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得丑就不配攻略病娇了吗[穿书]: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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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余光瞥见紫衣小娘子小厮陈皮跌跌撞撞跑来将人安全带走,这才将视线放回至面前的凶僵之上。他握拂尘的手紧了一紧,不敢让银丝断开半分,声音带着几分轻颤:

    “……师尊。”

    他入阴山观时年幼,但也曾见过师尊几面。

    当日墓穴中得知师尊先体被窃,他便已然猜到是玄直所为,但即便早有预测,还是无法置信这师叔竟这般残酷,师尊修行一生,死后化作凶僵,便是将昔日所成毁于一旦,更难以度化,恐无轮回之日。

    他心中大怒,沉声道:“早知玄直师叔冷情冷血,从不顾念观中之情,可继炼化弟子后又炼化了自己恩师,这般作为,可还配称为人?!”

    “恩师?”

    玄直声音在后方响起,因先前咳血带着些低哑虚弱,却是在笑:“好一句恩师。就因是恩师,我才觉得那般死去可惜了,帮他发挥出自己剩下的价值,这样不好么?”

    卫祁在只剩愤懑,一个字再也不想与他多说。

    度衣视线慢慢下移,并未放在面前的小道长身上,只是盯着他手中拂尘看了一秒,随后,便听“呲啦”声响,他指尖红甲竟生生燃起黑火,瞬间将拂尘银丝烧毁尽灭。

    卫祁在一惊,又迅速掏出符箓,还未举至半空,那符箓便于他指尖自燃,化作尘烟。红甲弯曲如藤蔓,眨眼便攀附上他手中拂尘握柄,顷刻之间,桃木也被烧为灰炭。

    “省省吧。”不远处又听玄直低笑,他这般模样了,还要边咳边笑:“我对恩师自然从不敢懈怠轻慢,既让他成僵,自也要是僵中之最,区区道家之物,如何又能奈何得了这生前胤都的道家之长?”

    卫祁在此刻并不愿再听玄直所言,掏出囊中罗盘,迅速转了几转,罗盘银针剧烈震动,而后腾空而起,他两手捏诀朝前一送:“去!”

    那银针飞至度衣面前,逼近之刻,却骤然停住,随后宛如一瞬无力,纷纷坠地。

    卫祁在眉头轻皱,却见度衣双眸轻轻一缩,脑后白发竟如飞蛇乱舞,骤然生长,直直向他卷来,眨眼间便将他死死捆住,越是挣扎,越是缠紧。

    卫祁在只觉得那白发已然蔓延至他全身,让他逐渐喘不过气又动弹不得,几欲窒息。而那张额带红砂的苍白面庞也于刹那定于他面前,唇角轻轻一张,獠牙骤然伸长,眼看便要一口咬上他脖颈致命之脉。

    千钧一发之际,高墙之上却忽然坠下几道人影,一柄白色拂尘随之迅速飞转向度衣飞去,白发于刹那间被根根斩断,漫天飞扬,后者獠牙一顿,头微高抬,卫祁在便已脱身被人救走。

    看清来人,卫祁在似乎微微一愣:“师傅……”

    长齐负手而立,只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却未看他。

    他缓缓转身,目光落在面不远处靠石而坐、唇边染血之人身上,瞳仁微微一动。

    玄直似也怔了怔,旋即听得他一声笑:“真是好久不见啊,师兄。”

    长齐并未回应,只是视线下移,落至他残缺的下肢之上,微微一顿,才低声道:“……师弟这些年,模样倒是未曾变过。 ”

    察觉他目光,玄直唇角笑意僵了片刻,又很快恢复自然:“师兄也是。”

    他说完,视线朝不远处望去,看见另一边几位人影,又笑道:“还带了帮手。”

    那几位便是阴山观其余几位长老,为首的便是道灵的师傅长奘,按辈分虽为掌门长齐的师兄,但主修道簿文咒、念经度化,平日里收僵争斗类并不会出山。如今瞧见这几位也赶来,道灵又惊又喜,还未来得及出声,长奘已先行至他身前,低头看了他一眼身上被凶僵所抓的伤口,自怀中递上一方药瓶,白眉轻皱,沉声道:“黑气已生,先快将药吃下。”

    “师、师傅,”道灵乖乖一口吞了那药丸,急忙道:“徒儿无、无碍。你、你们总算来了!”

    另有几位长老环视院中一圈,接连叹气:“死伤怎的这般惨重……”

    有性情稍烈者,干脆拂袖:“玄直,这便是你做的好事!”

    玄直轻轻咳了血,远远地点了下头:“是我做的好事——”

    他嗤笑道:“那又如何?”

    那些长老深知玄直德行,心中颇愤,正要再控诉,却忽听空中响起“砰、啪!”的剧烈声响,下意识朝天望去,便见远处夜空燃起蓝烟一片。

    一旁顾隽此刻也望过去,愣了一瞬,而后忍不住欣喜道:“这是宫门方向……傅娘子放了蓝烟,那便是胜了!”

    几位长老点头说道:“不错,我们来之前已途经宫门之处收僵,虽险让谢国公于暗处带散兵偷袭了傅家的那个小娘子,但好在傅家军还是……”

    还未说完,便听顾隽忽问道:“偷袭傅娘子?傅娘子如何?她可有受伤?”

    听出他语气焦急,长奘扭头看了眼他,这顾太师之子此刻面上沾了数滴墨汁,应当是画符画的狼狈,便笑了一笑,安抚道:“无碍。谢小公爷出面救下了傅娘子。”

    他说完,明显见顾隽面上紧张神色微微松了半分,但俨然没全褪下去,便又续道:“谢小公爷虽受了重伤,但也无性命之忧,顾公子尽可放心。”

    听到他这么说,顾大公子这才长长舒了口气:“那便好,那便好。”

    长奘的眼神却稍稍黯然了下去,像是想起什么,低低叹了口气:“其实过去老道与谢国公曾有过一面之缘。他修佛法,吃斋多年,我曾见他于山中救下一只野鹿,彼时穿着上好的袍子,应当是府上来人请他去宫中赴宴,唤他一声“国公”,但他只一心救那野鹿,不惜耽误时辰,叫人回话宫中请罪。老道那时便看得出来,此人其实颇有善心。只是心思虽善,却也过重,压抑许多,从不敢言表,一旦如此,再念佛法,也无法静心。善亦无法解怨,怨念堆积,便成了恶。”

    另一长老摇了摇头:“他最后收手,也不过是再无反抗之力,以及见谢小公爷豁出命去,恐断了自身血脉罢了。怨气?我看即便是败了,也断然未消的。”

    *

    另一边厢,傅秋红放完蓝烟,坐于飞电之上,欲带一队兵往广陵王府方向而去,临走时,还是没忍住回头。

    谢文平一身素衣,并未戴冠,发丝仅用一根木簪簪住。

    他面容清俊,却不显年轻,背微微弓着,许是自身体弱外加常年吃斋,略有几分老态。双手被紧缚于胸前,头微微垂着,却还捏着手中那串被磨得发亮的佛珠,眼底看不出半分情绪与欲望,平静如一滩死水一般。

    这般模样,丝毫看不出是位身居高位的国公,更丝毫看不出是位暗藏多年、心思缜密的叛贼。

    傅小娘子起先看见他真容与打扮还以为自己认错了人,这样的人,当真是想杀了皇帝,自己做天下之主?她素来口无遮拦,打量了半天还是觉得难以理解,开口便嗤道:“我还以为要抢皇位的人至少该是急不可耐,怎么说也得穿件假的龙袍装腔作势,浪子野心叫人一看便知。怎么,谢国公您这是木鱼敲一半便来了?”

    她手下的兵闻言也哈哈大笑,谢国公表情却毫无变动,只是坐于马上,于笑声中神色平静地淡淡说道:“傅娘子此言差矣。”

    他转了转手中佛珠,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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