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戏里: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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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鼻翼随着呼吸微动。

    小手就在她的掌心里,柔软无骨。

    那么弱小,亟需保护。

    月子里每天都要看她,看她一点点的长大。

    慢慢认得自己,会哭会笑。

    曾经决绝的念头也变得犹豫起来。

    见她久久沉默,虞邕很体谅:“娘子跟从前不一样了,有了孩子,过去那些话就当没有说过。”

    在做好决定前,她其实找过虞邕。

    谢氏满门罹难,只剩下阿兄这一孤苗。

    缨徽少时受谢氏大恩,无以为报。

    只想为谢氏、为她自己保住阿兄的命。

    既然非要送个人去檀州,那么她去。

    李崇清在时,檀侯就暗示他献妾。

    那恶贼素来瞧不起女人,视作玩物。

    比起家仇累累的阿兄,他应当对缨徽更不设防。

    虞邕想答应,又怕谢世渊怪他,正僵持着。

    缨徽摸着莲花的脸,有些不解:“我能理解阿兄报仇心切,可是非要去送死吗?世人贪生,哪怕当下再痛苦无助,咬紧牙关捱一捱,说不定总有雨过天晴的一天。”

    就像她。

    数月前还觉得人生无望,可随着莲花的降生,往昔那些忧愁仿佛都变得不值一提。

    心里积蓄的怨怼也慢慢消散。

    有了这个孩子,能与世间所有苦难和解。

    虞邕低眸不语。

    缨徽恍然。

    是了,阿兄与她不一样。

    她有了救赎,可阿兄失去了一切。

    此题无解。

    缨徽很憎恶自己。

    明明下定决心要去复仇,临了又贪生。

    像极了话本里反复无常的小人。

    虞邕走后,乳母抱走莲花去喂奶/

    缨徽恹恹地趴在床上出神。

    她想起自己的幼年。

    世道艰难,女子尤为艰难。

    她比谁都清楚,哪怕是生在簪缨世家的贵女,也要被悉心呵护着,才能不受苦地安稳长大。

    外间风急雨骤,不曾怜惜娇花。

    她吃过的苦,她的女儿不能吃。

    可是阿兄,又该怎么办呢?

    想得太投入,连有人靠近都不曾察觉。

    李崇润将她滑落曳地的长发拾起来,弯身坐在她身侧,手覆向她的额头。

    缨徽只有抬头看他,黑发披散在身后,一双清眸雾霭霭的。

    李崇润一眼看出她的伤慨:“你若是再这样,我就不让他身边的人来见你了。”

    虞邕来谒,若没有李崇润的首肯,怎么可能做到呢?

    说到底,都督府里的所有事尽在他的掌控中。

    缨徽满腹的心事,忖了又忖,终于鼓足勇气想要向李崇润透露一点点:“就不能……让他活下来吗?”

    李崇润下颌紧绷,声音冷硬:“徽徽,你心系他,就没看出来,他如今在一心求死吗?”

    缨徽翻过身,把头埋进了绣枕里。

    当然看出来了。

    她曾经想以自己的命换阿兄的命,可是有了莲花,她舍不得自己的命了。

    这更让她内疚难受。

    偏这些事不敢让李崇润知道。

    若让他知道,自己曾想以命相抵,只怕更会暴怒如雷。

    缨徽还是有些怕他。

    李崇润猜不出她心底这些弯弯绕绕,只觉心里发闷。

    本来外头的事就很难缠。

    那个孟天郊不知打得什么算盘,三番两次提出要拜见缨徽。

    都被李崇润以各种理由婉拒。

    他又说要亲自带谢世渊回去见檀侯。

    被李崇润以谢世渊重伤未愈,恐死在路上为由回绝。

    什么便宜都没讨到,自然也就没了好脸色。

    这些都好说,只是他察觉到近来幽州城内有股神秘力量。

    仿佛在往军政要地里渗透。

    他派王玄庄暗查,至今无所获。

    广陵坊刺杀他的人,还有想要刺激缨徽小产的侍女……李崇润陡觉焦头烂额。

    久久没有动静,缨徽抬头觑看。

    她悄悄地爬起来,挽袖子揉捏李崇润的额角,“七郎,你看上去很累,先不说这些事了,你好好歇息吧。”

    有了女儿之后,她方才后知后觉,原来他是她和女儿得享安稳荣华的所有倚仗。

    莲花出生之后,来贺者无数。

    缨徽这辈子都没看过这么多好脸色,被人这么恭维过。

    她心里清楚得很,这就是背靠大树享受的荫佑。

    饱暖思安逸,再这么下去,她哪里还舍得去死。

    这些小心思,李崇润是猜得到的。

    这女人素来没什么骨气,只要被好好对待,浑身尖刺都会变软。

    一点儿都不贪心,很容易满足。

    只有一个前提,就是要离谢世渊远远的。

    不然,她又要犯病。

    李崇润享受着她的讨好照拂,心里却总是有一块阴影。

    是,他们有了女儿,有了家。

    她的情感也稍稍地朝他偏了偏。

    可是当初,那个谢世渊什么都没有。

    她就能毅然决然抛下所有跟他走。

    到底自己是比不上的。

    不如干脆就让他死了算了。

    李崇润烦闷至极。

    一偏头,恰看见缨徽松垮束起的亵衣,下面一片娇润白皙的颈线。

    瞬时身子燥热,有种自暴自弃的放纵感。

    他搂住缨徽,在她耳边轻声说:“阿姐冷落我许久了。”

    缨徽一怔,旋即脸颊绯红。

    已经出了月子,再无理由推拒,可是又觉得别扭。

    踌躇间,李崇润已经脱了外裳,随手扔出去。

    床帏缀着玛瑙流苏,撞得叮当乱响。

    她还在犹豫,亵衣已经被剥落。

    绸衣堆叠于床边,带着清馥的梨花香。

    缨徽早就知道,李崇润是头小狼。

    不管外表多温文秀美,最后都会露出獠牙,将她拆解入腹。

    可从前他是有耐心的,今夜却显得暴戾。

    浑身像是被车轮碾过,嗓子哭得沙哑。

    他却悠闲,酒足饭饱,开始装模作样地吻她。

    唇舌绞缠,连声音都靡靡:“徽徽,你说,你爱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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