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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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后,月吟抬手关上窗户,将那抹夜色关在外面,也关了谢行之的视线。

    月吟裹了裹亵衣,一骨碌爬上床躺下,她扯过锦被盖身上,把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准备歇下了。

    而此刻鹫梧院,圆月高悬,清清冷冷的月光洒下,谢行之立于廊下,望着那已经熄了蜡烛的阁楼,没有要回屋的打算。

    阿吟方才在窗边是看见了他了的,可很快又把窗户关了起来。

    住在隔壁尚且如此,倘若她被接回本家,那他往后想见一面恐怕都难。

    宣平侯府还有一位早早就倾心于她的表哥,且都有了提亲的念头。

    此时魏衡还不知道月吟的真实身份,假使一朝得知他倾心之人是他亲表妹,那他岂不是立即跟家中长辈提及此事。

    魏老夫人怕是第一个同意这门亲事,相比外人,嫁给自家人是最放心。

    如此便能将刚认回了的外孙女留在身边了。

    虽说阿吟心中有结,不愿成婚,但倘若魏家的长辈劝她,她会动摇吗?

    她是个乖巧温顺的孩子,多半是会乖乖听长辈的话。

    谢行之周身的气息忽而骤降,比这凉如水的夜色还要寒凉。

    儿时那句玩笑话,魏家人并不知晓,即便是知晓,会当真吗?

    谢行之凝着紧闭的窗户,神色暗了下来,沉默不语,漆黑眸子透出的冷冽几乎快凝结成了寒霜。

    也不知在廊檐下站了多久,谢行之敛了沉沉的目光,慢慢转身,裹着身上的一片寒凉,进了寝屋。

    谢行之本想去梦中找月吟,可偏偏不遂他愿,他一夜无梦,再睁眼时已经天亮了。

    谢行之薄唇紧抿,靠在床头神色凝然。

    以往他想见月吟的时候,入梦后便能寻到她,然而昨夜却没有。

    除了窗外那一瞥,阿吟关了窗户后,他便再没见过了。

    这一夜,似乎格外漫长。

    谢行之长指按了按眉心,将心里涌起来的烦闷压了下去。

    皎月阁。

    玉瓶玉盏像往常一样来伺候月吟梳洗打扮,却发现她家姑娘眼圈一片鸦青,不用想也知道她家姑娘没睡好。

    玉盏伺候月吟梳妆,看着镜子里憔悴的面容,心里不是滋味,“婉星姑娘的遗愿都完成了,姑娘应该高兴才是,怎么昨夜像是没歇息好。”

    篦子梳到发尾,玉盏道:“倘若婉星姑娘还在,知道姑娘寻到亲人,不知有多高兴。”

    月吟看眼镜子里憔悴的容颜,微微拧了拧眉。

    也不知为何,她昨夜翻来覆去也没有睡意,倒也不全是在想爹爹娘亲的事情,子时过后夜深的时候,她倒是有了些困意,但就是睡不着,后来迷迷糊糊中眯了一小会儿,便天亮了。

    月吟唇抿了抿,吩咐道:“脂粉擦厚重些,盖住脸上的憔悴。”

    一番梳妆打扮后,月吟吃罢早饭,忽听外面有响动,她好奇之下出去看了看,只见正德押了位剃光头发的中年男子,谢行之正跟在身后。

    谢行之瞧见了阁楼外的她,忽而抬手比了个手势,让随行押解的仆人停下。

    他立在原处没有动,抬眸看向她,似乎是刻意停下等着她从阁楼上下来,来到他身旁寻他。

    月吟犹豫一番,拎着裙裾慢慢下楼梯,朝谢行之走去。

    “表妹。”

    月吟甫一刚到,还没开口说话,倒是谢行之先一步唤了她一声。

    月吟福身行礼,一如既往的客套,“大表哥万福金安。”

    她回正身子,这才看清那押解男子的面容。

    男子头顶有九个戒疤,三横三竖,他脖颈和腕子上皆戴了串佛珠,显然是位出家人。

    而这面容……

    月吟瞧着有几分熟悉,仿佛在哪里见过。

    脑中倏然出现一个人,月吟惊讶,眼睛睁圆了几分,直愣愣盯着嘴里塞了麻布的出家人。

    清源,普弥寺的高僧。

    也是挟持过她的坏人。

    当初谢行之来抓清源,清源不是跑了吗?谢行之什么时候抓到的人?

    月吟原以为谢行之押的是鹫梧院犯事的小厮,没承想竟是久负盛名的清源大师。

    “清源是他的法号,他是崔将军麾下的马都尉,当年诬陷崔将军,此人也有份。”谢行之眉色一寒,厉声吩咐道:“押走!”

    清源被正德押走,月吟凝看那远去的背影,心里一股怒气蹿了起来,久久散不出去。

    此处的闲杂人等都被遣走了,谢行之才道:“虽然已经抓到的马都尉,和要抓审的聂松皆不是幕后主使,但这回切切实实将明面上的人都绳之以法了。”

    “幕后主使,是……”月吟抿唇,沉默一阵后才继续说道:“是金銮殿上的那位吗?”

    答案无疑是显而易见。

    谢行之点头,无奈叹息一声。

    皇帝心思深沉,自崔叔出事后,便将他手上的兵力给了聂松。聂松原本就是崔叔的属下,有怨言的小兵寥寥可数,慢慢地也都归顺了新主。

    此后聂松一路升迁,他授于皇帝,自是对皇帝忠心,皇帝也正好借聂松牵制住了朝中的局面。

    不仅如此,当年谢行之被选为太子伴读,也是皇帝忌惮谢氏的势力,担心谢魏两家联手对抗。

    什么太子伴读,t不过是变相的质子。

    谢行之沉下来的眉眼微微扬了扬,然而皇帝却没想到,便是因为当了太子伴读,才让他与太子在有件事上不谋而合。

    “谢世子,多谢你为爹做的一切。”

    月吟欠身说道,她知晓当年的事情查起来不易,也知让皇帝松口也绝非易事,心底对谢行之的感激有多了一分。

    “阿吟言重了。”谢行之扶她起身,“不仅是我,还有一众人想将犯事小人绳之以法,以告慰崔叔的在天之灵,只不过是我的身份便于站出来挑出此事。”

    “马都尉关密室里数月,算他良心未泯,业已伏法认罪,交代了事情经过,也愿意出面指认聂松。”

    谢行之道:“此事不能再拖,我今日就去把事情做个了结。阿吟安心在府中等我的好消息。”

    月吟欠身相送,看着谢行之的背影越走越远,她有了期待,唇上不经意间有了抹笑。

    心田涌上来丝丝缕缕的暖意,仿佛是块很甜很甜的饴糖在心间慢慢化开,把心房都填满了。

    皇城,养心殿。

    夕阳西下,宫檐上镀金的的瑞兽在霞光中金光闪闪,鎏金般的光线映入静谧的殿中,那一身明黄的龙袍越发刺眼,可这形单影只的身影却略显孤寂落寞。

    宣靖帝背手而立,脸上慢慢有了笑意,目光凝看着墙上的一幅画,他在原处站了许久,目光却始终没有用那画上女子的身上挪开,仿佛怎么看也看不够一样。

    画上的女子头戴凤冠,端庄娴静,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容颜如花,有着倾城之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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