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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折骨》 50-60(第5/13页)
颤了颤, 缓缓睁开眼。
“成玉。”
“我在。”顾淮垂眸应声,握住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轻轻勾了勾唇。
屋子里暖洋洋的,柳安予身上沁出香汗,带着刚刚睡醒的迷糊劲儿,笑了笑, 神情慵懒,“你怎么坐这儿盯着我, 醒这么早?”
“不早了, 我的好郡主,这都过午了。”顾淮弯了弯唇角打趣道。
柳安予这才意识到屋内已经点了烛火,脸上烫了烫,轻哼一声, “你顾着自个起,竟不叫我,玉珠堂今个还得上课呢。”
顾淮挑了挑眉, 无奈笑笑, “好好好, 我的错。只是今个中秋,玉珠堂昨个就给学生们派了月饼和银两, 放了假去,郡主您全都忘了?”
“再者说, 就算是您睡过了,还有夏尚功她们在呢,不碍事。”顾淮伸手给她揉了揉腰,温热的大手在她的后腰处轻揉慢按,惹得她耳根一红,羞恼地打了一下他的手。
顾淮登时委屈,安分坐好捉起她放在被子外面的手。
柳安予意识回笼,这才想起,距她那日受刑,已过十日。
玉珠堂的学生压了翰墨堂一筹,赢了赌局,皇上终于松口,准许女子同男子一般科考,入仕为官。柳安予也正式成为玉珠堂的掌柜兼老师,皇上拨了十来个女官来帮柳安予教书,为首的便是尚功局的夏尚功。
柳安予乘胜追击,举报李琰中饱私囊,歧视学生等事,查证属实。皇帝大怒,剥去他掌管翰墨堂的职,还罚了一年俸禄,转将翰墨堂交给翰林学士方信。
但方信授徒有二,一是与秫香馆勾结的七皇子李玮,二便是中饱私囊的二皇子李琰,一时之间,声名狼藉,翰墨堂便也没多少人再去,未出五日,便销声匿迹。
不知李璟如何暗中操纵,兜兜转转,翰墨堂竟落到了钦天监手里,由韩昭代管。
韩昭四处奔波,找了许多名师授课,竟也将翰墨堂有模有样地操办了起来。
李璟离京前,拨了许多善款给玉珠堂、翰墨堂,修缮学堂、购入书卷等一应用具,登时在学子间声名鹊起,终于达到了柳安予之前的预期。
玉珠堂有了老师,柳安予便也能闲上一阵,只需每周休沐的时候去授课。
至于为什么是这个时间,那就得问顾淮了——
他缠着柳安予定的这个日子,起初还不知他打的什么主意,谁知柳安予上课时眼睛一瞥,正好瞥到旁边搬个书案坐得笔直的顾淮,心虚地眨了眨眼睛,嘿嘿一笑,说什么他来旁听。
柳安予赶了几次赶不走这个狗皮膏药,便索性由着他去了,只是叮嘱他上课不要捣乱。
顾淮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玉珠堂的熏香和两人内室的熏香是一个味道,清清淡淡的竹叶香。
他凑得近了点,垂眸摩挲着她冰冷的指节,温声道:“你手总这么冷,我叫人给你新打了个手炉,雕着荷花的,你瞧瞧你喜不喜欢?”他拎起一个精巧的手炉,邀功似地拎到她面前。
柳安予眸子一亮,接过来爱不释手,左右都瞧了瞧,意外道:“好看,还有股子荷花香。”
“我叫樱桃弄的。”顾淮点头,眸光潋滟显得眼下小痣都带着一抹性.感,眉眼抬起时微翘,“你闻这个香不是闻惯了?我怕换旁的,你不喜欢。我叫匠人打手炉的时候,在上面弄了个夹层,正好放香粉。手炉的热气每每蒸出来,都带着荷花香,你拢在袖中,不是正应了那词——”
他手一指,眉眼一弯,卷翘纤长的睫毛好似蝶翅,“暗香盈袖。”
柳安予稍稍用力点了点他的眉心,染了蔻丹的指甲划过他的鼻梁,像挠在他心里,痒痒的。檀口微张,如缎的发丝垂在胸前,柔润如白玉一般的肌肤被烛火照得似笼绡。
她微倚美人榻,勾了勾唇瓣,犹带口脂香,“你呀你,学了一词,便乱用。”
顾淮直勾勾地盯着她,轻轻牵起她的手,两人的温度交融在一起,唇角小幅度地弯起,“那老师教教我。”
柳安予微微沉吟,指甲在他掌心轻轻划动,悠然清浅地牵起唇角,“东篱把酒黄昏后,有暗香盈袖。莫道不销魂,帘卷西风,人比黄花瘦。这是李清照的词,人家的香,是□□清香,说的是愁。你只解表意,不解深意,岂能乱用?”
“受教,受教。”顾淮轻笑,“若我没记错,这词是她婚后所作,讲的是对丈夫的思念之情。”
他握住手炉,顺势半握住柳安予的手,两人的指尖触碰,脸颊渐渐热了起来,顾淮抬眸,带着点侵略意味的眼神掠过她的眉眼,“那予予每次用这手炉,闻着这荷花清秀,都要记得思念我。”
“天冷了有它暖手,天热了,就要牵我的手。”顾淮特意摊开自己修长的手,坐到床沿与她贴近。
柳安予听得笑了,玉手掩唇,眸如春水潋滟,粉嫩耳垂坠着的冰蓝珠子也也跟着晃动,“你手比它更热,更像手炉,夏天要是攥你,岂不要惹出一手汗来?”
“那更要攥着我了!”顾淮佯装正经,一把捉过她的手贴在脸颊,眉眼微翘笑着,“有了我,郡主的手再也不冷了。”
“德行。”柳安予挑眉轻哼一声。
“今个中秋,这会子去东街,还能赶上夕阳,逛到晚上,正巧有灯会。”顾淮从善如流地絮叨着,“郡主不是说,等我伤好,要跟我一起去东街看夕阳吗?择日不如撞日,今个就去如何?”
“我还没准备”柳安予讶异道。
“我都准备好了。”他轻轻吻在她手背,眸中攒着繁星点点,眉眼如削,望着她的眼神透着一抹深情。
“我来服侍郡主。”
他似乎对这种行为十分热衷,端来铜盆侍候她盥洗,轻柔地拿帕子为她擦脸,将脸上的水渍擦干。
他转身去柜里挑了一件月白素雪绢裙,蹲下身为她穿好鞋袜,温热的掌心捏在她骨骼清晰的脚踝,离去时还留着一点余温。
他怕晚间冷,再让她着了寒气,便又配了一件盘金狐狸白绒斗篷,将人裹得只露出如画似的一张脸,才肯放人离开。
青荷替她挽好简单的式样,顾淮站在一旁替她挑簪子。
“这个如何?丹色最衬你了。”顾淮拾起一个红珊瑚绒簪问着。
“守孝三年,不得穿红穿绿。换那个罢,黄蕊玉兰绒花,也好看的。”柳安予温声道,偏过脸来,顾淮顺势替她簪了上去。
铜镜中映着两人的脸,男俊女俏,神仙眷侣一般。
顾淮盯着她的眉眼,情不自禁地垂首,克制珍重地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他温热的吐息喷洒在她的脸上,声音低沉,“予予,谢谢你爱我。”
*
落日熔金,暮云合璧。
柳安予画上的场景出现在两人眼前,夕阳西下,将天边染成橘红色。顾淮和柳安予宛若一对寻常的夫妻,挤在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偶被人碰到,便不自觉地靠得更近。
柳安予的目光正被旁边摊位上的一盏花灯吸引,忽然感觉手边传来痒意,瞥眼一看,却见某人的小指不安分地蹭着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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