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色难防: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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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送弟弟妹妹回去。

    到了南苑,她也有些困,正准备去洗浴,谁料一进门就见霍云在逗猫。

    那飞琼看起来都像被他逗累了,见到彩球,坐着伸一伸爪子,一幅不想花力气的样子。

    宋春汐忍不住笑:“你逗它逗多久了?”

    许久!

    就在她走之后,他看不进去书,便来屋里逗猫。

    越想越觉气闷。

    可能跟中秋比,她的态度差了太多,想当初,她还在尽力讨他欢心,吃个饭都想喂他,现在呢,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他答应查案子,也相信她的梦,她便不把他当回事。

    别说什么事先约好。

    她要真有心,怎么也得问一问他想不想去吧?

    再说,她不还是带了宋文昇吗?

    多他一个就不行了?

    他把彩球往案上一搁:“之前你不是在书房问我,想什么吗?”

    “是啊,想什么?”

    “想丹水镇,跟圣上一起中毒的事。”

    宋春汐眼睛一亮:“可是发现什么端倪?”立时便走近他,“你难道怀疑上哪个内侍了?”

    他却不跟她说清楚:“只是一点猜想……对了,明日我会去提醒圣上。”

    “你怎么提醒?”

    “我自有办法。”他瞧了一眼雪白的狐裘,“这么晚了,你先去清洗吧。”

    宋春汐不依,拉住他衣袖:“亥时不算晚吧?我们有时候说到子时呢,你先告诉我。”终于要向圣上提出矿山案了,她实在有些激动。

    这样子跟被逗的飞琼有何区别呢?

    始终那线的一端在他手里。

    宋春汐是可以一时忽略他,但只要他身上有她想要的东西,她终究还是要主动亲近。

    不免有些愉悦,他嘴角翘了翘,多少抵消了点刚才积累的闷气。

    不过他仍不会满足她。

    宋春汐这个人做事目的性太强了,为了梦的事,她可以马上放弃和离,让周士安死心,而后想方设法勾引他。他完全有理由相信,等事情解决了,宋春汐也会一脚把他踢开,又提出和离。

    他得保持她对他的索取,也许这样,她才不会想着离开。

    “等下回再说吧。”他道。

    两个人你来我去也是许多回了,宋春汐一听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就跟那回让她撒娇一样,拐弯抹角的,其实就是要她主动些。

    她踮起脚,双手环上他脖颈道:“霍大人,有个词叫同心协力,你把一切告诉我,我也可以帮你出出主意嘛,你孤军奋战,何必呢?”

    吐气如兰,樱唇几乎碰到他唇角,霍云眼眸眯了眯,将她手慢慢拉下:“别闹,真的很晚了。”

    宋春汐:“……”

    往常她只是用手指戳戳他,他都受用,这回这样都不行吗?

    什么情况?

    宋春汐一头雾水。

    次日,霍云去了军器局。

    他打仗经验丰富,知道各类兵器间的克制之法,是以军器局十分看重他的建议,故而天子索性命他监管军器局,视察兵器的铸造。

    他从军器局出来后便直奔皇宫。

    秦昉听说他求见,忙召着来延和殿。

    “臣刚视察了军器局,发现兵器制铸造进程缓慢,”霍云停顿片刻,“臣有事启禀,还请圣上屏退内侍。”

    秦昉怔了怔,但还是听从了:“想必是要事,霍都督快说吧。”

    “此事关乎铁矿,铁矿不足,影响铸造,臣建议他们去找工部,催促工部采矿……不料臣意外得知一件事,原来八年前曾发现一桩矿山塌陷案,听闻那座矿山蕴含大量的铁,但被人私自运走,至今不知下落。臣为此担心,怕是官员私通外敌,将铁矿送与外敌之手,又或许是哪股势力想要造反。”

    八年前,秦昉才十四岁,他记得隐约听过一些:“好似主谋已畏罪自裁?”

    “一介商人如何有本事私运铁矿?臣觉得此案漏洞百出,想请圣上交给臣暗地调查。”

    不管叛国还是造反,都罪大恶极!

    秦昉一时神情严肃,过得半响道:“倘若真如霍都督你所预料的那般,恐怕早晚会有动乱,你即刻着手调查。”说着皱一皱眉,“如果此案真的漏洞百出,倒不知父皇当初为何没有查到底?”

    霍云原也有此疑问,但仔细想想,已经不奇怪了:“兴许是因为虎狼环伺,先帝顾不及。”此案牵连极广,动用太多人力,先帝应该也很无奈,事有轻重缓急,只能选择先攘外。

    八年前正是燕国最为困难之时,可谓四面楚歌,秦昉点点头:“你说得是。”

    君臣二人谈完话,霍云便打算告辞了,但转身时忽然想到宋春汐说的梦,斟酌言辞道:“那股势力潜伏八年,如今也不知渗透到了何处,圣上您一定要多加小心。”

    难怪他要屏退内侍,秦昉心头一凛,霍云竟然怀疑上自己身边人了吗?

    虽说他对那几个内侍颇为信任,可霍云始终是为他着想,秦昉道:“你的提醒,朕会放在心里的。”

    …………………………

    乐善巡查街道时,总会路过一座茶馆,这茶馆的茶水不错,他时常坐下喝一盅,润润喉再继续巡街。

    今日,还是在这座茶寮,他停了下来,撩开挡门的珠帘,坐在靠东的那一张桌子旁。

    伙计认识他,忙去找他爱喝的茶叶,而后来倒茶。

    比起茶,乐善当然更喜欢酒,只是喝酒容易误事,白日里他是不碰的,晚上么哪怕醉倒街头也无事。

    清香袅袅,淡黄色的茶水中,碧色茶叶缓缓舒展,像春日里的新芽。

    他没有急着喝,他在等一个人。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乐沛就被请来了。

    “你找我何事?”乐沛脸色有点发青,眼睛转来转去的道,“你虽说是我长兄,也不能让人抓着我来见你吧?有话快说,我还有事要忙!”

    “先坐下。”

    乐沛不肯。

    但乐善的随从朝忠一把将他摁了下去。

    乐善端起茶,像是要喝了。

    乐沛直勾勾看着,但过得片刻又低下头,额间不停地冒出汗来。

    乐善没有喝,忽然把茶盅放下,提起茶壶给乐沛倒上:“耽误你的事情了,这样吧,我向你赔罪,这茶你喝了,不要计较我请你来的事。”

    乐沛的脸又开始发白了:“不必,我又不渴,你喝你的!”

    瞧一眼他满是汗水的脸,乐善笑起来:“不渴就不能喝茶吗?快尝一尝,这茶不比你自小喝惯的差。”

    乐沛神色十分慌乱,起身道:“你到底有什么事找我?你不说,我便走了!”

    “好心好意请你喝茶,你不领情,看来是想敬酒不喝喝罚酒。”乐善吩咐朝忠,“把茶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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