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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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五式是后半章的起始招式,与前半章末尾几式是相通连的,当时我舞剑畅快,整套连招行云流水下来,忘却你还在边上,反应过来后临时顿止,险些伤了心脉。因为这个,我还面对师父画像跪地悔过,以求原宥。不过幸好,你是我身边的人,不会生出二心将那五式剑招外泄,我也不算犯了大错,不然将来真无颜去地底面对他老人家了。”

    这个解释说得通。

    白婳回忆当时情形,记得宁玦确实是突然顿止动作,身形不协,硬生生中断。

    她不疑有他,只当那日自己得来五式剑招是机缘凑巧,上天馈赠。

    同时,也因为宁玦这番话,白婳才明白那五式剑招的重要性,只因无意泄露了五式,就要到师父画像面前悔过,若是将来七十九式全部外泄,他当如何自处?

    臧凡有句话说得对,对于宁玦而言,她当真是祸水。

    更让白婳心里不是滋味的是,宁玦信任她,默认她守住了剑招秘密,然而事实真相却是,那五式剑招早被她泄露给表哥。

    表哥同样有练习孤鸿剑法的基础,将新旧招式融会贯通只是时间问题,说不定此刻,表哥已经吸纳完毕,多出五式功底,剑法上大概也更上一层楼了吧。

    他的成就,是踩着宁玦,以不正当手段实现的。

    而她,是帮凶,是狼狈为奸者!

    越是这样想,白婳心头愧怍愈甚,她无面目再与他相对,目光相汇刹那,转头匆匆避开。

    宁玦看向她,出声问:“怎么了?”

    白婳摇摇头,神色微微黯淡。

    她在想,自己该如何补偿他,眼下力所能及能做的,不过是给他亲手做羹汤,可这点奉献实在浅薄,她根本拿不出手。

    索取远大于付出,作为既得利益者,她惶恐,更不安。

    宁玦视线不移,关怀又问:“是累了吗?”

    白婳回复:“没有,只是在想我跟随公子一道过来,除了打扰到你,什么用处都没有,要不公子继续单独习练,我先回去准备饭食吧。”

    “不急。”宁玦拦住她,说道,“我一人习练其实也很无趣,你在旁陪我,很好。”

    白婳垂头,声音幽幽的有些低:“可我什么都做不了,更帮不上公子的忙。”

    她情绪不高得明显,宁玦看她两眼,忽的问道:“你会跳舞吗?”

    白婳一怔,没想到宁玦话音一转,问得这么突兀。

    她是会跳的,幼时因得皇后喜爱,白婳与京中其他几位贵女一道被选进宫做了公主伴读,这些金枝玉叶、掌上明珠们,每日陪伴公主学的内容精练又有趣,实用且风雅。

    譬如琴棋书画、诗词歌赋、音律乐器等等,休闲活动则更多,投壶赏花、执棋博弈、舞会月宴……生活可谓丰富多姿。

    公主偏爱舞,故而伴读期间,除去那些必学技能外,白婳每日接触最多的便是跳舞。

    宫里不缺乐师舞伶,皇后娘娘又于宫外广邀名师,日复一日接触下来,白婳自然跟着学成一些。

    只是公主任性,不喜端雅的舞步,反而喜欢充满异域妩媚风情的胡旋舞,还有曼妙轻盈的桃夭舞。

    美则美矣,但跟端雅一词半点不沾关系。

    因怕被嬷嬷管训,公主便带着她们偷摸摸去跳,学得还有模有样,那时都是孩子心性,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幼稚冒失。

    所以,因着这段经历,最后白婳学成的最熟练的一支舞,就是不甚端雅的——桃夭舞。

    直到现在,她依旧还有肢体记忆,能舞得流畅。

    白婳正准备点头回应宁玦的发问,可话到嘴边又谨慎想到,习得桃夭舞,是伯爵府千金的闲来消遣,如今她的身份不过一个普通乡野丫头,哪有机会学得此舞?

    想要言否,却见宁玦目光切切,似是期待她能给出肯定的回答。

    白婳犹豫了。

    最终,依着心里正腾冒的愧疚心理,她不想叫宁玦失望,如实点了点头。

    “会一些。”

    宁玦打听:“何时学的?”

    白婳忐忑回复:“几年前跟闺中姐妹一起习练的,她家里有亲戚曾在宫里当过舞伶人,出宫以后,技艺还在,我们便跟着学过些舞步皮毛。”

    宁玦点点头,没有再问其他细节,好似对她所言并不起疑。

    他征询问道:“你休息时可看我舞剑,我若练得乏味了,可否赏赏舞呢?”

    原来是为这个。

    白婳迟疑了下,垂着眼,想了想后还是应允点了头。

    此刻他所提的任何要求,只要不违她的底线,她都愿意去做,去努力完成。

    宁玦唇角稍扬,抬手抚了下白婳肩头,旋即背身迈步,离她远些。

    站定后,抽剑出鞘,闪过寒芒。

    他身形沉稳,剑身却迅疾变幻连绵,慢慢渐入佳境,剑身仿佛成了活物,如灵蛇吐信,又似游鱼戏浪。几套连招使出,雷劈电掣。剑气呼啸间,地上枯黄的落叶全部被席卷而起。

    而宁玦站在最中心的位置上,月白衣袂飘飘,面庞冷酷清寒,与剑的寒光相映衬,脱俗出尘,不似凡人。

    赏心悦目。

    白婳看得愣愣出神。

    她不敬心想,哪怕是对剑意一窍不通之人,只赏公子的清逸身姿,大概都能看得尽兴。

    半柱香的功夫过去,宁玦收敛锋芒,挥剑速度渐缓,直至慢慢停下,收剑入鞘。

    他微有喘息,走到白婳面前站定,看着她,眼神从锐利凛寒,变成冰山消融一片旺泉。

    白婳脸色微赧,因他目光过于灼灼。

    她垂目,从袖间拿出干净的帕子,伸手递给他:“公子擦擦汗吧。”

    宁玦未接,怀抱着青影剑,只将身子稍微前倾。

    白婳迟疑,想了想,还是依从了他。

    两人身高有些差距,她脑袋只和他肩头平齐,想要伸手够到他额头实在有些费力,白婳为难,提起一口气,踮起脚尖努力凑近他。

    她动作小心翼翼,手帕挨贴上他前额时,呼吸轻轻屏住。

    太近了……吐息喷薄,直钻颈侧,引起不同寻常、无法克制的痒。

    白婳心跳加快,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动作艰难继续。

    脚踝酸累,她身形晃了下,稍有不稳。宁玦眼疾手快,抬手扶在她腰后,提醒她道:“小心点,别摔了。”

    掌心贴着她的腰,热感汹汹传感。

    白婳绷着力道,慌忙拭好汗,站稳后立刻退开半步。

    宁玦收手,没有再为难她,只道:“我歇会,看你。”

    白婳敛了敛衣裙,硬着头皮走到宁玦方才练剑的位置,默默给自己鼓气。

    风声起,舞步蹁跹。

    她轻灵旋转,慢慢找到了感觉。

    今日,她身穿的是一套粉霞纱绫锦绣流光裳,与宫廷中常见的霓裳羽衣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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