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阿尔兹海默症先生: 46-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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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濯揉揉裴炀脑袋,“这边墓地不贵,我跟墓园聊了下,选个好点的位置、大一点,差价我们出,但这个不能算作礼金。”

    裴炀都不知道傅书濯什么时候联系的,他依言取出一千二,礼金为一千一百零一。

    一直到第五天才正式下葬,大姨确实没拗过程实,最终还是火葬了。

    因为要买墓地,火葬的成本比土葬高得多,程家这些年的积蓄一下子就空了。

    直到葬礼结束,大姨面对程婆婆的墓时还在落泪,转身就变了表情恨恨地对程实说:“你是心虚吧?怕她晚上来找你,才着急忙慌烧这么干净!”

    “从今天起,我们两家也不用来往了。”

    程实低着头,没说什么。

    裴炀和傅书濯到墓前弯了弯腰,对程实道了声节哀。

    离开这个墓园,他们往后也不会有太多交际——裴炀一步三回头,碑上程婆婆笑得很温和,全然看不出这些天糊涂疯癫的样子。

    “回家了。”

    “嗯……”裴炀偷偷瞄了眼傅书濯,应该没那么难过了吧?不过傅书濯很会装,这手还得再牵牵。

    之前是傅书濯到哪都牵着他的手,这几天反了过来,他到哪都抓着傅书濯。

    “我订了明天十二点的火车票。”

    裴炀一愣:“回家吗?”

    “先不回。”傅书濯说着自己的规划,“去别的地方转转,刚好给爸挑挑礼物,他生日没几天了。”

    这段时间裴知良偶尔会打来电话,但又不知道该跟儿子说什么,聊不到两句就得挂。

    回到小院收拾了下东西,裴炀看着满院的月季有些不舍。

    这些天唯一能让心情轻松点的消息,就是原本七零八落的月季又开出了新的花苞,非常好看。

    “喜欢的话给家里阳台也种上。”

    因为是大平层,家里其实好几个阳台,余出一个种花问题不大。

    裴炀抿了下唇:“回去再说。”

    ·

    晚上再次下起小雨,凉风顺着阳台鱼贯而入,空调都不用开。

    裴炀腰上搭着一只手,还时不时摩挲,痒得很。

    “能不能别摸了?”

    傅书濯笑了笑,答非所问:“你更喜欢城市还是这里?”

    裴炀:“嗯?”

    傅书濯继续摸腰:“喜欢哪里,以后我们就去哪里养老。”

    裴炀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他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和傅书濯一起到老?

    可顾忌傅书濯或许还沉浸伤心中,他只能小声说:“都喜欢。”

    一直到裴炀睡着,傅书濯仍旧清醒。他看着裴炀安静的睡颜,耳边是淅淅沥沥的雨声。

    傅书濯掏出裴炀用了好几年的旧手机,本想看看裴炀的照片——却发现相册里几乎全是他的身影。

    没有别人,也没有几张自拍。

    有些是光明正大拍的,有些是偷拍,吃饭,工作,睡觉……他什么样子都有。

    傅书濯看得五味陈杂,不忍继续,退出相册时,不知道哪块皮肤误触到通话记录点了进去。

    傅书濯心脏猛得一缩,看到了一排排相同的号码——

    这些天里,裴炀每晚都会给同一个号码拨去电话,但从未成功拨通过。即便如此,裴炀依然坚持,每天拨一通,一天不落。

    拨号时间也不一样,都是傅书濯不知道的时候。有时是白天某个晃神的瞬间,又或是半夜噩梦惊醒,浑浑噩噩地点进这个备注为“妈妈”的号码……

    傅书濯不知道打电话时裴炀是否清醒的知道自己没有穿书,母亲已经去世……还是裴炀依然觉得自己是穿书,只是想偷偷听一听这个世界原主母亲的声音。

    但不管怎样,母亲的死都是裴炀心中过不去的坎,是怎样都没法弥补的痛苦与遗憾。

    第55章 火车

    “穿件外套。”傅书濯弯腰去翻行李箱, “今天温度有点低。”

    裴炀有些出神地望着湿漉的院子,小雨下了一夜,不知道地下的人会不会觉得冷。

    “舍不得走?”傅书濯给他披上外套。

    裴炀答非所问:“你一年给苏之桁多少钱啊?”

    傅书濯失笑:“就刚买下这套房子那年给了些帮忙的报酬, 还有养殖月季的辛苦费。”

    裴炀肉疼得很:“现在不用给了吗?”

    傅书濯揉揉他后颈:“前段时间他找人帮忙收拾家, 买家具电器这些钱肯定不能让他出对不对?”

    其它的倒是没什么, 月季长了这么多年, 不用太精心照顾,长时间不下雨的情况下来浇浇水就好。

    “喜欢这里下次再来。”傅书濯让裴炀转身,给他拉上外套拉链。

    裴炀看着他深邃的瞳孔, 抿着半天唇也没有反驳。

    十二点的火车, 他们还有充裕的时间,于是晃晃悠悠做了个早餐,刚好把剩余的食材都用掉,不浪费。

    “冰箱里还有葱, 洋葱和鸡蛋。”

    洋葱是昨晚做龙虾用的, 但没用完, 裴炀一只手指受了伤,就在旁边幸灾乐祸地看傅书濯边切洋葱边辣得眼睛湿润。

    “再笑塞你嘴里。”

    “你塞呗,我马上就去跳河。”裴炀无所畏惧, 狗才怕。

    “……”行。

    呛得不行的傅书濯视线模糊, 他转头朝着裴炀的方向去,裴炀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但眼看就要撞上桌子了,他身比心快地一把扶住:“你呜呜——”

    傅书濯捞着送上门的小猫, 亲了个过瘾。

    他愉快地去做早餐:“裴总请, 你的洋葱鸡蛋盖面。”

    裴炀幽怨地盯着他:“再亲我你就是狗。”

    傅书濯:“汪。”

    裴炀:“……”

    还是只不要脸的狗。

    最近两人作息都不错, 几乎不熬夜, 十一点前睡觉,早上七八点起。不像曾经工作的时候,一天只睡四五个小时都是常有的事。

    于是拎着行李箱踏出院门时才十点钟,裴炀怅然回首,不知道下次再来是什么时候。

    裴炀:“钥匙要给苏之桁送去吗?”

    “不用。”傅书濯扣上铁锁,“他那儿有备用钥匙。”

    傅书濯转身将钥匙塞进裴炀的背包:“走了,下一站——”

    裴炀不知道下一站是哪,却不由自主回应傅书濯握来的手。好像有他在身边,到哪儿都不会迷茫。

    他们没和任何人说要离开的事,一直到进车站才发信息跟苏之桁和程实说了下情况。

    苏之桁往后或许会再有联系,但程实就说不准了。

    经过他母亲的事,不知道那个好吃的馄饨铺还能不能开下去,他能不能受住周围邻居‘没有照顾好老母亲’的风言风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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