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潮带雨: 24、梁上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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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翡秋对着屏幕,微微笑了。

    你看,她的小燕子,这不就来找她了吗。

    *

    司徒厌实在拉不下脸来跟沈墨卿借钱,那样显得她真的很落魄。

    但她明显不这样落魄。

    她纠结半天,还是给陆翡秋打了电话,言简意赅地要钱。

    但是陆翡秋依然故我的拒绝了她。

    陆翡秋:“我也没有办法呀。”

    陆翡秋:“要不你就听你爸爸的,多努力学习,把cpa考过吧。”

    司徒厌:“我怎么可能考得过沈墨卿啊!!”

    “怎么考不过呢。”

    “只要沈墨卿考不过。”陆翡秋微笑说:“你不就考过了吗。”

    司徒厌一愣。

    司徒厌:“我……”

    她回过神来,很快就想到了否定的借口:“我、我在跟她交往,我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

    她的话好像强撑着底气似的:“我才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实际上她对继母的提议,非常的心动,但又有些奇怪的,说不上来的纠结。

    她觉得自己好像不应该这样做,但是——

    “那有什么。”陆翡秋循循善诱说:“她既然喜欢你,爱你,就会原谅你做的任何事情。”

    陆翡秋只是这样讲,但她并不觉得沈墨卿会原谅司徒厌。

    因为沈墨卿的处事风格十分肖似其母,干脆,果决,狠辣,不留情面。

    陆翡秋十分有理由相信,如果司徒厌这样做了,沈墨卿会和她分手,并且毫不留情地把她从家里赶出去。

    但听陆翡秋这样说。

    莫名地,司徒厌犹犹豫豫地想到了她在书房,对上的沈墨卿的目光。

    就好像真的……无论她做什么,对方都会包容她……一样。

    司徒厌:“……真的吗。”

    “当然。”陆翡秋轻声说:“如果她爱你。”

    *

    沈墨卿发现最近司徒厌的态度变得有些奇怪。

    她的脚伤养好了,但也没提要回家住的事情。反而频繁地约她出门。

    沈墨卿考试在即,对于司徒厌的邀约常常拒绝。但有时候,做完了该做的事情,也会答应。

    她们有时候会一起去看电影,有时候会牵着妮娜,在别墅区散步走走。

    秋天的夜风凉飕飕的,少女戴上了薄薄的纯红色围巾,穿着橘子色的卫衣和灰蓝色的格子裙,蓝色的头发蓬松的落在背后,她凑近她,问她:“你有什么特别特别喜欢的东西吗。”

    她说话的时候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很期待她的回答似的。

    但沈墨卿会摇头。

    她说:“我没有什么太喜欢的东西。”

    一阵寒风吹来,梧桐树叶在地上扑簌簌地打滚,司徒厌说:“胡说。”

    她说:“你喜欢的东西有很多啊!”

    沈墨卿:“……什么?”

    “你喜欢咖啡加三块糖。”司徒厌抬起下巴,很得意地说:“还喜欢听很多英文歌,尤其喜欢听一些冷门的,哦,你偶尔还会喜欢做饭,但大部分时候你没有时间,你买了很多不同口味的咖啡,你还搜集很多很旧的儿童读物,哦,你还看很多心理学的书,哎,对了,你还抽烟,不过很少,但我见过……!”

    “哦对了,你还喜欢养狗!——我们现在就在遛狗了!”

    她这样得意地,如数家珍似地说着,就好像孩子在向人炫耀她从河滩边捡回来的漂亮石头和彩色小贝壳。眼睛发着光,神采奕奕的。

    沈墨卿:“……”

    她都不知道,她有这么多喜欢的东西……或者说,这些东西,应该不应当称为喜欢。

    有些是不知道做什么,所以就随便去做做看,它们不是出于内心深处的喜欢,也并非出于特别感兴趣,只是偶有空闲,无事可做,想试试,就做了。

    有时候,沈墨卿会觉得自己像荒郊野外里一栋无人清理的房子,外面坚固漂亮,有着篱笆,里面却空空如也,坐落的地方,天气也有些不好,有时候也会有风暴,风暴来临的时候,吹坏了她的窗户,于是外面的阳光,野草,爬上了她的身体,爬进了屋子。

    她不一定是喜欢,但她也不会拒绝,有害还是无害,她都沉默着,允许它们靠近。

    有人会评价她,比如她的母亲,会用挑剔的目光看着这些不该出现的东西,但她并不会帮助她铲除这些,也并不在意这些东西到底是放在哪里。

    她只会评价说,你应该放弃它们,这些东西对你并没有什么益处,总有一天你会割舍掉它们。

    而有人会站在篱笆外,远远的羡慕她,说她真是一栋漂亮巍峨的房子,那些多余的花草,把她装饰的这样漂亮,连窗户的裂纹都这样颇具艺术,下雨的时候,就像巴黎圣母院的彩窗。

    他们说她像云,像雾,像画里的海市蜃楼,近在咫尺,又遥不可及。

    但是司徒厌,司徒厌……司徒厌又是什么呢。

    司徒厌做了很过分的事情,她毫无顾忌地翻过了篱笆,很没有礼貌的践踏了草坪,然后绕着她身边不停地转圈,嘴上说她身上的爬山虎真漂亮,然后她顺着爬山虎从窗户爬进来,嫌弃被风刮破的窗尖锐的刺刺伤了她,害她流血,她这样理直气壮地指责着,就好像这栋房子真的欠了她很多很多,以至于她要赖在这里不走了,团团转着,嘴上夸奖着,说哎呀这个小草还不错很精神很漂亮,这个花瓶也米米的很有感觉,这个石头摆着也很有艺术感……

    但她又偷偷拿着个小本本,说为什么要把小草养在这里呢,一点也不好看,说为什么这里有个花瓶呢,丑丑嘟,说石头放在这里好难看呀真是没品,沈墨卿真是全世界最没品的家伙。

    可你若是问她——

    沈墨卿:“电视柜的抽屉里有什么呢。”

    司徒厌:“有一摞火车票呀,我看到过。”

    “你还很喜欢收集香水,虽然你一个也不买——”

    沈墨卿偏偏头,忽然问:“所以,我明明很喜欢,为什么不买呢。”

    夜色干净而明媚,她的皮肤干净又白,很深很黑的眼瞳,却反射着淡薄的星光。

    司徒厌不假思索:“因为你觉得买回来很占地方——你只挑你最喜欢的买回来。你讨厌买一堆你用不到的东西占用你的空间和时间。”

    没有人会记得沈墨卿的抽屉里有一沓通往某处的火车票,也不会有人在意沈墨卿关注了很多香水品牌,但家里只放着一瓶香水。

    但司徒厌会记得。

    有关沈墨卿的所有事,好的坏的,司徒厌全部都会记得。

    只要问出沈墨卿相关的问题,她就会像现在这样,不假思索的回答。

    然后抬起下巴,洋洋得意。

    “我说的对不对?是不是这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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