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陛下何故水仙?: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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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易让步。

    指着他的剑未偏, 但锋利的剑尖却也始终没有向前。

    嬴政对着这抹寒光, 捡起了跌落在地的剑,用袖子擦了剑上染尘, 收剑入鞘, 最后递给秦政。

    “既然这样恨我,”他还是没看他,眼眸中也没了之前的神采, 道:“此剑还你。”

    秦政不去接,而是又添了新的失落,道:“你连我的赠礼都不想留。”

    “怎么不想, ”他再度苦笑:“但你既然这样说恨,我也没必要留它。”

    “这个世界的秦国归属于你。”他拨开秦政的剑, 想将这赠礼挂去他的腰间,却又被秦政躲开。

    他只好继续:“你知道如今的我不可能取代你,我也不可能做于秦国不利之事。”

    “此去赵国,是为了日后攻赵少些秦国的损耗。”

    绕了一圈,他还是绕回了离开:“你若是心系天下,就该放我走。”

    秦政在此刻放了剑,寒光敛去,他说的话却似利剑戳心:“我的天下,不需要你来插手。”

    “我不知道你经历了什么,但你能做到的,我亦能做到。”

    秦政冷声道:“没有你,我照样能一统六国。”

    嬴政抓紧了剑,他的话让秦政伤神,那么秦政的话同样能伤他个彻底。

    放在以前,他为不再有归属而神伤时,总是秦政给他宽慰。

    不论是当年知晓变故后,还是前不久的冠礼。

    可如今秦政却这样说话。

    不仅如此,他居然还说恨他。

    明明除去闹到明面上的不快,他为秦政做了这样多,到了现在,他却说恨他。

    嬴政看着他,失望与神伤并行,从前的苦痛加倍地找了回来,这次还加上了秦政在他身上刺出的伤。

    从前他并不觉得离开多么要紧,甚至觉得秦政说将他当作归属视为孩童玩笑。

    他一直在踏向前路,一直想着再现辉煌,却忽略了这边的秦国不再归属他的事实。

    当这个事实再次赤裸裸地摆在面前,连带着秦政都这样直白地提及,连带着秦政都不再认可他时。

    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伤心。

    秦政当下就后悔了。

    那不同于自己的苦痛传达过来,他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心痛。

    秦政猛然忆及了他此前提及过的。

    家族尽毁。

    能让他那样伤心的事实还有什么。

    秦政忽而有了很不好的猜测。

    “我……”

    秦政为自己的言行找补:“我只是不想让你走。”

    他转手就扔了剑,紧走几步拥住他:“我知道你做了许多,我也知道你帮了我许多。”

    “我只是气话,”他凑在嬴政的颈窝,当下把想藏在心里,想说出来的,在此刻一股脑地往外倒出:“你偏要走,你偏要瞒着我做许多事,你总要告知我,我不能总是这样置之事外。”

    他说了这样多,嬴政却还不说话,秦政于是又问:“既然我都知道了你的身份,你为何还要像从前那样遮掩?”

    嬴政被他这样紧抱着,却一丝一毫都未有被他温暖过来。

    想来如今的他对秦政并没有威胁,他才能这样大度地说话。

    那些谋划,若是秦政知道,还不知道他会不会再度升起新的恨意。

    嬴政默了很久,只道:“你从前说的归属,可还算数?”

    秦政想了一会,思及是年少成王时所说的让他将自己当作归属,接道:“当然。”

    “那便好。”嬴政在他耳边轻笑。

    说完,他又道:“是我说得太过分。”

    他又与秦政道歉:“我不该那样出言嘲讽,是我的错。”

    又是这样一句我的错,虽秦政听得出诚心,但他暂时不想这样轻易原谅。

    既然引出了他的犹疑,那就该替他分清这喜欢到底是对于谁。

    还应该付出骗他这样久的代价。

    没等到他说话,嬴政抬手,秦政还以为他要回抱他。

    可下一瞬,嬴政反而劈了他的麻筋。

    秦政不可控制地软在了他怀里。

    “我去赵国,是想除掉秦攻赵的许多阻碍,”嬴政这才抱着他,语速飞快:“若说太多,你未免会觉得我操纵了太多。”

    秦政被他这下劈得难受极了,想使力也使不上,被他制得动弹不得。

    “以后怎样罚我都好,”嬴政将他带到了一旁树边,示意车夫拿绳来,道:“有些事,我一定要去做。”

    秦政瞪着他,挣扎着想说话,可嬴政却捂住了他的嘴,道:“我不想听些让人伤心的话。”

    绳子在下一刻递到了手中。

    秦政的力气却也恢复了些,在他怀里挣起来,嬴政只按住了他的后脑穴位,将他按了个头昏脑胀,又适时松开他。

    绳子只在秦政手腕上缠了个活结。

    嬴政不会让他追上来,但也不会不顾他的安危,将他弄晕独自倒在这林间。

    这样的活结,只消一会他缓过来,就能轻易解开。

    而等他缓过来的这段时间,以马车驶出的速度,决然不是秦政能追上的。

    可也就是他要将秦政系去树上的一瞬。

    一阵马蹄声由远而来。

    他心下一惊,抬头看去,却见是几匹快马疾驰过来。

    嬴政垂眼看去秦政,神色间意思是为何有人追上来。

    秦政自然也听到了这马蹄声,费劲抬头去看,也是大为意外。

    又看嬴政看他的怀疑神色,一时被他气得够呛,道:“你难道觉得我会拿秦王的名义玩笑?”

    倒不是不信他,只是这时候来人,嬴政猜不到还能是谁的人。

    他将秦政绑住的动作转而停顿,反倒是将他搂到了怀里,将他手上的活结藏去。

    待近了,嬴政这才看清来人既有秦政的亲卫,亦有他的黑衣。

    见这争来赶去的两人不明不白又抱在了一起,众人下马的动作都顿住一瞬,之后又争相下马,来到了二人面前。

    嬴政终于是将秦政手上的结弄开。

    之后放他站去了一旁,秦政在一众人面前自是不好发作,忍着被他弄出的不适,问道:“何事?”

    嬴政自然也问:“何事?”

    如若没有双方都觉要紧的事,在那边对峙的双方必定不会同时找来。

    这个时候的要紧事。

    嬴政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

    “回大王,”秦政的亲卫先递上了一份带血的军报:“是紧急军报。”

    秦政看着其上血迹,当下心惊,也忽略了方才与嬴政闹成了什么样,转而关心起了战况。

    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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