绛桃春晴: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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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不准逃跑!”

    “不准回扬州去!”

    谢行之牵着她手,让她手搭在他肩上。

    丝绦缠绕着落空蹀躞带,一前一后落到地上。

    月吟只觉昏天黑地,背靠在墙边都有些站不稳,只得将那搭在谢行之肩上的手相扣,圈住他脖颈,在他耳畔低语,娇声央求。

    “表妹身子弱,连靠墙站这么一会儿都在告饶,还怎么跋山涉水回扬州?”

    谢行之扶着腿软的姑娘,将她抱抵在墙边,“真是娇气。”

    谢行之拨开她面庞的碎发,吻上她水雾朦胧的眼。

    而惩罚却没有因此停止。

    谢行之寻到她藏起里的羊脂长瓶,掏出长长的塞子堵住细瓶口。

    这是她极为珍贵的羊脂长瓶,一直珍藏着,外人碰不得,也觊觎不得。

    羊脂长瓶里的养花水全被塞子堵住,但月吟不喜这样,见细瓶口被长塞堵得严严实实,哭得泣不成声,央求着谢行之把养花水从瓶子里倒出来。

    谢行之转了转长塞,似拔不拔,“表妹还敢逃么?”

    月吟忙摇头,抓住谢行之手腕,断断续续哽咽道:“不逃了,再也不逃了。”

    谢行之扬唇笑了笑,在她泪眼婆娑的注视下,将长塞往羊脂长瓶中一塞。

    “大表哥不要!”

    月吟惊惧,在巨大的恐慌中喊出声来,连嗓子都喊破了。

    她乍然惊醒,只见光线透过罗帐照床榻。

    又是梦。

    月吟惊魂未定,仍然心有余悸,虽躺着柔软的被褥,可她仍旧觉得后脊被墙磨破磨红了。

    她擦了擦额上的细汗,缓缓呼吸着平复心情。

    月吟已经很久没梦到谢行之了,若非方才那一梦,她险些以后那层窗户纸捅破后,她再也不会梦见谢行之。

    这次是她单独的梦,还是和以往一样,与谢行之做了同样的梦?

    须臾后,月吟有了肯定的答案。

    谢行之又来了她梦里,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粗暴。

    这厢,房门被推开,玉瓶玉盏进屋伺候她更衣。

    定远侯府正门。

    一辆华贵的马车停在府门口,似乎是在等人。

    不久,月吟主仆三人从府里出来。

    月吟乌发半挽,发髻上戴了银钗珠花,一身浅松绿簇锦百褶裙,在这炎炎夏日中衬得她整个人清新婉丽。

    月吟拎着裙裾缓缓下台阶,去到那似乎停了很久的华贵马车旁。

    窗帘被掀开,谢行之透过窗楹看她一眼,问道:“东西带了?”

    月吟抿唇,避开他目光,点头轻声道:“带了的。”

    昨日擦完药,谢行之放她从鹫梧院离开时,让她带上生辰贴,今日随他去陈世平那里换回柳婉星的生辰贴。

    谢行之颔首,“上车。”

    他言罢放下窗帘,正德从一旁搬来马凳,月吟踩着马凳进了马车车厢,在谢行之对面坐下。

    谢行之正襟危坐,两手分放在岔开的膝盖上,指腹微微蜷缩着,正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

    这倒是让月吟局促不安的心,逐渐放了下来。

    她也靠在车壁上,闭目眼神。

    马车慢慢驶离定远侯府。

    起先还好,马车四平八稳,可慢慢地,路上有些颠簸,马车便晃来晃去。

    月吟背抵靠着马车壁,随着这一阵阵马车颠簸,后背在车壁上撞。来。撞。去。

    夏日的衣衫料子都选得薄,后背撞着车壁,便也磨得疼。

    仿佛就像……

    就像昨夜的梦一样,月吟蓦然睁开眼睛,脸微微发烫。

    她想从车厢中找个软垫垫着后背,却见此时谢行之夜也睁开了眼。

    倏地,马车右轮驶过个坑洼,车厢颠晃,月吟后背又撞到了车壁,磨得发疼,她不禁拧了拧眉,本能地去揉撞到的后背,却t听谢行之喃喃低语。

    “马车上和墙壁,是不同的。”

    月吟心里一紧,怯怯地抬头,正好迎上谢行之泛着汹意的目光,他似在思忖说出来的话。

    她呼吸骤然停滞,怕得嗓子下意识咽了咽。

    第44章

    谢行之凝看她一眼,从她异样的神色中已猜到了几分,沉声问道:“表妹知晓我在说什么?”

    月吟避开谢行之的眼神,一副茫然的样子,摇头装傻道:“大表哥适才有在说话吗?”

    马车此时已经驶过那阵坑洼,没有再晃来晃去,逐渐趋于平缓。

    月吟笔直地坐着,挺直的后背根本不敢去碰车壁。

    谢行之搭在膝上长指,不急不缓轻轻敲了敲,凝看她道:“表妹是真没听见,还是故意回避?”

    月吟眼睫轻颤,呼吸骤然快了几分,她唇瓣抿了抿,压住被谢行之看穿的慌乱。

    谢行之细长的眸子微扬,淡声说道:“昨夜梦里,表妹收拾东西逃跑,是回扬州,还是去别处?我还罚了表妹去墙边罚站,表妹不记得了?”

    月吟脸颊烫了起来,想起昨夜梦中的事情,她如今已然分不清后背的疼是方才被马车车壁撞的,还是梦中受罚时被谢行之抵碰在墙上。

    月吟心有余悸,慌乱下将梦里的情绪带回现实,忙说了让谢行之宽心的话,“我不跑,我也不逃,大表哥莫动怒。”

    谢行之冷声反问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表妹倘若没有这个想法,为何会做收拾包袱离开侯府的梦?”

    月吟一时语塞,她确实是打算等事情尘埃落定,就收拾东西离开京城。

    然而此刻不说话,便是默认了。

    因谢行之方才那话,月吟真怕他将梦里那套,带到了马车上。

    帘子外是人来人往的喧嚣长街,帘子内是谢行之按她靠在马车壁上……

    月吟惊地眼皮一跳,莫大的羞臊感随着脑海里浮现的画面,顿时席卷全身。

    月吟心跳如擂,瞧了眼谢行之冷沉的面庞,料想他还在为晨间那梦而生气,为自己辩解道:“大表哥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明是大表哥闯进了我梦里,大表哥梦里看见的,并非我所念,是大表哥怕我离开……”

    她越说声音越小,越是没有底气,胡编乱造的解释连她自己听着都蹩脚,更莫提谢行之了。

    在长久的静默中,谢行之轻笑一声,“表妹是乖巧的孩子,撒谎唬人后被抓回,受的罚可不止那么一点。”

    谢行之说着,目光落到她身上。昨日给她擦了药,而今纤纤玉颈露了出来,如霜似雪的脖颈没有丝毫吻痕,将他留下过的印记全然消抹。

    印记消抹了,再添新的便成。

    每日都添新的印记。

    乌沉沉的目光带着火勺意,在她身上逡巡,月吟如芒在背,手指紧张的攥住衣裙,如蒜捣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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