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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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吟羽睫轻颤,心跳蓦地慢了半拍。

    在良久的沉默中,月吟像是下了巨大的决心一样,红着脸,缓缓点了一下头,“我……”

    沉重悠扬的钟声倏地响起。

    余音悠长。

    悠长的余音方停,钟声又响起了。

    月吟愕然,闻道:“这钟声是?”

    谢行之敛了下眉,面色微变,“宫t里的丧钟。”

    谢行之:“陛下,驾崩了。”

    月吟双眼睁大,不敢相信地看着谢行之,愣怔了好一阵。

    “那我娘该何去何从?”月吟担心害怕,攥紧谢行之衣袖,话一说出来都是颤抖的,“娘会殉葬吗?”

    不久前,皇宫。

    魏贵妃端了碗热气腾腾的药来到宣靖帝寝殿。

    太子正在龙榻前守着宣靖帝,见魏贵妃这一来,他起了身,让开龙榻前的位置。

    魏贵妃端着药走到龙榻,居高临下看着瘦脱相的宣靖帝,“陛下,时候不早了,该喝药了。”

    碗里的药棕黑粽黑的,浓浓的草药味扑面而来,光闻着就很苦,让人一口也不想喝。

    看起来,是一碗良药。

    “臣妾亲自为陛下煎的药,再由臣妾亲自喂陛下喝下。”

    宣靖帝怒发冲冠,气得脸都歪了,愤怒地看着榻前的两人。

    一个是他的好儿子,一个是他还算宠着的妃子,万万没想到竟是这两人起毒杀他的歹心,这皇宫里里外外都被两人控制了。

    宣靖帝胸脯起伏,气红了脸,费了好大的力气的才说出一句话,“狼、狈、为奸!

    他半抬起的头,因为无力支撑,又重重回了龙枕上。

    大抵是这一动弹,宣靖帝耗了太多力气,正大口呼吸着。

    太子立在榻前,单手负在身后,像是听了个笑话一样,冷声反问道:“父皇难道到现在还觉得所做的一切理所当然?”

    “父皇看看宫中这些妃嫔,她们身上或多或少有母后的影子,父皇甚至还纳了一名比儿臣还小两岁的女子为嫔。她们有心悦之人,可这也没打消父皇把人留在身边的念头。”

    “父皇待母后情深意重,儿臣恭送父皇去与母妃团聚,如此父皇便不用睹物思人了。”

    太子道:“这段时间儿臣替父皇将朝中政务打理得井井有条,百官赞不绝口。父皇可以安心去了。”

    话毕,太子看眼魏贵妃。

    “臣妇崔魏氏,请陛下宾天。”

    魏瑶欠身,靠近龙榻,将一喝即亡的毒药灌入宣靖帝嘴里。

    碗里的药大半洒了出来,但也有不少入了宣靖帝的口。

    魏瑶擦干净洒出来的药汁。

    须臾后,宣靖帝在一阵挣扎中,断了气。

    魏瑶闭上眼睛,缓缓吐出一口气。

    俄顷,太子传了只为宣靖帝号脉问诊的御医进殿。

    实则那御医早就是太子的人了。

    御医在龙榻前跪下,“太子殿下,魏贵妃,陛下他……他药石难医,驾崩了。”

    宣靖帝驾崩的消息迅速传开,一时间举国哀伤,但也有人觉得痛快,在心中暗自欢庆。

    京城大街小巷气氛凝重,在先帝驾崩服丧期的二十七天里,文武百官入宫,到陵寝前哭唁。

    先帝驾崩,帝位毫无疑问由早前就代为摄政的太子即位,这与先帝数年前立下的遗诏一样。

    然而遗诏中还指定了殉葬的妃嫔,其中便有和先皇后酷似的魏瑶。

    魏瑶一身白衣,乌发随意盘了起来,发髻上除了朵白花,什么都没有。

    她从陵寝守灵出来,披麻戴孝的七皇子也跟着她一起出来了。

    “母妃。”

    七皇子知道了母妃要被殉葬的消息,已经哭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流泪。

    魏瑶看着他,沉默片刻终究还是走了过去。

    魏瑶擦了擦儿子的眼泪,“小七以后在宫中要听陛下的话,等成年后就可京中觅块府邸,搬出皇宫了。小七素来听话,陛下待小七还算亲厚,母亲也能放心离开了。”

    这段纠葛中,宣靖帝强迫她生下的儿子,才是最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

    魏瑶道:“小七装病,想让母亲来照顾你,母亲都知道。母亲也知以往待你不好,母亲给小七赔个不是。这种母亲,小七就忘了吧。”

    七皇子抱着魏瑶,哭着摇头,“不,母妃。儿子不怪您。儿子知道母妃心里有苦,一切都是父皇的不对,儿子早就不怪母亲了。”

    魏瑶有些愕然,垂眸看着儿子。

    须臾后,魏瑶抱了抱儿子,她眼眶逐渐有了润意。

    魏瑶摸了摸儿子的头,语重心长说道:“小七不哭了。你舅舅也没有把我们的恩怨迁怒到你头上,小七还有舅家可以依靠。二表哥待你和善,小七往后在宫里不开心时,可以跟二表哥说,别把事情憋在心里。”

    “小七很乖的,母亲相信你能照顾好自己,别再使苦肉计了。”

    七皇子哭着应了下来,“母妃,我舍不得你。殉葬以后就再也看不到母妃了。”

    魏瑶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头,明明已经做好了决定,然而到快要分别时,她竟越来越舍不得儿子。

    ……

    一丈白绫赐给魏瑶那日,新帝来了。

    偌大的殿中只留了新帝的几名心腹。

    魏瑶一袭素衣,跪拜新帝,“肯请陛下替本宫照顾好小七。”

    “那是自然,太妃且安心。”

    “谢陛下。”

    白绫绕颈,魏瑶一袭素白衣裳,宛如一朵白花正逐渐凋零。

    曾经的先帝宠妃,香消玉殒……

    夜色渐暗,一辆马车混在入宫哭唁的文武百官中,逐渐驶离皇城。

    秋日清晨,连着几日的阴天,今日终于出了太阳。缕缕轻柔的薄雾在霞光的照耀下,宛如条顺滑的绸缎,连接着天地。窗外柿子树垂着的柿子都被霞光照红了,恍若成熟。

    雀啼鸟鸣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菱花镜中里映出两张有些相似的容颜,年轻稚嫩的娇颜和另一张面容逐渐重合。

    篦子慢慢梳到发尾,一缕乌发被敛至月吟后背。

    “娘,我今日要梳那个发髻,就是我们重逢时,娘给我梳的那个。”

    月吟看着镜子里的母亲,她眼里藏不住的高兴。

    魏瑶道:“满足阿吟。阿吟的头发乌黑茂密,虽了你爹。娘以后要天天给阿吟梳头发,把以前的都不回来。”

    月吟高兴地点头,“每天都要梳不一样的发髻。”

    “好。”

    魏瑶挽起一撮乌发,卷了个样式,“娘把阿吟打扮得漂漂亮亮。”

    魏瑶从首饰盒里选了个好看的发簪,别到梳好的发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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