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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折骨》 30-40(第3/12页)
,说,“那皇上,也定会喜欢喝。”
李琰坐不住了,他登时坐直身体,眸子探究,“你要干什么?!他身子可还硬朗,本皇子也并不急着”篡位。
后两个字他没说,言语未尽,言下之意却人尽皆知。
“您可以不着急,但皇子并不是只您一个。”顾淮意有所指,“旁人,可以着急。”
“神仙卧成瘾,手段虽不算高明,却也不算拙劣。”顾淮缓缓道:“若成功,二殿下的宏图伟业自然可以早日提上日程,若不成功也可以嫁祸给旁人,除掉一个对手,殿下就多一分胜算。”
“殿下,碗筷。”连峰适时出现,将碗筷恭敬地摆在顾淮面前。
李琰突然哈哈大笑,他的手臂架在膝盖上,亲手烤了一片肉放在顾淮的碗里,心情颇好地说道:“顾御史,多吃几口。”
“跟着本皇子,以后吃肉的日子还多着呢。”李琰抬眉,“连峰,没见顾御史受伤了吗?书房里还有一瓶上好的金创药,拿来给顾御史。”
“二殿下,先前不是已经给过一瓶了书房里就剩一个了。”连峰小心翼翼地回道。
“叫你去就去!废什么话!”李琰怒斥他,伸腿一脚便踹在连峰的小腹上。
连峰龇牙咧嘴地倒地捂着小腹,又连忙爬起去给人拿药,不敢再多言。
柏青在一旁吓得如惊鸟,连忙往顾淮身后缩了缩。
李琰夹起肉片自顾自地往瓦片上放,笑得阴恻恻,“顾御史别愣着啊,吃啊。”
第33章 33 大理寺
五月尾, 正是女官考核的日子。
没了柳安予这个竞争对手,李淑宜倒觉得女官考起来没什么意思,只是已经准备了这么久, 皇后不允她前功尽弃。
她验过身, 将过宣武门的时候撞上了人, 侍卫个子高挑、身形清癯,拱手连忙道歉。
李淑宜摆摆手, 过了转角垂手合袖,心脏紧张到扑通扑通直跳,不动声色地将方才塞到手心的纸条敛好藏在袖中。
夜色潇潇,柳安予泡在书房里, 伸手支起窗子,扬起脸望天。
如墨的夜空闪烁着点点繁星, 黑棕色的枝桠像干瘦的影子, 映在了银白的月亮上,手上端着的烛台闪烁着微弱的光。
她刚刚算完了成亲那日的礼单,脑中混沌地很,就那样撑在窗边, 闭眼吹吹晚风。
蝉鸣遥远,树叶被风吹得簌簌响动,微凉的晚风轻柔拂过她的脸颊, 莫名透出几分孤寂。
等到风吹得她有些冷了, 她才睁开眼, 琥珀眸子清透淡漠,拢了拢肩上滑落的披风, 退回房里。
她从架子上抽出一本诗集,顺手将烛台放到了书案上, 一页一页地翻看。
皇宫的灯火渐熄,宫女们排成排提灯在小道上走,宫门“咔嚓”一声落锁。
她刚看了一半,就听见门外咚咚两声。
“进。”柳安予声音清冷,头也不抬地说道。
“怎么不关窗?”顾淮轻轻将门掩上,紧走几步将窗子放下,冷风一时停了,烛火都安分下来。
他转过头看向柳安予,心底掠过一丝暖流,他的椅子,他的书,他的爱人。
他走到柳安予近前,伸手给自己拉了个椅子,见她看书得神情认真,凑近用手撑着下颌,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的什么?”
“你架上的一本诗集。”柳安予伸手指着一行,眸中情绪明明灭灭,“你看这首云峰满目放春晴,历历银钩指下生。自恨罗衣掩诗句,举头空羡榜、中、名。”她放下诗集,轻声道:“写得真好。”[1]
“郡主。”顾淮的心脏突然开始一阵一阵微微刺痛,他声音轻轻,伸手握住了她冰冷的指尖,“安予。”
“对不起。”顾淮闷闷地道了一句歉。
“你道什么歉?”柳安予好笑地抿了抿唇,也没心思再看下去,松开手合上书,坐近一些,兴致缺缺地将头靠在顾淮肩上。
顾淮将脸颊靠在柳安予的头顶,伸手将人搂紧,思绪一团乱麻。
今日女官考核,柳安予心心念念了半辈子的事情,说不惦念,那是骗人的。
柳安予垂眸,摆弄着自己的指尖,絮絮叨叨地开口,“今日我理完了礼单,各家送的礼金礼品都一一算清记好,你的聘礼、我的嫁妆,杂七杂八加一起,如今,倒也算个小富户。”说到这,柳安予的语调才微微上扬起来。
“对了。”顾淮听到这突然想起落了东西,拍了拍她的肩膀,柳安予扶椅坐起,眸中疑惑地看向他。
顾淮起身,推开书架上第二排的位置,端出一方木盒。
他轻轻吹落上面的灰尘,拿袖子擦了擦放到柳安予面前,眸子暗暗期待地看向她,“托付中馈,携手一生。微臣在聘书上写的每一句,都不曾作假。这是微臣全部身家,在加上父亲翻案后,朝廷归还的家产,如数记录在册,如今,托付给你。”他将木盒打开,半跪着恭敬呈上册子。
良田、庄子、商铺顾府虽是清流世家,但家底深厚,祖上也曾辉煌过。到顾淮这一支,嫡系里只有他一子,自然是手里富裕一些。
虽不说是什么大富大贵,但也决不会让柳安予的日子过得不如从前。
柳安予抚着册子上的字,心中五味杂陈,时至此刻,她才真正感受到“嫁为人妇”这四字的沉重。
好在顾府人少,没什么需要费心管的。
顾淮自然也是不舍得柳安予为琐事费心,温声道:“你若觉得琐事烦人,那就交由管事,你只需经营好自己的心思。我回来前去了趟郡主府,将府内摆设绘了下来,这几日,就叫人去添置。虽不能布成同郡主府一模一样的地方,但多少,能让你亲近一些。”
顾淮从袖中拿出一瓶金创药,随意放在柳安予手中,抬眸声音轻柔,“先前那瓶药,我见你快用完了,又去弄了一瓶,定然是不会让你落疤。”
柳安予看着他的眸子,眼中攒着细碎的星光,突然注意到了什么,向顾淮额角方向伸出手。顾淮下意识一躲,却被她捏着下颚强硬掰过脸,另一只手撩起他额前的碎发,眸光微沉。
“怎么弄伤的?”柳安予的眸子一瞬冷了。
顾淮捉过她的手,笑笑安慰,“磕桌角上了,没什么大事。”
“顾成玉。”柳安予只是叫了他一声,收回手冷眸看着他,“你不乖哦。”
良久的沉默。
她的眸如冷箭。
顾淮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像冬日好不容易攒起的柴火,正炙热地燃着,偶尔迸出几粒火星,他刚刚伸出手,却又霎时灭了。
他渴求她的温暖。
顾淮半跪着往前挪动,膝盖的衣料摩挲地面,他忍不住捉回她冰冷的手,几乎强硬地贴在自己脸上,俯首帖耳,摇尾乞怜。
他以为这样柳安予就会喜欢。
柳安予是比神仙卧更易上瘾的酒,只是摆在顾淮面前,开坛闻了酒香,就让他烂醉如泥,溃不成军。
“我说了,不要再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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