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兄他逆转了天道: 11、佛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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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室内飘着茶香,烟雾缭绕,窗外落叶纷纷,自是一派恬静的山景。

    岑夜明和禅远和尚相对而坐,底下的蒲团不知用了多少年,蒲草稀疏,遍布污渍。而两人正中的桌案坑坑洼洼,有不少被虫蛀的痕迹,大大破坏了山寺宁静悠远的意境。

    静室角落的躺椅上王润知睡得昏天暗地,完全没意识到自己被人施了咒,甚至还打出了呼噜声。

    “啧,别这样看着我。”禅远坐姿张狂随意,嘴里还叼着一杆烟枪,脸上的宁静致远消失得一干二净,只剩下浑身匪气。

    岑夜明未作答,脸色却又沉下几分,他瞳色极深,似有某些东西欲从中破出。为安抚情绪,他端起桌上的粗茶,简单抿了一口,被苦到直皱眉头。

    “那地方的封印融了一块你师兄的魂魄,自然只有他能入内。宿命如此,是死是活皆看造化,你急也没用。”禅远斜眼瞥了一眼,而后猛吸一口淡巴枯,心满意足地吐出一串烟圈。

    “秃驴,把你的烟收起来。”岑夜明不耐烦地挥开烟雾,面露厌恶,“我师兄魂魄受损,和你也脱不了干系。”

    “我可什么都没做啊。”禅远把烟枪放下,两手一摊,“也不知道是谁百年前抱着尸体,一路哭着飞过来,求我接好碎成一地的魂魄……”

    红线瞬间缠住皱巴巴的老和尚,岑夜明咬牙切齿道:“闭嘴。”

    “我为何要闭嘴?”

    禅远悠哉悠哉,毫不在乎魔修的威胁。

    “你爱他爱到心甘情愿为他堕魔,可他有正眼瞧过你的心意吗?”

    岑夜明的红线已然铺满整间静室,甚至将睡梦中的王润知都覆盖得彻底——

    “你看看你这心魔线,多漂亮啊。凡人用红线牵姻缘,你用红线杀人,真是别出心裁。”

    老秃驴笑嘻嘻的,老不正经,说的话却直扎岑夜明的心窝。

    “你是有情生孽,他是无情生悲。”

    “你说你爱上谁不好,偏偏爱上个修苍生道的……唉!无情道都比他好搞啊。”

    岑夜明身体微微颤抖,满室红线仿若他延伸而出的血脉,随着他急促的呼吸律动。他愣愣地、甚至是无助地望向老和尚,问道:

    “苍生……道?”

    “呵,他天生少一根姻缘线,对私情迟钝,对苍生怜悯……他能为天下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赴汤蹈火,甚至为之去死。岑夜明,你不是最特别的那一个,除非有一天,你能让他为你而活。”

    “孩子,我真心奉劝你,早日看透,早渡情劫。这情劫催生你入魔,已让你和他走向殊途……总有一天,也会连累到他。”

    老和尚的眼睛里盛满悲悯,紧紧勒住他的红线缓缓撤去,最后静室传来一声压抑的哭泣。

    ……

    在岑夜明少年时代的记忆里,除了大师兄,还是大师兄。

    大师兄很好,把他从魔修掌下救出来,给了他安稳的生活和温柔的呵护。

    大师兄亲自教他剑道,握住他持剑的手,半抱着他在玄清山的白梅林中御剑而飞。

    大师兄常年身着玄清山掌门的礼服,礼服上绣梅花与鹤,饰以五色飘带、金玉配件,腰系“无愧”剑,头顶莲花冠和白纱。每每走到他的面前,总是一阵梅香扑鼻。

    大师兄爱养猫、大师兄爱吃奶酥酪、大师兄爱收藏名剑……

    岑夜明想,若不去念着大师兄,他早已不知道该怎样活下去。

    但他如此弱小,如此无能,只能眼睁睁看着大师兄死一次、又死一次……每一次他都来得太晚。

    百年前,他抱着浑身冰凉的大师兄,在大雪中蹒跚而行。雪落天地,京华沉默,怀中的芳魂一片一片在风中凋零。

    那时他跪在荒野之上,悲愤至极地想,自己不如就这样拉着全天下陪葬好了。

    反正除了大师兄,没有一个人在乎他。

    他凭什么在乎别人?

    心魔线刹那间漫过天际,卷着黑夜与风雪逐步逼近京城。他温柔地描摹着怀中人灰白的脸,却在看到那人喉间一道极深的剑痕时,忍不住哭出声来。

    他想,要把那忘恩负义的皇帝碎尸万段,要让所有沉默的人永远闭嘴……于是心魔线汇成滔天的血浪,如一张血盆大口,几欲将京城吞没。

    但心魔线被人挡住了。

    漫天大雪之中,老和尚撑着把红伞,提着一盏明灯,一脚一个深坑,眉目悲悯。他伸出一掌从胸前缓缓前推,竟轻而易举阻挡了岑夜明耗尽修为的一击。

    “还有救。”风吹起老和尚的僧袍,“他魂魄承载的功德无量,不会这样轻易灰飞烟灭。”

    “你且和我来,抱好他,别摔了。”

    ……

    “唉,老衲从没修过碎成那样的魂魄,但看你师兄实在可怜,要是真就此陨落,怕是三界的损失。”老和尚叼回烟枪,说话有些含糊,“我还没收钱呢!”

    岑夜明已恢复了常态,像只蓄势待发的孤狼坐在蒲团之上,眼眸中浓黑似夜。他冷冷开了口:“他醒来后魂魄一直在痛,是否和当初的缺损有关?”

    “废话。”老和尚白他一眼,“又是魂魄和原身躯剥离,又是魂魄被生生砸碎,他能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已是天道垂怜了!”

    “我三师兄……把他的魂魄放在幽冥界养了二十年。”岑夜明垂下眼睛。

    “那个鬼修?”老和尚挑挑眉,换了一个坐姿,大咧咧翘着二郎腿,“我听闻他现在成了轮回司的二把手,比你有出息。”

    岑夜明的红线又开始蠢蠢欲动。

    “至少你那三师兄有向上走的魄力。”老和尚哼笑几声,“你呢?我看你在魔修里蹉跎了百年,修为涨了脑子没长,光顾着单相思去了。”

    “我……”岑夜明紧握双拳,一副想要争辩些什么的样子。

    “隐蝶那个疯子想助你成为魔尊,你为什么不试试呢?”老和尚打断道,他悠悠吐出烟圈,烟雾熏得他面目模糊。

    “他……会不高兴。”岑夜明轻声说道,“成为魔尊必然会杀死千千万万人,他不会同意。”

    “哼,所以说你还嫩着呢!”老和尚恨铁不成钢,“你以心入魔,杀的是人心,而非人命!天下人心难测,你且好好想去罢!”

    ……

    谁能想到造“鬼仙”雕像的地方,竟在一处破败佛寺之下?

    睢无极提着灯走在潮湿的地道之中,周围石壁上布满青苔,偶有几道狰狞的划痕。地上的泥土湿润,还能看到一些废弃的钻、锥等物件。

    此地有封印,封印竟是他的一抹残魂,且只让他一人入内。

    既来之则安之,睢无极也多亏这抹残魂,他脖颈间的疼痛缓和不少。

    只是……他仍感到不妙,就如同他刚刚接触到玉人雕像时的感受,诡异、危险,甚至脑海中的尘封的记忆,也正在被此地的氛围一一撬动。

    灯火摇曳,阴风阵阵,竟把睢无极提着的不灭灯吹散了。他汇聚真气尝试重新点燃,却无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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