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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蝎小说www.moxiexs.net提供的《始乱终弃怪物以后》 40-60(第27/32页)
旱鸭子救,先保好自己的命!”
这些夹枪带棒的话打在身上却一点也不疼,谢知归嘴角扬起不易察觉的弧度。
“我知道,我比你想的惜命多了。”
“那你就爱惜好自己,别动不动往林子里钻,往悬崖下跳!”
“我不会了。”谢知归说:“我自私又怕死。”
明匪玉心里不爽:“我已经知道了。”
谢知归却想:你不知道的多了去了。
“但如果我很爱你,你死了,我会为你殉情。”
明匪玉停顿住脚步,诧异地转头看向谢知归,却看到谢知归冲他笑了一下。
他用平和的目光说着像疯了般的话。
明匪玉怀疑自己眼花了,因为他了解的谢知归,说好听点是薄情,说难听点,就是极度利己。
对于把性命赔进一段感情里的蠢事,他一向冷眼旁观嗤之以鼻,见到别人为此受难,还可能讥讽一句“活该。”
但今时今日,这样蠢话竟然从他嘴里说出来了。
是梦吗?还是他气昏头了?
谢知归在他震惊的眼前摆了摆手:“我说的是真的。”
明匪玉只知道他薄情,却不知道有些事情,他说了,就一定做的出来,反正他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而明匪玉突然想到了某些记忆里的零星片段,其实他的情人,也不全然是个自私的人,也曾经为他挡过刀剑。
忽然记起来,他怅然了良久,不说话,转过头,继续往回走。
道路变的开阔平坦,透过稀疏树木间的空隙,家赫然就在前方。
屋檐上,一缕条歪歪扭扭的炊烟延伸直天际,又像是一根坚韧的风筝线,牵引迷失的人找到回家的方向。
这时,明匪玉望着近在咫尺的院子,突然又停下了,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声音很轻——“我想要你爱我,但我不想你为我赴死。”
谢知归探出头,下巴抵在他肩上:“那你好好活着。”
明匪玉叹道:“对我来说,活着是最容易的事,但长寿并不是一件幸事。”
谢知归好奇:“那最难的呢?”
明匪玉看向他,瞳孔里只有他一个人的倒影,深处里藏着他要的答案。
谢知归好像知道了。
他说:“你什么时候愿意爱我?”
“……”
明匪玉的视线太灼热了,谢知归仰头看天,此刻的天空万里无云,湛蓝似海,不禁感叹这天空怎么这么广,这么大,大到让人畏惧,穷尽一生也逃不出它的手心。
但如果没有它,又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就像什么时候会爱明匪玉,已经不是他能够掌控的事。
只能说:“我不知道。”
明匪玉神情变得有些许黯然,他觉得他们的关系不应该才到这样的地步,除了没坦诚相见,他想和谢知归亲昵,谢知归也是默许了的,就算不是一对情人,那也是半对情人了。
他有点郁闷:“你还要多久知道?”
谢知归藏到了他身后,明匪玉一直认为他这样是在逃避。
但他不知道的是,只有在他看不到的地方,谢知归才敢把脑袋轻靠在他背上,主动贴紧,闭着眼好像睡着了。
这是一种依赖的姿态,存在于最亲密的关系之中。
“看你表现。”
第58章
明匪玉自觉他表现的很好, 除了示爱方式直白粗暴,谢知归挑不出他的错,唯一的大问题就是那群倒霉兔子。
它们太会装可怜了。
天生弱势的优势, 加上一点无师自通地装惨卖萌, 挤点眼泪出来, 谢知归心里那杆秤自然而然向它们倾斜。
他愿意放下屠刀,忍辱负重和它们握手言和,全因为谢知归在那天晚上主动翻身过来抱住了他。
“还在生气吗?”
“我哪敢生你们的气。”明匪玉抱着被子,赌气地往床里头挪了挪。
明匪玉听到谢知归轻笑了一声,随后身后的人主动贴的更紧,手如游蛇般探过来,和他十指交握,两枚戒指发出清脆的碰撞声, 伴随着衣料的摩擦。
“别气了, 我道歉。”
又是惯用的服软手段。
明匪玉背对他, 一整夜睁着眼没回话。
但第二天,兔子们吃上了来自死敌亲手为它们洗的胡萝卜。
桌子上,兔子们怀着屈辱又恐惧的心情啃光了萝卜, 大腿抖如筛糠。
因为明匪玉就在旁边盯着它们吃,谢知归一走, 他那张温柔的脸会立刻变得非常阴沉可怕。
吃,给我吃,敢剩一点就剥了你们的气!
兔子们:“……”
没一会, 谢知归带着水回来,那股寒意和杀气瞬间烟消云散。
然后他就会看到一副“父慈子孝”的和谐场景——兔子们狼吞虎咽吃的很香, 明匪玉纡尊降贵蹲下, 贴心地把胡萝卜一根接一根给它们送到嘴边, 让它们别急,慢点吃。
这个场景有点诡异,谢知归把水放桌子上,站着看了会,该说不说,还是很满意这样的和平。
为了同一个人,这两方达成了一种虚伪的联盟关系,其实心里头谁都看不上谁,多看对方一眼都嫌弃。
“虚伪的怪物。”
“该死的兔子。”
“哼!”
“哼!”
明匪玉对兔子假情假意,但对谢知归是真的,他不久前才生了场大病,什么重活累活自然不会让他去干,包括养这几只兔崽子。
要不是谢知归咬死不同意,他就随便拿木头围个圈,把兔子扔里头自生自灭,别想着能像婴儿一样被抱着喂奶,给堆草自己去啃就不错了。
试问谁家兔子过的和它们一样滋润,一个人整天抱着喂饭、哄睡、讲故事,另一个人忙上忙下准备食物,打扫卫生。
几乎每隔两三天,他就要天不亮出去给兔子们找草,因为它们的胃口被养叼了,一般的草还不吃,专挑难找的吃。
谢知归睡眠浅,他一动,他也醒了,迷迷糊糊眯开一条缝,看到外边天色灰白偏深,一个怨气极重的人坐在床边用力套鞋,真鬼来了都没他怨气大。
“你要去哪里?”
鞋底重重踏下地面,明匪玉冷声道:“找草。”
“哦。”
“……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谢知归困到脑子里浑成一团浆糊,想起来送送他,但刚悉索爬出来一点,身体接触到冷气,冻的肌肉打颤,他果断缩回温暖被窝里去了,只露出鼻子以上半个脑袋,不过还是敷衍地说了句:“加油。”
然后他翻了个身,把被子扯上来了一点,继续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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