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是个娇气包: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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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霍戍这般嫌费水和麻烦的,洗澡从不用浴桶,自便是脱了衣服直接冲水。

    桃榆探头探脑的刚刚溜进屋里,便一眼见着屏风上解除了衣袍的影子,顿时脸红发烫的从脖子烧到了脑门儿。

    脸红归脸红,眼睛却是一眼未从屏风上移开过。

    霍戍不单体高肩宽,身形也匀称流畅。

    单手抓着水瓢的胳膊随着使力间可以清晰的见着鼓起的腱子肉,水泼在脖颈处,湿了一半垂着的墨色长发,余下的水珠从起伏的胸口淌滑下至紧实的腹部。

    桃榆看着自己平素躺得很安稳的枕头,坚实又不失韧劲儿,最要紧的是还很暖和。

    平素都一层衣料子隔着枕,他都不敢想若是就那么往胸口上一躺该有多雀跃。

    他默默咽了口唾沫,目光顺着水流,腰腹再往下可便是……是霍戍没脱的裤子。

    桃榆登时便瘪下了嘴。

    他半蹲着慢慢往屏风处挪,真不像话,谁洗个澡还穿着裤子洗的。

    桃榆想着既然穿了裤子,那他就凑过去看一眼屏风后的景象,左右人都是他的,也不算过分吧。

    他蹲在屏风角,微偏了一点脑袋出去,古铜色的肤色落入了眼睛,看着霍戍未着寸缕的上半身。

    桃榆未曾脸热,眸子反倒是骤然睁大,胸口一窒僵在了原地。

    霍戍听到屏风前的动静,一眼过去便见着在屏风边呆呆的人,他眉心一紧:“你怎么进来了?”

    桃榆闻言回过神,慌乱的把手里的澡巾递了过去:“我、我见你忘了拿擦身体的布。”

    霍戍凝着眉头:“先放在一边吧。”

    “啊,好。”

    桃榆有些失神的应了一声,赶忙退了出去。

    霍戍见着赤脚跑走的哥儿,眉头更紧了些。

    他收回眸,垂首看向自己胸腹上狰狞的刀疤枪印,大大小小便是自己肉眼可见的都有十余处,更别说自己看不到的位置。

    霍戍知道自己这副尊容寻常人看了都要吓上一跳,又更何况是个娇养长大的小哥儿。

    合上衣襟许只是脸唬人了些,脱了衣襟便更似个修罗阎王,只怕是叫人噩梦。

    自知如此,他也便一直注意着不曾泄露分毫,只是两个人朝夕与共,又怎么可能把这些隐瞒住。

    他握着水瓢的手几欲将把手捏断。

    一刻钟后,霍戍整理好衣物出去时,看着桃榆重新洗了脚,蹲下身欲要去倒水。

    他信步上前端过了水盆,一言未发,于水桶一并带了出去。

    待着回来时,见着桃榆还傻愣愣的站在桌边。

    霍戍凝了些气:“爹娘已经回来了,上床睡吧。”

    桃榆看着已经穿整好了衣服,与往日无差的霍戍,但是方才瞧见的一幕却还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他上前有点手足无措,察觉到他的情绪有些不对,不知自己方才那样是不是惹他不高兴了,试图解释道:“我,我就是想看看你。”

    “你身上的伤…….我,我给你拿了上好的外伤药。”

    “都是以前留下的,早好了。”

    霍戍见哥儿六神无主的模样,道:“你要是怕,往后……往后我都把衣服穿着。”

    “我没有怕!”

    桃榆连忙道:“我只是从不知你身上竟有这么多伤,乍然间瞧见惊着了。”

    他上扬眸子看着霍戍,温声央道:“让我瞧瞧吧。”

    霍戍见哥儿眉色间的关切,连自己也没有发觉自松了一口气,他伸手兀自解开了衣带。

    方才洗过澡的霍戍身上有一股淡淡的皂角味,倒是很清香好闻,上身受热水冲洗过,还有些泛着热气的红。

    只是桃榆看着前胸后背上斑驳的伤口,眼里再也注意不到旁的,更是没有了什么旁的旖旎想法,只觉着一瞬间心口便堵了起来。

    霍戍后背上自脖颈往下,横陈交杂的伤疤,或长或短,或深或浅,其间不乏刀伤枪伤箭伤。

    桃榆只从旁人口中或是纸页上轻描淡写的了解到过战争,而霍叔身上留余到伤,让他窥见了战争真正的残酷。

    “你还记得这些伤是什么时候受的么?”

    桃榆轻轻的抚摸着比自己指腹还要宽,皮肉已经变形或凸起或凹陷了的伤口,心里疼的几欲不能呼吸。

    若是换做寻常人,只怕是其间一个伤口便舍了半条命去。

    他都不敢想霍戍在沙场上受这么重的伤是如何一次次熬过来的,有些伤口实在是触目惊心,身上留下能预测出几乎能要了人性命的伤痕就有七八处。

    遍布的伤疤,几乎让整个上半身没了多少完好的地儿。

    “都过去了。”

    要说记不记得,刚开始其实也是记得的,血肉之躯,伤在己身如何会不关切,只是随着上场厮杀的次数增多,同一个地方再次受伤,他便不如何记得了。

    一线战事残酷,哪回上战场不是拿命厮杀,血肉横飞间,几乎分不清那是敌人的血肉还是自己的。

    每回活着回去,几乎都是满身的血窟窿,只要能活着回来,区区伤痕又算得了什么。

    桃榆知道他是不肯与他说起那十年的苦楚不易,便也没再追问让他忆起那些往事来。

    他检查了一番,发现有些伤相对来说比较浅,却还是留疤至今,想必也是因为前线医药短缺救治不佳方才至此。

    “我给你擦些淡伤疤的药助恢复,虽说已经结痂伤口好了,可疤痕遍布,长此以往也容易病变。”

    霍戍倒是不怎么在意这些伤痕,只是桃榆的声音都已经带上了哭腔,回头见他双眼不出意外的红了。

    他指腹抚过桃榆的眼睑:“别哭,听你的。”

    桃榆连忙取了自己珍藏的药膏,耐着性子一一细细在霍戍的伤口上涂抹开,待着把他全身都上了药,药膏都用了半瓶去。

    待着药膏风干以后,霍戍穿上衣物,整个人都散发出了股淡淡的草药味道。

    夜里桃榆还挂记着霍戍的伤,平素里最喜欢钻进他怀里枕着人睡也作罢。

    倒是霍戍一把将人捞进了怀里:“别多想,没事。”

    桃榆贴着霍戍:“我也一点没怕。以后就给你做私人大夫。”

    霍戍闻言眸子微软,将人抱得更紧了些。

    既见了霍戍身上的伤,桃榆又把搁置了些日子的药炉子给推了出来,终日屋里都药烟缭缭的,俨然是践行上了给霍戍做私人大夫的话来。

    过了些日子,二十三入了小年,这日有庙会。

    小年的庙会总是格外热闹,年底有了空闲,秋收后手头总是要宽松些,年节里人都比寻常要更舍得花钱些,香火便比平素的庙会都要旺不少。

    桃榆早就想去小年这一茬的庙会了,只可惜隆冬腊月里爹娘都不放心他出门去。

    纪扬宗作为里正,人情应酬格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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