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的白月光总对我打直球: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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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个幸运的孩子。

    长发蓄满12年,顺顺利利地过完每个生肖;给自己唯一的孩子作画,想在他12岁时展览。是孟绯蓝祈福的方式。

    “感知”的拍卖会孟绯蓝与宣运霆没能到场,因为飞机未能安全抵达。

    本来那场拍卖会他们一家三口都要去的。

    出发的前一天晚上宣从南发烧了,不舒服,第二天退烧精神仍蔫蔫的,宣运霆没让他去。

    宣从南很懂事,点头:“我等你们回来。”

    “好,等我和妈妈明天回来了,爸爸带你们去玩儿啊。”宣运霆笑着亲吻宣从南柔软的小脸蛋儿,他的长发蹭过宣从南的皮肤时很痒。

    宣从南又点次头:“嗯!”

    刚分离两个小时,和保姆阿姨一起在家的宣从南让阿姨去忙她的,自己坐在客厅里画画。他的电话手表突然响了。

    “囝囝!囝囝?”电话那边有一阵电流干扰,很诡异。

    宣从南不知道那是什么,喊道:“爸爸。”

    吵,真的太吵了,好多人的尖叫和哭闹,还有一些像爸爸给他打电话一样的通电话的声音。

    宣运霆捂住一部分手机,宣从南听清了许多。

    他的语气就像平时一样柔和耐心,只是语速有点儿快,好像怕话说不完似的。

    如果不是那边乱糟糟,宣从南以为爸爸现在就在自己身边。

    “囝囝,你现在身体好点儿了吗?头还热不热,没有再复烧吧?阿姨有没有在你旁边?不在没关系,爸爸妈妈想和你说话。

    “囝囝,一定要按时吃药好好照顾自己啊,我跟妈妈要去一个地方短时间内不回去了。你去叔叔家里住着好吗?

    “如果叔叔骂你打你对你不好,你就拿东西打回去,不用在意他是叔叔是长辈,也不用在意对你不了解的邻居们的眼光。

    “他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是爸爸没有别的亲人了

    “打不过一定要跑,不是你的错千万不要自责,很多事情过去就过去了,不要钻牛角尖让自己难过。

    “对不起啊囝囝,爸爸应该保护你很久很久的。

    “囝囝,我和妈妈不在的时候,如果有解决不了的事,一定要多找警察叔叔,这个警察叔叔解决不了你就去找下一个警察叔叔,相信总有好人会管。

    “你的长头发还有两个月就留满十二年了,到时候你想剪掉就剪掉,不想剪就还留着,保佑你平安健康。”

    爸爸的语速越来越快,宣从南完全插不上话。

    最后宣运霆说:“囝囝,别害怕,你要好好长大啊。”

    孟绯蓝的声音与平常同样温柔:“好囝囝,乖乖的。”

    “爸爸妈妈,你和爸爸不回来了吗?”宣从南对着电话手表问道。

    孟绯蓝没有回答,宣运霆早已挂了电话。

    因为下一秒就是飞机落地的爆炸剧响,他没让囝囝听见。

    失去父母太过突然,宣从南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他只是茫然不解,为什么两个小时前和一分钟前还和自己拥抱以及打电话的爸爸妈妈,再也回不来了?

    自此,宣从南心里漫延起了一场长达十多年的潮湿天气。

    电话手表寂静无声,任他喊多少声爸爸妈妈都于事无补。

    天色愈发黯淡,他似懂非懂地说:“我会照顾好自己。我会好好长大的。”

    自小宣从南便是一个怪小孩儿,他像妈妈一样,不会哭。

    当年宣业和几个警察过来找到他说父母飞机失事,宣从南整个人像泡在水里湿淋淋了,可他哭不出来。

    也许他自始至终都认为爸爸妈妈只是短暂地出门一趟,不久便能回来。

    当晚高烧气势汹汹地卷土重来,宣从南迷迷糊糊深陷噩梦,等他大病初愈顶着一头被卓娅君剪掉的杂乱短发重见光日时,父母的葬礼早已结束。

    巨大的悲忡仅仅盘旋在这个小小孩子的身体周围,没有侵入心内。

    他还不懂“永远失去”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难过,又觉得应该听爸爸的话,好好生活。

    如今看着眼前墙壁之上的油画,十多年前父母离世的大雨终于在他心里下了起来,宣从南泪如雨下。

    “妈妈。”他低声呼唤。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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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4  ? 过分

    ◎能亲吗?能咬吗?能吸吗?◎

    晋江文学城独发

    第54章

    宣从南的眼泪对顾拾来说是一种酷刑。

    他知道囝囝“不会哭”, 见证不止一次。

    别的小朋友奇怪宣从南为什么留长头发并以此攻击时,宣从南郁闷不高兴但不哭。

    忘我的玩耍难免磕碰,有时膝盖摔得鲜血模糊, 宣从南依然不掉哭。

    顾拾比他大四岁, 成年后对比不明显,十多年前却很明显。

    十一岁的宣从南在十五岁的顾拾面前是儿童。

    他小巧, 漂亮,精致得像洋娃娃。

    有人抢宣从南的玩具,他相信爸爸的话没错, 勇敢反击, 哪怕一个人打几个失败了, 表情顶多有点委屈。

    对此顾拾问过他:“你怎么不哭?”

    宣从南说道:“我妈妈就不哭。”

    顾拾又问:“你是不是不会哭?”

    宣从南说:“我妈妈就不会哭。”

    有一次某个医生为了让宣运霆看到宣从南哭泣的成果,以此留住治疗宣从南的长远机会,偷偷掐他。

    他的指甲修得很整齐,但略长, 拇指和食指指甲深深陷进宣从南柔嫩的胳膊的肉里。

    “疼——!”宣从南小脸扭曲起来,大喊抗议道。

    易留痕的体质很快让被掐的地方破皮红肿,宣运霆及时赶过来, 抱住红眼眶的宣从南, 大发雷霆道:“我同意你和我的孩子单独在一起是让你和他尽快熟悉起来,你怎么敢虐待他?!”

    医生觉得没用多大力气, 谁知在宣从南身上这么明显:“他眼睛红了,快哭了啊,难道这不是一种”

    “我从来没见过哪种治疗方案是以虐待孩子为主的,他情绪淡漠就让他疼吗?”宣运霆下逐客令, “我会和贵院好好说明你的治疗方针到底有多离谱。”

    他冷漠道:“滚。”

    —

    宣从南的眼泪坠落得过于汹涌, 以至于顾拾手足无措, 伸手接住的每一滴都让他觉得灼烧。

    一个只往里面蓄水,却不从往外发泄的容器,终有爆炸的一天。

    此时宣从南就是这个容器。

    22年的眼泪在他身体里达到极限,一朝爆发无可修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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