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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入戏里》 22-30(第21/26页)
绮年花貌,杨柳般的纤细身段。
绿云扰扰拢于脑后。
细长眉眼儿,颇有些弱不禁风的温婉风情。
她微笑:“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从前没有见过你?”
侍女屈膝:“奴婢嫣然,是高娘子才从浣衣处调来,伺候娘子针黹的。”
缨徽道:“既然是伺候针黹的,又如何知道外面的事情?”
嫣然面容上掠过几分惊惶,很快镇定下来。
回道:“今日布庄送来新染好的丝线,奴去前院接下,无意间听到府内守卫议论。”
缨徽瞥了眼窗外沉沉夜色。
未再说什么,放她回去当差。
屏退了所有,只留白蕊和红珠在身边。
缨徽压低声音,吩咐两人:“红珠,你悄悄溜出去,去找高姨母,请她来一趟。白蕊,你将院门拉栓闭上,派几个得力的护卫守好,这小侍女有问题。”
红珠立即系上披风,直奔角门。
高兆容来得很快。
衣披寒霜,说话呵气。
忙不迭问怎么了。
缨徽将事情原委简略说与她听。
其实当初高兆容将人调来是有私心的。
这侍女模样生得好,查下去,底细又十分干净。
李崇润继位后,为防暗桩,将从前李崇清在时的仆婢们赶走了大半。
这一个是后院空缺时,管家孔煜从南郡买来的孤女,与都督府签的死契。
这样的侍女另外还有几个,高兆容想先放在李崇润身边。
缨徽身子重,他又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天长日久,保不齐他就能临幸哪一个。
少年情痴,只要迈出这一步,执念就会被慢慢冲淡。
她认为,这样对李崇润和缨徽都有好处。
可没想到,险些酿成大祸。
外间事,高兆容是知道一二的。
李崇润遇袭不假,但不过几个未成气候的毛贼,连他的车驾都未接近。
这侍女常年关在深宅内院里,如何能快速得知外面都督遇袭。
她给出的理由更是不通,哪家布庄竟会深夜来送丝线。
高兆容命人把嫣然秘密拿下,只等着李崇润回来审。
这边事情刚刚了结,那边辛娘子和韦宜雪又开始生事端。
白蕊生怕她们搅了缨徽安宁,在她们来时推说缨徽饮过安神药正在午睡。
辛娘子拉着白蕊声泪俱下地说了半天:“我虽是妾室,不敢生受娘子一句阿娘,可她到底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都说幽州都督权势滔天,可这厢房实在简陋了些,连那破落户的静安侯府都不如。再者,我们来了一日,连都督的面都没见上,世上哪有女婿躲着岳母的道理,难不成要我寻着去拜见她吗?”
白蕊听完,总算明白。
为什么这么多年,辛娘子明明颇得侯爷恩宠,却仍旧在侯府里不招人待见。
表面柔弱无依。
说着最软的话,做着最胡搅蛮缠的事。
女儿即将临盆,幽州战事不绝。
不说到女儿身边嘘寒问暖,尽想着摆她的排场出她的风头。
难不成以为离开侯府,能到这里接着作威作福了?
白蕊面上的笑容天衣无缝:“辛娘子言重了。说句实话,幽州本就是边防之地,再显赫的府邸,同那锦绣千里的西京也是没法儿比的。我家娘子尽心尽力为辛娘子和七姑娘挑选了厢房,若娘子住着实在不适。不如奴禀告侯爷,早日接您回京便是。”
辛娘子当即面露不虞:“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只说了句厢房简陋,你就要撵我走不成?”
她此番前来身负重任。
京兆韦氏荣光早就不复往昔,到了韦春知这一辈,既不会做人也不会做官。
俨然西京已无容身之地。
韦春知这个人最是谨慎,也最是贪生怕死。
先前埋在幽州都督府里的暗桩玉静被高兆容拔了。
他失去了唯一的消息来源,不敢贸然前来,便派了辛氏来打个前站。
缨徽有心将他阿耶骗来,既不能对阿娘太苛刻,也不能太热情周到。
她从前在阿娘手里受尽了委屈,阿耶一清二楚。
况她又素来是乖张不羁的性子,若一下子对阿娘太好,反倒惹他疑窦。
将度拿捏好,才能钓上大鱼。
有了大鱼,她的阿兄才能暂时安全。
但辛氏浅薄,如何也想不到这一层,更看不清局面。
如今寄人篱下的是她,需要像从前缨徽那般委屈求全的也是她。
白蕊丝毫不惧,笑吟吟回:“您说这话可真是折煞奴了,分明是您自己住不惯。难不成奴有本事给您在这里平地起一座侯府不成。”
“你!”辛娘子气得脸色涨红,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韦宜雪将辛娘子护到身后,怒气冲冲道:“我们同你一个侍女说不着,你叫我六姐出来说话。”
白蕊细声细气道:“娘子养胎,不便处理这些琐事。”
“琐事?娘和妹妹都叫下人骑到头顶上了,你还管这叫琐事!我不管,我今日定要见到我六姐。我要问问她,侯府锦衣玉食养了她一场,究竟哪里对不起她,竟要她这么折损我们!”
她作势要出去。
白蕊早有准备,一抬袖,十几个护卫乌压压冲了进来。
经昨夜一事,高兆容实在心悸。
生怕崇润的孩子在她手里有什么差池,连夜调了更得力的护卫来守院子。
辛娘子和韦宜雪哪见过这等阵势,吓得花容失色,连连后退。
“这……这就是都督府的待客之道?”韦宜雪颤巍巍地问。
白蕊拢着棉袍袖子,笑了笑:“幽州不比西京,遵从儒礼,人野得很,大体就是这样待客了。不过话说回来,主家有主家的礼节,客人有客人的本分,都得相互体谅。”
说话,她懒得纠缠。
朝她们鞠过礼,转身走了。
两人不过是窝里横的绣花枕头,被这么一吓唬,很是消停了几日。
缨徽以为自己不在乎了,可细想下去,还是不免怅惘失落。
她难过的时候,就想见阿兄。
想要他关怀自己。
想看他隐忍却又为自己担忧的神色。
想看他给自己拨弄炭盆,准备自己最喜欢的茶,最爱的糕饼。
并且知道,他对自己并无所图。
长路漫漫迂回,她不过就是想寻这样一个人,去填补空洞阴湿的童年。
终于被她寻到了,却无法拥有。
自从传来李崇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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