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行: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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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回讫语言十分精通,会说,但他不认识字。

    林霰接过文书,满脸郑重:“略知一二。”

    林霰说话只能信三分,他喜欢藏着掖着,他说自己只懂两成,说不准连回语的起源都能说上几句。

    霍松声眼见着林霰那双浓墨般的眼睛扫过文书中间那一行回语,然后他的脸色在顷刻间变得苍白难看。

    文书掉在桌上,林霰手撑住桌沿,无法停止地咳嗽起来。

    霍松声扶住他:“你怎么了?”

    林霰边咳边喘,左手手背因为过于用力而浮起青筋。

    海防卫长慌忙说:“这是犯病了,可要请大夫?”

    霍松声揽住林霰的腰将他抱起来:“等大夫来人都咽气了,我带他去医馆。”

    周海生还守在门外,瞧见里面出了乱子,赶紧先跑出去,将车备好。等霍松声到了门口,正好可以上路。

    林霰起了一身的汗,咳嗽停了,人却很痛苦地拧着眉。

    霍松声摸他的药瓶,问他:“你这两日有好好吃药吗?”

    林霰独自来到西海,身边无人,平日里起居煮药都是符尘做的,没人盯着他便吃一顿忘一顿,难受了就吞随身携带的药丸。

    雪下了一整天,路上积了一层。

    这种天气车马都走得很慢,林霰被霍松声塞了两粒药,总算是不出汗了,气儿也顺了不少。

    他枕着霍松声的胸口,觉得霍松声胸前的甲胄又冷又硬,便撑着他坐了起来。

    霍松声虚虚伸手护了他一把:“你跑什么。”

    “将军心跳的太快。”林霰说,“震的我头痛。”

    “你……”

    霍松声难得哑口无言,被他一说才惊觉,自己不仅是心跳快,手心也吓出了冷汗。

    “你说犯病就犯病,毫无征兆。”霍松声不肯承认自己心有余悸,生硬地说,“你若是死在我手上,岂非我要负责?”

    林霰宽慰说:“不会。”

    “你是不会,你们家符尘,还有那个谢逸,不得找我算账?”

    霍松声在身上摸了摸,没带帕子出来,便去摸林霰。他的手扫过林霰心口,不经意摸到林霰随身携带的锦囊。

    林霰就像被刺到一样,警觉地攥住霍松声的手:“霍将军。”

    霍松声愣了下,反应过来:“我找帕子给你擦脸。”

    林霰松开手,自知失态:“抱歉。”

    宽大的袖口露出帕子一角,霍松声顺手抽出来,欺近一些,单手托住林霰的下颌,给他擦汗。

    “脸这么小,我一巴掌就能裹住。”霍松声边擦边说,说话时盯着林霰的眼睛,“什么东西那么要紧,日夜带在身上不说,别人碰一下都不行?”

    关于锦囊,林霰曾经透露过一些,说是故人所赠。

    柔软的手帕细细拂拭面颊,林霰微微眨眼:“不是什么稀罕东西,将军不会有兴趣。”

    “林霰,你不知道,越不让人知道的东西,越让人好奇吗?”

    林霰被霍松声手指上冰凉的虎符硌着脸,他推开霍松声,偏头低低咳嗽一阵:“将军逾矩了。”

    想来那锦囊定是林霰极为看重的私隐之物,让他连“逾矩”这话都说了出来。

    霍松声顿时觉得索然:“随口问问罢了,没逼你的意思。”

    恰好到了医馆,霍松声搀林霰下了马车。

    天寒地冻的,医馆内热闹得很,多是染了风寒前来抓药的百姓,里头咳嗽声此一阵彼一阵,霍松声怕林霰这病秧子自己病没好,还染上别的,进去就用手捂着他的口鼻。

    到了通风好的地方,人也少一些,医倌让林霰坐好,给他搭脉。

    许是没见过林霰这种病入膏肓的病人,医倌面色凝重,长篇大论讲了一番话,林霰左耳进,右耳出,没当回事,只叫大夫抓药。

    霍松声皱着眉头:“你好好听着。”

    类似的话这些年已经听过太多,不过霍松声开了口,林霰便老实多坐了一会。

    后来霍松声提着两个药包出了门,外面风雪方停,有小贩推着车卖烤红薯。

    霍松声问说:“你的手炉还热着吗?”

    林霰感受一下:“不太热了。”

    于是霍松声让林霰先上车,自己跑去买了两个烤红薯。

    红薯刚烤的,烫得很,霍松声给了一个给林霰捂手,另一个左右翻了翻,剥开皮,剥好先给林霰。

    林霰其实不太饿,小小吃了一口。

    “甜吗?”霍松声随口问。

    “嗯。”林霰顿了顿,“吃吗?”

    霍松声摇头说:“不吃,你吃吧。”

    林霰吃得很慢,他吃东西的时候,霍松声起初看着他,后来便看向马车外面。

    他不知是想起了什么,又恢复到早上刚出门的状态,不太高兴,恹恹的。

    林霰对他的情绪很敏感,投来一道目光,旋即发现霍松声在发呆。

    霍松声抱着胳膊,那是人处在防御状态下的自我保护动作,所以林霰觉得,就在刚才,霍松声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堵墙。

    就在林霰以为霍松声会沉默到底的时候,突然听见他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林霰瞬间对霍松声所有的反常有了答案。

    他有点想咳嗽,但忍下了,尽量平静地说:“皇上寿诞。”

    霍松声冷笑一声:“你知道天家有个规矩么,皇上的名讳要避讳,皇上的生辰也要避讳。”

    林霰说:“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河长明算风算水,给你算出个大吉之兆,哄得老皇帝美不胜收。想来也不稀奇,赵渊听风就是雨的本事也不是这一两年养成的。”

    林霰看向另一边车窗,马过留痕,雪地里深深浅浅的车辙印似时间的倒带,复刻下过往的一切。

    “卜卦问吉成全了你,却像是牢笼,困住了别人。”

    林霰听见自己问:“哦,那是一副什么卦?”

    “大吉卦。”霍松声说。

    “那是好事,为什么会成为牢笼?”

    “因为一山不容二虎,一国不能有两条龙。”

    林霰眼尾轻跳,一道无法摆脱的魔咒直直冲入耳膜,那是——

    “真龙降世,兴国运,大吉。”

    第六十二章

    此时千里外的长陵城中是另一番景象。

    红绸自城门楼一路铺进了广垣宫。

    赵渊一袭烫金龙袍,缓缓自殿内走出,接受百姓朝拜。

    长陵今天天气并不算好,阴沉沉的,巍峨的宫门是正红色,地上的绸缎是红的,百官的朝服亦是红的。

    河长明立在最前面,淡淡看了眼手中不停转动的星盘,默默掐了掐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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