住蜷在地上受罚的元天宇,满面冰凉晶莹的眼泪,压抑着内心的恐惧,尖声对元修明喊道:

    “修明,孩子大了,不能再这样打了!”

    元修明语气平静,垂下脸看她时,如打量一只瘦小美丽的宠物:

    “犯错了,就得管教。我是为他好,否则他永远不长记性。”

    毛壶冰罕见地顶嘴:“你打了这些年,有用吗?孩子又不是故意输棋的,你也不是没有输过棋,你难道不知道孩子输棋的心情吗?”

    客厅里,气氛诡异地沉寂下来。

    元天宇觉察到母亲说了绝对禁忌的话,赶忙反抱住毛壶冰的胳膊,慌乱:“妈……”

    然而已来不及。

    元修明一把攫住毛壶冰骨骼突出的肩,将她从儿子身上撕扯下来,甩至一边。毛壶冰身体重重磕在黄梨花硬木长椅上,惊恐地尖叫一声,求助地望向自己的儿子,元天宇只挪动身体,缓缓向后撤了一步宽的距离,两手护头,将身体防卫性地蜷成一团。

    元天宇眼前失焦,一枚青枣大小的菩萨面,像笼上雾气,在他眼前模糊地不断摇晃着,击打的重声与母亲的尖叫混在一处,令他纵使闭上眼睛,也无法逃避自己身处的地狱。

    不知过了多久,噗一声,木质菩萨小像从脖颈处折断了,椭圆形的头颅坠到实木地面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不动了,纤长眉眼似笑非笑,浑不觉断首之痛。

    “元天宇,你看好了。今天你妈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输棋。”

    元修明立在倒地的妻子面前,缓缓从两边耳朵上,取下助听器,放在身后红木小几之上。

    从方才开始,耳边就一直响起两个女人的声音。一是来自眼前的妻子,二是来自三十年前的陆长玫。——连他都产生了一瞬的恍惚。分明从未见过陆长玫流泪,为何此刻,却能听见她的哭声?

    取下助听器之后,毛壶冰的声音霎时变得模糊,像从海水里传来的细微响动。

    唯有陆长玫的声音,依旧清晰,刺耳,在脑中灼烫似的回响。

    他终于能够分清眼前的现实,和脑中的虚幻。

    夜半,元天宇熄了灯,躺在卧室床上,对着灰暗的天花板发呆。

    脊背上还隐隐作痛。今天挨打并不算多,毛壶冰很快就护下了他。

    元修明觉浅,不喜欢身边有人,和毛壶冰分房睡多年。元天宇想,于今晚而言,这是一件好事,至少毛壶冰不会再出现在元修明面前,进一步刺激他。

    正发呆,门上传来轻敲声。

    “天宇,睡了吗?”毛壶冰刻意按低的声音传来。

    元天宇从床上坐起身,拧亮床头一盏小夜灯:“刚躺下。妈,可以进来。”

    毛壶冰开门。她的脸上挂着疲惫的神色,没有伤痕。伤痕都在衣服能够遮掩的地方。这一点上,元修明是专家。她穿着不知从哪掏出来的厚棉服,裹得严严实实,在地暖旺盛的家中,显得古怪。肩上,有一个半人高的军绿色双肩包,像野外徒步时的登山包。毛壶冰很少出门,更别提远行,元天宇从来不知道她有这么一个包,更没见过一向精致爱美的母亲穿得这么不讲究。

    “妈,你半夜背着这么大这么沉的包,是要干什么?”他问。

    毛壶冰声音里有一种释然后的平静:“我要走了。”

    元天宇一激灵,方才的一丝困意全消:“去哪?怎么这么突然?”

    毛壶冰坐到他床边,伸出握紧的右手,向上,在他面前摊开。手心里,是一张叠成长条的便签纸。便签纸被她掌心薄薄的一层汗,浸得发软,但字迹历经数十年风雨,仍然保存清楚。

    “这是我结婚的时候,我妈妈,你的外婆,给我的纸条。她说,你不管怎么真心爱一个男人,都要有自己的底线,你把你的底线,写在这张字条上,永远放在贴身的地方,永远不要忘。”

    她当着元天宇的面,层层打开字条。

    方形的便签上,写了数行字:

    “如果修明不宠我了,我就离开他。”——被划掉。旁批小字:“幼稚!”

    下一行:“如果修明凶我,我就离开他。”——被划掉。旁批小字:“我也有错。”

    又下一行:“如果修明贬低我,我就离开他。”——被划掉。旁批小字:“我确实很笨。”

    又下一行:“如果修明让我感受不到爱了,我就离开他。”——被划掉。旁批一大段小字:“我没照顾好他,害他听力受损,他不爱我也是能理解的。没有爱,责任和关怀,也可以维持婚姻。我可以我可以我可以。为了天宇。”

    又五行。写写,划划,字越来越小,一退再退。

    最后一行,挤在便签最下的页边上,元天宇费劲地从蚂蚁似的字里辨识出残损的笔画:

    “如果他动我一根手指头,我就离开他。”

    毛壶冰说:“你看到了,这张字条上,再也没有新写一行的余地了。”

    元天宇慌得去抓妈妈的手:“妈,我明天就跟爸说,让他跟你道歉。”

    “明明你知道他不会道歉,何必上赶着让他又打你一顿?”毛壶冰说着,自己蓦地笑起来,“我又在较真什么,明明我也知道,你根本不会去找你爸爸。你不敢。”

    “爸会改的,我也会改的,这是爸第一次这么生气。他都很多年没打我了,也是第一次……”

    毛壶冰轻轻摇头:“第一次,也不行。底线就是底线,一次也不能碰。这是我妈妈要我每天把这张便签放在身边的意义。这张便签,我留给你,你也要记得,底线是什么。那一刻到来的时候,无论多么不舍,多么害怕,条件多么不允许,都必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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