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悸动: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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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影,从后视镜消失。

    裴延发泄够了,余光掠过副驾驶的江昭意,她紧抓着安全带,脸吓得泛白,他心蓦地一软,放慢了车速。

    察觉车速放慢后,江昭意松了口气,苍白的脸渐渐有了血色。

    车子一个转圈,来到收费站前,亮着红光的硕大三个“栖塘镇”映入视野,江昭意不禁抿紧了唇,指甲抠弄着安全带凹凸不平的纹路。

    驶出收费站,江昭意愣愣看着窗外,夜幕下的临丹江被两岸霓虹照得波光粼粼,记忆里的矮楼红墙,被拔地而起的高楼替代。

    不是记忆中的栖塘镇。

    江昭意眨眨酸涩的眼,她的故乡好像再也回不去了。

    凌晨主干道上车辆稀少,裴延把车停在一个隐秘的路口,俯身捞过中控台上的烟盒和打火机,摸出一支烟低头叼住,弹开机匣开关准备点烟。

    不知道是不是太烦了,裴延点了好几次,火都被风吹灭。

    江昭意看见,出声:“我来吧。”

    裴延把打火机递给她,齿轮摩擦火石,发出“滋啦——”一声,橙红色的火苗映在江昭意眸底,她纤指虚拢着火,为裴延点燃了烟。

    青白烟雾随风飘起。

    裴延静静抽烟,余光扫过坐在副驾驶的江昭意,她摘了眼镜,路灯朦胧的光照进来,映在她眸底,眼睛在夜里很亮。

    她总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让他看一眼,心尖缠绕的烦躁感渐渐消散。

    抽完最后一口烟,裴延摁灭烧得正旺的烟蒂,丢进车载烟灰缸,修长大手攀上江昭意纤细后颈,掰过她的脸,在她还没反应过来时,低头吻了下来。

    “啪嗒——”地一声轻响,裴延解开了安全带,手往下,落在江昭意腰上,紧搂着她接吻。

    没等江昭意同意,裴延强势撬开她的唇齿,舌头伸进去,勾住她的搅在一起,他唇齿间还残留着凛冽的烟草味道。

    窒息,燥喉。

    江昭意知道裴延是在发泄,放在身侧的手抬起,放在他后颈凸起的棘突上,轻轻摩挲,温柔接纳他所有坏情绪。

    裴延从江昭意唇离开,低眸看她,小姑娘因为缺氧,脸很红,唇微张着,眼尾是被烟呛出来的眼泪,神情有一瞬茫然。

    裴延虎口托起江昭意的脸,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垂眸看她,眼神深邃且黑,沉声问道:“为什么选择跟我走?”

    江昭意回神,看着裴延,她一双杏眼清澈又懵懂,眸底满是他的倒影,语气认真:“因为你是裴延。”

    ——理由很简单,就是因为你是裴延。

    裴延前半生都是被遗弃的存在,浪荡、潇洒是他面具,他渴望被人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所以对感情漫不经心。

    直到那年春日,少女于佛殿前无意回眸,敲响裴延心门,从此他明了相思是何意。

    窥不见天光那些年,裴延独自待在深渊,凝望苍穹月亮,他像一个初涉世的小孩,学着如何去爱一个人,敛起所有傲骨,默默陪伴。

    忽然在这一刻,爱了十年的姑娘和他说,只因为你是裴延,所以我选择和你走。

    裴延心脏空缺那处,忽然被填的很满,他凝视着江昭意,她也会望着他,他像夜里一艘无法泊岸的船,终于找到停靠的港湾。

    今夜天上无月,月亮在他眼里。

    裴延握住江昭意的手,像迫切地要抓住什么,江昭意缓缓笑了起来,回握住他,二人十指相扣,窗外风声寂静。

    我的少年,你从不是这世界多余的人,你是炽烈的光,不羁的风,是我一整个青春乃至余生都在追逐的梦。

    若上帝愿听我祷告。

    愿我爱的少年,永远被爱,永远骄傲恣意。

    第二十九章

    在路边停了十几分钟, 裴延再次启动车子,江昭意以为他要开车去酒店,哪想车一路往前开, 绿色路牌映入眼帘——

    顺宁街。

    江昭意心跳了一下, 手指下意识攥紧安全带。

    最后车子驶入栖塘附中对面的琅嬛福地, 这边是前两年才开的新楼盘,主打一梯一户的电梯公寓,隐蔽性很强, 除了业主,无人能进。

    从车上下来,江昭意跟在裴延身后进了电梯, 看着他按了顶层的数字键,电梯随之运行, 她靠着墙壁,盯着显示屏上跳动的数字开口:“你在栖塘镇也有房子?”

    裴延转头看她,语调懒懒, 一副大少爷口吻:“有没有可能, 这一片公寓都是我名下的。”

    “……”

    江昭意听人说过,裴延外祖是知名房产大鳄, 名下地产无数, 这位大少爷又是个喜欢享受的主儿,栖塘镇有房子也不奇怪。

    “叮——”地一声, 门从两边打开, 江昭意两人前后走出电梯,先映入视野的是巨大落地窗外的万家灯火。

    江昭意环视一圈, 公寓主色是黑,白灰为辅, 很典型的冷淡风装修,房间里唯一的亮色应该是沙发旁那盏米黄色风信子落地灯。

    裴延从鞋柜里拿出一双白色女士拖鞋放在地毯上,半蹲下身,修长指节握住江昭意匀亭的小腿。

    他指腹温热略带薄茧,江昭意小腿颤栗了一下,小声说:“我…我自己来……”

    “别动。”裴延固定住她的小腿,低头温柔脱下她的高跟鞋,为她换上白色棉拖。

    江昭意看着为自己换鞋的裴延,头顶的光倾斜而下,他低着头,长睫微垂,在眼下落下淡淡阴翳,眉眼在此刻显得格外温柔。

    心脏最柔软的部分被触动,江昭意想,裴延也许是有一点儿喜欢她的吧?

    不止是猎艳的新奇感作祟。

    裴延让江昭意坐在沙发上休息,他则转身进了主卧,两分钟后,裴延拎着医药箱出来,半蹲在江昭意面前,掀开眼皮看她:“伸手。”

    江昭意都快忘了被冯雪华抓伤的手臂,听裴延这么一说才想起,如言把手伸了过去。

    裴延打开医药箱,从里拿出碘伏和棉签,拧开碘伏的盖,用棉签浸湿,修长指节握着江昭意手腕,低着头,轻轻地用棉签给她手臂伤口消毒。

    “你当时从墨尔本离开,就是因为和裴家联姻?”裴延忽然开口问。

    江昭意抿唇,轻声:“是。”

    裴延换了根棉签,继续给她上药,漫不经心开口:“为什么不和我说?”

    这一次,江昭意沉默了。

    她该怎么说,是告诉裴延,我喜欢了你一整个青春,还是像个苦情剧女主一样质问他,如果我和你说了,有什么用吗?

    江昭意这些年在江家,别的没学会,就学会一点,凡事要靠自己,这世界上,除了自我,没有人会更爱你。

    倏然,裴延用棉签重重按了一下伤口,江昭意吃痛皱眉,眼睛不解看着他,大少爷扬了下眉,语气闲散:“长点儿记性,别把我想得那么没用。”

    江昭意轻嗯一声,任由裴延给自己上药。

    裴延把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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