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王只值三百两?: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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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此,她一下从床上跃下来。

    蹑手蹑脚地跑到墙角。

    屋内没有点灯,好在夏夜月色撩人,又有艾草的星星点点。

    借着这微弱的光,她鬼鬼祟祟地从墙角抽出一块砖头,从里面拿出一只油纸包来。

    床上的小月被动静吵的翻了个身。

    秦小良索性将油纸包拿着出了门。

    她随意在门口的一个石块上坐下来,打开油纸包。

    里面是一叠子小额银票,清明时候挣得钱,她前些日子也都换成了银票存着。

    凑着月光,她将包裹中的银票数了几回,统共还有六十七两。

    这是他们秦家所有的钱了。

    离三百两居然还剩两百三十三两!

    虽然不知李辰舟家中不知是多大的官,但她都不能是个这样的身份与他一起。

    她甚至已经想到,若是他们在一起,别人就算表面不说,背地里也会嘲笑他,看不起他,在他身后指指点点。

    秦小良自小受尽了歧视与冷眼,她早就无所谓别人的目光。

    可他不一样。

    李辰舟就像那光洁的玉石,姣好如明月,想到若是别人轻视折辱他,她已经感到心中难过了。

    她不想要见到别人对他任何的指摘。

    想到此,秦小良收了油纸包,看着天上皎洁的明月出了神。

    这些日子,不知为何那常给秦家送碑的那两人也不见了。

    那两人自山北村回来,便日日来接秦家的生意。

    两人都是实在人,工钱也是给多少拿多少,一点也没有异议。

    这样好的长工居然平白也不见了。

    彷佛和他们有关联的人都不见了一般。

    好在这些日子生意清闲下来,又都送的不太远。

    秦小良便自己推车去送。

    这日送完石碑回来,天已将暮,天却还热的吓人。

    她推着车途径集市,却瞧见不远处的公示栏满满地挤着好多人。

    这些人也不顾一身的汗和蚊虫,只是站在前面叽叽喳喳指指点点。

    中间一个红衣官差正在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秦小良经过的时候,原本也想上去凑个热闹,可被众人那冲天的汗味一冲,到底却了步。

    她在外面站了一会,这人也不见少,天气实在闷热难当。

    只得有些恋恋不舍地推起车往回走。

    告示前那红衣官差,手中敲着锣鼓,对着来往人不住地嗡嗡嗡地重复着什么。

    人群太过嘈杂,实在听不清在说什么。

    这时突然一阵风过,将他的话吹到了耳边:“……敕令民间一年不许点灯,不许炒豆,不得嫁娶……”

    秦小良没忍不住,手中的推车脱手而出。

    不许点灯不许炒豆,这是什么规定?

    她索性也不管车,拽住外围的一个人道:“这是怎么了?为何这也不许那也不许?”

    那人满面油光,汗如雨一般地往下淌,拍腿埋怨道:“就是说啊!这些个是什么规定!”

    旁边的一人道:“你没见那告示上写着呢吗?当今陛下的第六个皇子,辰王殿下薨了!”

    第84章 拼命挣钱(三合一)

    ◎不知到了那一天他是否还记得我◎

    “薨了?”

    “说的这么文绉绉, 就是死啦!你瞧这告示上说的,算起来都死了两个多月了!瞧着年纪也不大,倒是没有享福的命。”

    “死了两月怎么才发告示?”

    旁边另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道:“他是一字王, 死了要停灵一个月不发丧,而后圣旨从圣京到此地, 又要一月有余, 自然会晚了。”

    “到底是你们读书人懂的多,可怎么皇帝死个儿子, 还要我们百姓连灯都不许点!”

    “你可闭嘴吧!小心惹祸上身。”

    “……”

    辰王?

    也有个辰字。

    听到人已经死了两个多月的时候, 秦小良没来由感到胸口如针扎一般的疼痛。

    这疼痛很快蔓延到全身四肢百骸,她吃不住, 蹲在了街道上。

    在滚烫的夏日晚风里, 眼泪便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说来也怪,夏日的天气说变就变, 不过片刻, 天空传来轰隆一声巨响。

    还不待众人反应过来, 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落了下来。

    地上的尘土被激起还没来得及飞扬, 更多的雨很快便汇成了一条小溪。

    狂风四起,雨水倾斜,众人的衣裳不过片刻便湿了彻底。

    “这鬼天气!”

    围观的人立马拼命四散,往各自方向跑。

    秦小良头顶的帽子被狂风吹飞, 在半空中转了几转就往远处。

    她也顾不得去追,只是盯着不远处的告示栏。

    告示栏前的人早已一个不剩, 如今瞧得很清楚。

    她走上前去, 那新贴的告文在告示栏里被风吹得烈烈作响。

    秦小良忍不住一个字一个字地看去, 确实如他们所说, 是皇帝的第六子薨了。

    皇帝极其悲痛, 居然辍朝一个月,命全天下人不得嬉戏言笑,不得嫁娶享乐。

    看年纪,他而今也不过是个年轻男子,想来也曾意气风发,风流潇洒,可惜英年早逝,天不假年。

    也不知怎么的,她看着看着,眼泪混着雨水流得更凶了。

    夏日狂风四起,裹挟着雨水将那崭新的纸浇了彻底。

    她忙伸出手挡住,抹了把脸,眯着眼睛仔细去瞧第十遍,确实还是个“辰”字。

    瞧见这个字,她忙转移开视线,瞧见这告示栏里还贴了许多东西。

    其中一个上面画了个男子。

    时间太久,那上面的墨水早已晕染,只是那依稀可辨那是个年轻男子。

    李辰舟的模样便这样出现在眼前。

    雨来的瞬间,街道上便再没有一个人。

    只有秦小良傻傻地站在告示栏前看了许久。

    全身上下早被雨浇透了。

    好一会她才感觉缓过神来,一把揭了告示揣在怀中,抹了抹莫名其妙出现的眼泪,拖着车,冒着雨,慢腾腾地往家走去……

    “便是你这位姑娘要找我?”

    “您便是这间当铺的掌柜?”

    王掌柜打眼觑了觑面前的姑娘,穿着灰色的薄棉袄,脸颊冻成两片红晕。

    这身打扮瞧着寒酸极了。

    他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不由大失所望,方才看台的急吼吼的说有个姑娘手里有个大宝贝,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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