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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乌兰巴托》 22-30(第7/14页)
她的伤势并不重,当然,是相较前几次。如果走常规诉讼、索要赔偿,过程漫长不说,结果未必如意。
梁泽没想到这时候徐丽还操心刘成林,他皱着眉说:“人我们已经抓起来了,但考虑到具体情况,估计不会关太久,我担心的是出来以后他还是会找你,你想好怎么办了吗?”
“我能怎么办?”徐丽勉强地笑了笑,“难不成为了他,连店也不开了?遇上这种无赖,没办法的。”
梁泽选择性地闭上了嘴,旧日夫妻这种事,当局者清旁观者迷,他作为一个外人,不好置喙太多。
“其实,我一直有些事情想问你”
徐丽看了香玉一眼,女孩默契地走到数十米开外,将场地留给二人。
“你跟马德文,到底是什么关系?”梁泽换回那副审讯犯人时才会露出的表情,“情妇追求者还是同僚?”
徐丽捋了捋满头的大波浪,挨了打、受了伤,我见犹怜的样子还是那样美。连梁泽也忍不住生疑,这样一个女人陪在陈东实身边,他真能忍住诱.惑?一点儿也不心动?
“巧了,我也有问题想问梁警官。”徐丽微微一笑,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反客为主道:“你为什么要告诉老钟,是陈东实举报了他儿子?”
眼前人神色轻惶,却很快被那招牌式的笑容掩去。梁泽插着兜说:“事在人为,我替马德文办事,不表表忠心,怎么能获取他的信任?”
“只是因为这个?”徐丽一脸怀疑,“你不是不知道你对陈东实来说有多重要”
“那又怎么样?”梁泽讥笑一声,满脸地不在乎:“我又不是李威龙。”
“你有没有想过,钟国华那天但凡下手重一点”徐丽含泪切齿,“跟刘成林比,你一样丧心病狂!”
“问够了吗?”梁泽走近一步,看着女人的眼睛,神色淡淡:“现在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我不是他的情妇。”徐丽转过身去,抱住自己,满是无助:“我也没有掺和进他那些生意场上的事,你从我这里套不出什么来的。”
“希望你没有骗我。”梁泽背对着她,这不是一次争锋,更像是一场座谈,他还是希望同徐丽好好说话的。
“你当真当真没有考虑过他的安危?”徐丽回过身,红了眼眶。
“没有。”梁泽垂下眼皮,眼底不见一丝波澜,“他在我这里,从来就只是一个办案工具。”
“明日北方气温将持续新低,西伯利亚冷空气沿南俄罗斯下行,今冬或将提前,自下周起,市温将跌破零下十五摄氏度,请各位市民朋友做好保暖,尽量避免出门”
陈东实瘫坐在病床上,窗外大雪盈空,司空见惯。乌兰巴托常年严寒,顶峰时可达零下四十度。每年的冬天都会比往常来得更早一些,十月伊始,风涛霜虐,实在算不得什么新鲜事。
“好心人”
陈东实正看着电视,门“呼”地一声被推开。陈素茹领着陈斌双双走了进来。
几天不见,陈斌那小子清瘦不少。想起上次见面还是在劳务市场,也不知道他工作落实了没有,陈东实又犯起了替别人操心的烂毛病。
“喊人。”陈素茹推了陈斌一把,男孩方涩涩唤道:“陈叔叔好。”
“你们怎么来了”陈东实虽不喜陈斌,但好在他妈妈还算会做人,能主动探望已属难得,他向来是别人给自己一分,他要还十分的人。
陈素茹擦了擦手,说:“我是向上回在少管所遇到的那个小妮子打听的,她说你最近遇了事,住了院,吓得我赶紧带孩子过来看一眼。好心人我该怎么称呼你?斌儿说你是他朋友,我想总不好直呼你大名。”
“叫我老陈就好。”陈东实客气地笑了笑,抬眼看向旁边的陈斌,“怎么样,工作落实好了吗?你说要自己找,成果怎么样了?”
“找好了找好了,”陈素茹忙替男孩答,“帮我一个老主顾,在他店里做事,擦盘子。”
“也好,”陈东实满是欣慰地摸了摸男孩的头,“靠双手赚钱,不寒碜。你叔我像你这么大,也擦过盘子,算不得丢脸。”
此话不假,陈东实进社会早,服务员、仓储、保安、货工、泥瓦匠凡是能赚钱的,对学历要求不高的,他几乎都做过。这也练就他一身的慈心,因为见过太多的苦,很多时候并不单是他想帮,而是良心告诉他不得不帮。
对陈家母子,也是如此。
陈东实从给童童的那一沓钱里抽出一两张,塞到陈斌手上,“长身体的时候,想吃啥自己买点,别苦了自己。”
“这怎么好意思”陈素茹赶忙将钱推了回去,赔笑道:“说好的是我们来看你,怎么好意思让你掏钱?”
说罢从皱巴巴的钱包里拿出一封红包,递到陈东实手上。
“我没什么本事,这都是我这些天辛辛苦苦攒下的,您别嫌脏”
陈素茹说着说着,神色又伤感起来。陈东实捏着那红包,如千斤压顶,诚惶诚恐。
他深知,女人口中的“攒”,无非又是开张接客,乌兰巴托色.情业发达,像陈素茹这样的女人数不胜数,扫黄打非这么多年,这行当非但没有落寞,反而日益昌盛。
“你看看,你妈多不容易。”陈东实看了陈斌一眼,知道他不爱听,但还是多嘴,“你已经是个大人了,要学会帮你妈多分担分担。做错事不要紧,只要别一错再错,再让你妈担心就好。”
“嗯。”陈斌难得有了些反应,他向来反骨难驯,得到他的表态难如登天。
“对了,我进来时,看到有个女的一直站在门口,慌兮兮的,不知道在干什么。”陈素茹像是想起了什么,“她身边还带着孩子,比斌儿小一点,也是个男孩。”
陈东实瞟了眼门口,没猜错的话,门外守着的应该是老钟老婆和小钟。
陈家母子坐了一会便走了,临走前洗了好些个水果放在床头。陈东实让陈斌出去时把外头两人叫进来,不用想也知道,他们一定是为钟国华求情来了。
“我知道这是万万不该的,可是大兄弟,我一个妇女家,也是实在没有办法了呀”老钟媳妇进门便是一通哭嚎,差点就要给陈东实跪下,“老钟现在就在局子里,警察二十四小时看着。你说这要咱娘两怎么办?这个家不能没有他呀”
陈东实听得心里一阵酸楚。短短数日,大钟和老钟就接一连二出了事,虽说是他们自作孽,可归根源头,还是那封举报信惹出的事。后续一连串因果皆因自己而起,陈东实不得不背负着一份负罪感。
可是,刀子是实实在在捅在自己身上的,他又何尝不心灰?昔日的施恩者对自己拔刀相向,相比生理上的疼痛,陈东实更后怕那转瞬即变的人心。
“这事我做不了主”陈东实躲开老钟媳妇那双泪汪汪的眼,强忍住挣扎:“就算我出面谅解,也抹不去他蓄意伤人的事实。警察那边,该怎么判还得要怎么判。”
“不会的”女人抹了把泪,支撑着从地上站起,“老二说你同那帮警察熟,您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老钟一马吧”
陈东实看了眼旁边的小钟,从进来到现在,他一字未发,还是像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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