劣质Beta狩猎指南: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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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千万万个他,上校从未真正在意过。上校,指挥官,长官,关注和在意的从始至终只有一件事,他自己。他有没有把一切指挥官该做的事做好,能否承担军部最高长官的军衔,站在所有军官面前是不是表率。有人超越他,比他更适合,指挥官和上校之位就该退位让贤。如果没有,就继续,承担到极限也继续。

    即使他根本不想做指挥官,他就想做一名□□,天上飞,地上落。

    ……赫琮山。

    佘歇突然想起牺牲的前指挥官,篝火晚会,对方坐在人群中,和所有初出茅庐的Alpha士兵一起唱军歌。他们座位挨着,指挥官看了会儿不远处和人摔跤满头大汗的年轻Alpha,突然说:“他比我合适,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

    合适什么,第二天他就战死,再没有人知道了。

    但佘歇想,那句话应该是——他比我适合做指挥官,他是天生的指挥官。好事是战争可能会结束,我能看到百年后结束战争的胜利号角。

    坏事是每一任指挥官都短寿,坏事是人在某种责任下很难呼吸,呼吸是奢侈。

    然而所有人看他都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佘歇停下来。

    只有瞿清雨不一样。

    “我是很担心他,各位长官。”

    那枚子弹深嵌入墙壁,Beta青年摊开了手,他五指纤弱,却蕴含无穷力量,“所以帮我一个忙,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视而不见。”

    会议室镜面反射所有人表情,十几名Alpha军官或站或坐,各自沉默。佘歇看着他直起的腰背,仿佛看到他和自己相同艰难的来路。

    人走得太难了,得到的每一步都难,就会格外珍惜紧紧握在手里的一切。再也不想回到从前,回到肮脏小巷,回到狭窄地下室,或者回到很多双手抚摸的黏稠记忆里。

    “你大可以在他某一次失忆的时候不再回到他身边,做你的医生。”

    “是吗?一时没想到。”

    佘歇并不拆穿他,晚上有风,Beta青年双肘后靠在栏杆上,风吹起他额发。他叹了口气,说:“聊聊天吧,少校。我其实有点害怕。”

    “害怕这种词竟然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瞿清雨微微笑起来:“原来你们这样看我,没有人会真正完全没有害怕的东西吧。我还害怕虫,也怕黑。”

    佘歇:“你看起来胆子很大。”

    “我胆子是很大,赫琮山要是再爱我一点,我胆子就更大了。”

    “开玩笑,对别的Alpha我一般不这么放肆。”

    瞿清雨脸上笑容淡了些:“赫琮山不会真对我做什么,因为他爱我。虽然他把我关起来,但他也不会真对我做什么。我天天练字,给你看我的茧。再这么下去……少校,我不是很想做书法大师。”

    “有点烦。”

    他又说:“感觉不太对。”

    不远处有星星,颜色是朦胧的浅黄,沉没在深蓝的天地间。气氛很好,他侧脸沉静,又很柔和。

    佘歇:“不想要军医首席的位置了?”

    “也就那样吧。”

    瞿清雨想了想,用一种轻松的口吻对他说:“不都做一样的事。”

    过了半秒。

    “怎么不想。”

    “不急于一时半会儿,三年还是五年一换,忘了。”

    “你说得对。”佘歇说,“就是赌这么大,万一没机会了。”

    风大起来,瞿清雨可能没听到,过了会儿静下来,说:“那也没办法。”

    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自省地说:“跟我聊天一定很费神,我说话不好听。”

    佘歇没忍住抬了下唇角,为了避免太明显,清咳一声:“为什么?”

    他本意是问为什么会这么觉得,但瞿清雨可能理解错了。人和人的沟通有时候是这样,传达者接收者毫厘偏差,语境意思就南辕北辙。

    “因为以前很多人这么对我说话,久了之后我分不清什么程度会伤人。”他声音很轻,像小孩犯错一样的轻,“但我已经知道不对了,打算改。”

    风吹走霾和雾,南部军事基地的全貌展现出来。来来往往的新Alpha士兵和佘歇敬礼打招呼,一声声“长官”此起彼伏,方阵中的年轻Alpha们朝气蓬勃,口号震天响。

    佘歇心脏毫无缘由地塌陷下去一块,他戴上了自己的军帽,调整帽徽,走进去,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这栋三层小楼所有的窗户都被钉死,上次瞿清雨来就发现了,所有窗户十分牢固,都从外被铁板加固,毫无逃脱可能。

    罐中蝉,笼中鸟。

    地下室。

    大部分的房屋都有地下室,瞿清雨从不主动靠近,尤其在黑夜。地下室。或者地窖,好的地窖里堆着食物,有马铃薯或者谷物,干燥储物;有的地下室里装满刑具,各种性爱玩具,大面镜子让人无处可逃;有的地下室装满厨余垃圾,灰毛老鼠踩着不明灰黄液体溜走,“唧唧喳喳”的鬼祟声就在头皮边炸响。生活在下水沟的小动物爬到你腿上,爬满你全身,啃食声无处不在,最开始是脚,最后是头颅。

    路过地下室紧闭的门时瞿清雨无意识紧绷了身体,他抱住赫琮山的手非常紧,紧到一种程度,五指指甲牢牢嵌入Alpha皮肉。

    赫琮山很快发现他的变化。

    他在通往地下室的入口站了太久,瞿清雨一改常态,几乎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抱紧了他,相贴的左胸心跳是不可控的状态,剧烈到和某种心动引起的美妙节奏重合。

    一旦离开地下室入口,他抱人的力道立刻松了,人也松懈又懒惰:“上校,你要带我去哪儿?”

    赫琮山再次回到地下室入口,又被抱紧了。他觉得有趣,来来回回,去而反复。

    “你离我太远了。”

    已至深夜,一盏灯没开,瞿清雨并不能准确分辨他的语气。某种恐惧突然虫子一样钻进了他的骨缝,越钻越深,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寒战。

    他隔着纱雾一般浓黑试图捕捉Alpha神情,赫琮山看着他苍白秀丽的眼,语气很温和。

    “你还没有学会怎么靠近你的Alpha。”

    瞿清雨一怔。

    赫琮山将他放在地下室门口,从门缝漏出的寒气卷过双脚。

    “等你学会的时候,我来带走你。”

    瞿清雨牙齿轻微打颤,站在地面那一刻无数双昆虫触角就从地板缝爬出来,顷刻间爬满他全身。他站在那里,不会走路一样,根本无法挪动。

    赫琮山只轻轻一推,他就陷入了彻底的,浓墨一般的黑色中。在关门的前一刻,他僵硬地伸出了右手。

    赫琮山收手非常快,然而门还是砸在了那只手手腕,红痕印子顷刻间就出现了。他视线落在自己被牢牢抓紧的衬衣下摆,那只手抓住他的力道从来没有这么紧过,喘息的声音沙哑:“别把我……丢在……地下室。”

    瞿清雨分了三次才完整地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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