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岛有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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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砚书身边跟着的正是那个金发女孩, 很美很美,气质很贵。

    她们并肩走在一起,说不出的般配。

    她挽着闻砚书的胳膊, 而闻砚书没有推开她。

    沈郁澜难过就在这里,以前可以安慰自己说, 不管闻砚书喜不喜欢她, 至少她对她是特别的,可现在她忽然间发现, 闻砚书对别人也可以这样纵容, 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些越界的事, 她跟别人也可以做。

    沈郁澜看着她们的眼满含幽怨。

    丛容顺着看过去,“枣儿, 咱还是去喝酒吧。”

    沈郁澜坐在那里,可能是伤心过度, 身子摇摇晃晃, 怎么都找不到一个支撑点。

    双手紧扣桌沿,她扯开难看的笑脸,“丛容, 我现在特别想做一件事。”

    “什么。”

    丛容没有等到她的回答。

    她站了起来, 顶着泪眼, 径直朝她们走过去,没有藏起难过, 也没有掩饰悲伤。

    步子迈得很快。

    丛容跟在后面, 拉也拉不住。

    “闻阿姨。”喊出来的都是颤音。

    闻砚书连怔愣都没有, 转身朝她笑,“郁澜, 这么巧呀。”

    身旁女孩听见她说话的口音,分明是困惑想问话,却被她一记淡淡的眼神震慑得乖乖闭嘴。

    沈郁澜的视线落向她们紧挨的肩,“闻阿姨,不早了,你是不是该回家了呀。”

    闻砚书看得见她眼神里的乞求,但没有如她所愿,远离身旁的女孩,说话时,身体甚至还微微偏向了她,“郁澜,我今晚不回家了。”

    温柔依旧。

    如果她能冷漠一点,沈郁澜说不定还会借题发挥,跟她胡闹,可她就是能做到温柔地刺痛你,让你没有见缝插针的机会,只能陪着假笑,说一声,“好,我知道了。”

    是沈郁澜先转身走的,因为闻砚书正在和那个女孩用她听不懂的粤语说话,她插不进去话,也挤不进去她们的世界。

    她走一步,丛容跟一步。

    沈郁澜没有再回头。

    丛容问:“枣儿,你是打算放弃了吗?”

    沈郁澜靠着旁边树干,指着自己胸口,笑得可悲,“我刚才都说了,我去给她当小三我都不介意,我多没脸啊,我能放弃吗?”

    “何必呢。”丛容面露不忍。

    沈郁澜倔强地忍着眼泪,“没事儿,不就是今晚不回家吗,那能咋了,我不信她能一直不回,我就等,我就死等,等她回家了,我就……”

    后面的话,真的没脸跟别人说。

    我就继续勾引她,我放得开,为了讨她欢心,什么都能做,说脱就脱,随时随地都能对她喘起来,别人肯定没我会骚……

    这样的她,根本就不是她啊。

    “艹。”她狠狠骂了自己一声。

    想要清醒,却清醒不过来,矛盾得走不出这怪圈。恨自己不要脸,恨自己变成这副死德性。

    但如果现在闻砚书站在她面前,她还是会做那些不要自尊的事,说起来蛮可悲,自从身体草率地向对方袒露后,两个人的思想就再也没法轻易碰撞了。她感觉闻砚书离她越来越远,似乎下一秒,就要抓不住了。于是她更加依赖身体的亲密,通过那些肢体接触来满足心里的空虚和慌张。

    性应该是在爱的基础上产生,需要强烈的爱作为支撑。她后知后觉,可除了恶性循环下去,没别的办法了。

    眼神空洞,她无力道:“丛容,我完蛋了。”

    最可怕的不是恋爱脑,而是清醒的恋爱脑。分得清是非对错,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却还是在面对那个人时,脑子告诉自己——你不能这样。

    行动却由不得自己。

    清醒地沉沦,清醒地堕落。

    自救的办法就摆在眼前,却一把挥开——不,不要自救。

    要她,只要她。

    这是凌晨四点,坐在沙发的沈郁澜看到进门的闻砚书,脑子里第一时间浮现的几个字。

    她一夜未睡,就坐在这里傻等,最可笑的是,亮着的手机页面是她正在看的一篇讽刺恋爱脑的文章,闻砚书没有回来的整晚,她都在看,边看边自嘲地笑笑,知道是在浪费时间,是没有意义的行为,但心里还是抱有一丝自欺欺人的侥幸,希望某句犀利的言辞能把这样不争气的自己唤醒。

    然而闻砚书走到她身边时,给她一个笑脸,她就把这些通通忘了。

    “怎么还不睡呀?”

    “不困。”

    外面的天已经有放亮的迹象,闻砚书没打算去睡觉,坐到她斜对面的沙发,擦了根火柴,抽了口烟醒神,“快去睡吧,白天不是还要考试吗?”

    “不睡了。”沈郁澜读不懂烟雾缭绕里闻砚书看她的忧愁眼神,小声说了句,“说了陪我背题,你都没有做到。”

    闻砚书吸着烟,垂眼,笑了一下,“对不起啊,郁澜,最近阿姨太忙了,没顾得上你。”

    她坦坦荡荡,好有长辈的样子。

    沈郁澜心里酸酸的,“还有别的事,你也没有做到。”

    “郁澜,不要浪费时间在我身上了。”闻砚书忽然认真地说。

    “你不喜欢吗?”

    闻砚书倾身弹烟灰,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郁澜,你不是小孩子了,有些话,可以不用说的太明白,我想你也会懂。”

    “我不懂,我哪里懂了嘛。”沈郁澜急了,“闻阿姨,我没你想的那么聪明,我就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用来琢磨你,我也琢磨不明白啊……”

    “嘘。”闻砚书手指抵着唇,“乖,小点声。”

    沈郁澜极力忍回去差点失控的情绪,缓了缓,心平气和地说:“是我不好,我不应该追不到你就破防了,不应该跟你急,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我会好好追你,更有耐心地追你,听你话,让你开心……”

    闻砚书深深看着她,还是那副冷静惬意的模样,忧伤和哀愁都被她眼里坚定的理智给粉碎了,她忍得好累,却不能借沈郁澜的肩靠一靠。

    “郁澜,阿姨对不起你,所有的所有,都是阿姨的错。”

    沈郁澜当真怕了她的温柔,就连说这种话,她都要温柔,怕吓到她,声音压得很低,语速放得很慢,像是在哄她,哄一个不成熟的孩子。

    沈郁澜鼻尖泛红,“一定要强调,你是我的阿姨吗?”

    “嗯。”

    “你明明知道,我喜欢你,我在追你,你是想让我放弃吗?”

    “郁…… ”

    沈郁澜记得闻砚书刚才的提醒,不要大声说话,她听她的话,一直压低声音,却压不住嘴唇的颤抖,“可是,我们都说好了。之前,你之前没有不让我追你,没有不让我喜欢你,你不能变卦,闻阿姨,你不能反悔。”

    “对不起。”闻砚书没敢看她,忍痛说:“我年长你,是你的长辈,却没有做好长辈该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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