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诡务司: 170-1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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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脖子,从外面看就像是没了脑袋似的。

    这操作虽然有点骚但是管用——无首民们既无刑天驱使,大多数人便随意抛下了手中的武器。叶小楼带着河西军的人便捡了个不亦乐乎。而张义潮则干脆指挥人在城墙上架了绞盘和吊篮,一篮篮地将这些武器都运进城中,充实军械库。

    如果最终这些无首民再次被刑天“唤醒”,那么他们将发现自己既没有盾牌也没有巨斧——他们根本手无寸铁。

    说话间,吴飞白和叶小楼都匆匆去了。李好问正想着要不要去向张义潮打声招呼的时候,忽然眼角有火光晃动。

    “什么人?”

    秋宇也发现了这情况,率先抢了过去。

    为了不让秋宇落单,李好问没有迟疑,也带着章平立即跟上。

    他们暂住的这座院落距离先前那口涌出“蚩尤血”的盐井并不远。而灯火出现的地点就是那座盐井旁。

    准确地说,是有人在这里祭拜。

    几个穿着庶民袍服的男人们已经被突然出现的秋宇吓了一跳,也同时被秋宇那一脸的凶神恶煞吓得瑟瑟发抖,扑通扑通地都跪在了盐井旁。

    等李好问赶到的时候,一切似乎都已经摆平了。

    只见盐井旁摆着三牲,只是敦煌地处偏远,物产不奉,牛羊猪之类的“大三牲”太过难得,甚至连猪鱼鸡这样的“小三牲”也难凑齐,因此供奉在盐井跟前的,是猎户打来的獐子、野鹿和大雁。

    李好问:算是很虔诚了。

    三牲之前,放着香案香炉,香炉里点着三枚线香,此刻散发着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味道。

    这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似乎只是这城中的黎民百姓因为白天里经历了可怕的事情,夤夜跪在盐井跟前的空旷处,向天祈祷平安。

    但李好问目光敏锐,留意到那香炉跟前另有一物:那是一卷皮制的卷轴,卷轴上用细细的刀刃刻满了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认不得的文字。

    “这是什么?”

    李好问伸手指向那卷轴。

    跪在地上的是四个男人,两个中年人,一个年轻人,一个少年。那两名中年人古铜色的脸膛颇有风霜色,看来是见过不少市面。他们见李好问年轻,便迟疑着不知该怎么回答。

    这时秋宇果断地敛了敛眉毛,眼里适时地流露出几分杀意。

    其中一名中年人吓得身体一颤,道:“回官爷们的话,这是‘井书’。”

    “井书?”

    李好问与秋宇对视一眼,两人都从对方那里看到了茫然。

    谁也没有听说过这井书到底是什么。

    李好问蹲下,伸指在那卷轴表面轻轻触摸,心中大致有了猜测:华夏有些少数民族的确使用外人认不得的文字,但那多半不是与“人”交流时使用的。

    于是他果断问道:“你们这是在向哪位祭祀?”

    四人相互看看,最后还是那名早先说话的中年人答道:“向蚩尤大神。”

    “蚩尤?”

    李好问有种并不意外的感觉,但他反问:“难道河西军大统领张义潮不是已经祭祀过了吗?”

    “不……那个……”

    中年男人开始吞吞吐吐起来。

    反倒是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眼中有光,忽然开口答道:“可我们是蚩尤后裔!”

    李好问一挑眉毛:竟然是蚩尤后裔?

    他不是研究神话与民俗的,但是多少了解一点,当初黄帝与蚩尤一场大战虽然以黄帝获胜告终,但是南方有不少部落民还是奉蚩尤作为他们的先祖,自诩为蚩尤部落的遗民。

    “所以我们是在用自己的特殊文字,向祖先祈祷。因此我们所祈求的,必定能够传递到蚩尤大神那里。”

    “这些特殊文字……你们都会吗?”李好问开口询问。

    那个原本兴冲冲答话的年轻人顿时有些哑火:“不……不会。”

    “那这一份井书是谁写的?”李好问举起手中的皮制卷轴问,“是你吗?是你吗?”他看向两名中年人。

    “是我!”

    最终是那个年纪最小且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话的少年举起了手。

    李好问:……

    秋宇:……

    “这是神授的文字。”中年人似乎是怕面向凶神恶煞的秋宇迁怒那少年,连忙道,“这不是我们能教出来的。”

    李好问指尖在井书表面轻轻拂过,能感受到一些固定形状的符号在有规律地出现,可以推断这并不是什么孩子的涂鸦。

    只是……写井书,投于井中,以此向蚩尤祭祀,这确实是匪夷所思了一点。

    想了想,李好问又问:“那么你们得到过回应吗?”

    为首的那名中年人恭敬回应:“是的,得到过回应。神明要求我们支持张义潮归唐。”

    李好问不出意外地震惊了:这位黄帝的手下败将……竟然也这么紧跟时事接地气的吗?

    他想了想又问:“最近此井出现‘蚩尤血’之后,你们有祭祀过吗?”

    “有。但是没有得到回应。”

    李好问:了解了。

    略想了想,他又问:“你们难道没有祠堂之类的地方可以祭祀你们的先祖吗?”

    这是他一直在思考的问题:他的母亲崔真女士曾经告诉他,女娲神因为无人能祭祀,无法收集到足够的愿力,因此无法顺利复苏,重获生命权柄。

    以此类推,蚩尤如今的神格应该也还未恢复才对。

    “没,没有……”

    中年人低着头回答,反倒是刚才那名插嘴的年轻人闻言高声道:“话虽如此,可是军中谁不知战神的赫赫威名。还有我们这些,战神的直系后裔,哪怕没有祠堂,但只要是在任意一口井跟前,管它是水井还是盐井,我们都可以祭祀自己的祖先!”

    李好问闻言顿时陷入沉思。

    而秋宇见李好问不再“好问”了,便轻轻比了一个手势,让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章平上前,将这四人带走,问清姓名和在城中的住址之后,放他们回家。

    然而那年纪最小,也是唯一一名能够手写“井书”的少年,临走时小声提醒一句李好问:“井书是要投于井中,才能传递至神明那里的。”

    李好问点点头,竟然很好脾气地应了一声:“谢谢你的提醒。”

    那少年略感愕然,但马上被他的父亲和伯父拉走了。

    秋宇看了看李好问的样子,沉声问:“司丞是怀疑那位?”

    李好问颔首:“是的,我很怀疑。”

    河西一带是丝绸之路咽喉要冲之所在,也一直是军屯重地。可想而知,蚩尤在本地必然拥有广泛的信仰。今夜他们又发现这里有蚩尤的直系后裔可以祭祀先祖。

    此外,李好问此前无论如何也想不通,刑天连脑袋都没了,为什么还能将与黄帝之间的恩怨记了千年,又为什么能驱使成千上万的无首民,让这个“种族”不断扩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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