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与她: 第 19 章【V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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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章 第19章索求情状

    短短一个时辰不到,白婳先后经历了忐忑遛逃,如释重负,再到惴惴不安,重新潜伏,心路历程极其复杂,直至此刻,整个心依旧突突狂跳,杂乱无章。

    她暗悄悄观察宁玦的神色,他似乎当真未起疑心,甚至还捧场地将她带回的冰糖葫芦几下吃干净,可即便如此,她心里还是难抑心虚,故而不自觉的话多了些。

    上山一路,她搭话不停。

    一方面有意试探,另一方面也是强作自然。

    白婳:“我买的是野山楂糖葫芦,与寻常山楂相比,野山楂酸味减淡,甜味增多,这是卖糖葫芦的小贩方才告知我的,公子可有尝出不同?”

    宁玦淡淡一瞥,将她的无措与惶然看在眼里。

    实话讲,他心里是无奈的,这般拙劣的表演痕迹,脆弱的心理素质,哪像是被特意安插的细作,倒像是来与他过家家酒的。

    少有的一点耐心,他全部给她了。

    宁玦收眸,回复道:“我吃不出区别,都差不多。”

    白婳又问:“公子晚上想吃什么,要不要尝尝新菜品?哦对了,我们买了大鲤鱼,还是先做糖醋鱼吧,能吃个肉质新鲜。”

    宁玦假装听不出她说话的颠三倒四,只回:“听你的。”

    白婳还是不能平复,想了想,启齿又问:“公子方才在茶舍待的时间不短,不知是与臧公子聊什么聊得这么尽兴?”

    明知她是试探,但宁玦还是耐着性子,顺着她的话回想一二。

    旁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没有过脑子,只有臧凡那一句荒唐的问话,久久在他脑中萦绕不散——她怎么诱骗的你,你们睡没睡过?

    睡没睡过……

    宁玦眼底晦暗几分,向下睥睨,发觉她正也抬头看向自己,目光切切,等待他的回答。

    “没有。”他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

    白婳微怔:“什么没有?”

    他前言不搭后语,白婳没听明白。

    宁玦蹙眉,意识到自己方才一瞬间的意识混乱,竟将心里话脱口而出,很是懊恼。

    他偏过眼,很快恢复神色如常,口吻刻意冷淡了些:“聊了些闲话而已,近来镖局生意不错,臧凡要带领镖队出一趟远门,来回要半个月之久,故而与我相约临行前吃顿酒。”

    白婳问:“目的地是何处?”

    宁玦回:“邺城。”

    邺城,南方商业之翘楚,繁华之域。与南闵外商贸易频繁,无论青瓷彩绸,香料新茶,皆内外互通,在那里几乎没有寻不到的稀罕物。

    先前在京歧时,白婳同闺中密友闲看游记,便对邺城充满新奇与向往,想亲眼去看看这座南方临海城域的不同风貌,波上舟楫,热络码头,以及迎风便能闻到的大海咸湿的味道……

    只是作为京城贵女,在成婚前是不宜抛头露面、肆意走动的,故而再是憧憬,她也不敢轻易付诸于行动,然世事难料,如今再次想到邺城,她已然没了贵女的身份架子,被动逐流于世,心境早不相同。

    宁玦察觉她面上一闪而过的伤感,关询问道:“你去过?”

    白婳如实回:“未曾,只是听说过邺城繁华不逊于京歧,不免有些好奇罢了。”

    宁玦想了想,说道:“邺城与南闵国交易广泛,不少闽商跨海带来的绸缎和香料多是珍品,此番臧凡既去一趟,我让他给你捎带回几匹绫罗作衣衫。”

    臧凡向来对她不喜,哪里会愿意多费这个心力。

    白婳识相,婉言推拒:“臧公子走镖辛苦,还是不宜叨扰了。”

    宁玦看出她顾虑什么,安抚说:“不必忧心,我交代给他这样的小事,连人情都算不上。”

    白婳闷闷又说:“可,可我例银不够了,先前还欠着公子许多呢。”

    宁玦唇角难压,停下步子,视线凝在她娇俏微赧的面庞上,只觉可爱非常。

    他道:“衣裙簪子都是送你的,你非要与我记账,那当如何是好?是给你涨涨例银,还是叫你继续欠着我?不过放心,我不是黑心的雇主,不会给你算多余的利息,更不会逼你签卖身的死契。”

    白婳知他故意逗弄自己,头垂得更低。

    卖身死契什么……这话从他嘴里轻飘飘说出来,不带威慑迫人,却有几分调戏的意味在。

    脸颊微热,她不知该如何应对。

    两人继续启程,宁玦打算重新牵起她,却不直接拉上,而是把手向后递过去,让她主动握住自己。

    白婳没想那么多,方才已经牵手了一路,就算不好意思,哪里就差最后这段路程了,于是大方握上,与他并肩。

    宁玦满意,收紧指节。

    快要竹屋时,白婳想到什么,又主动提议一句:“公子与臧公子相约吃酒,可有约好时间地点?若未具体言定,不如邀请臧公子上山来吃吧,到时我好好准备一桌丰盛菜肴,当是为他践行。”

    宁玦问:“你不是一贯怕他?”

    白婳回:“既是公子朋友,我自当与其融洽相处,况且请他远程捎带物品,总该聊表心意才是。”

    宁玦点点头:“你思量周全,便听你的。”

    路过石溪,复行百步,枝桠层叠之外,一条蜿蜒的青石板路清晰映目,深黄色的竹叶斜铺在湿寒的阶上,有疏有密,好像散落一地的金箔,流动着秋光的斑驳。

    两人一阶一阶走过,趁天色彻底暗下前,回到竹屋,掌上昏黄的暖灯。

    与之前相比,此番重新回到岘

    阳山,于白婳而言,压力更重。

    如今她肩头担着的不再只是表哥的仕途前程,更有嫡亲兄长的清白性命。

    若为前者,她愿意还抵恩情,尽力出上七八分的力,可若为后者,她不惜奉出十分,哪怕搭上自己,也毫不迟疑。

    ……

    夜暮深深,白婳将做好的糖醋鲤鱼摆盘上桌,香味扑鼻,极勾馋欲。

    两人面对面坐着,窗外北风猎猎的呼啸声格外真切,像是蛰伏猛兽的低嘶,估计再过几日,将要迎来冬日的初雪了。

    宁玦一边动筷,一边启齿:“明日或后日,绿萝村的赵伯会过来帮忙在院中砌筑墙体,若我外出,你便留意此事。”

    白婳问:“为何忽的要在院中动工事?”

    宁玦回:“天气欲凛,方才你在棚中制馔,身姿瑟瑟,无处避寒,等厨房墙体筑起来,燃点炭炉,室内升温,你做饭时便不会再受寒风裹身的罪了。”

    白婳怔然,院中动工一事,应是宁玦提前联系好的,若她今日一去不回,便再不会知晓他的这份体恤。

    他对她的好,没有叫白婳得意分毫,反而引愧深深。

    情绪复杂翻涌,最后只低声启齿说:“多谢公子体恤。”

    宁玦:“你我相依为命,我体恤你,你体恤我,应当的。”

    以前他从不会说这样的话,明确将她划分在他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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