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如练: 20、一命换一命,你换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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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闻她还活着,他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别提有多高兴。

    天知道,那一刻他有多害怕,害怕听见的是她身殒殉国的消息。

    和辛如练在战场上打了几年的交道,他也算是熟知了解她的秉性。

    那样一个面冷心冷的人,却处处以家国为重,只怕早在披甲上阵那天,她就已经做好了以身殉国的准备。

    他们大燕尚武,上至君主,下至百姓,无论男女几乎都有武艺在身,哪怕是上了年纪的老翁妇妪都能提着刀耍上几道,岁大点儿的小孩在还没学会走路时就已经能拿着棍棒打架。

    他自己也是从小打到大的,真刀真枪,一拳一脚层层挑战他们大燕儿郎,直至成为草原第一勇士。

    没遇到辛如练之前,他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狠的人。

    无论是挑战时的勇猛,还是对敌时的凶悍,他都当得起这一个狠字。

    但他没想到,这世上会有人比他更狠,人狠剑也狠,打起仗来根本不要命。

    是以在得知战场上辛如练一剑杀了她那成婚当天便被抛下的夫婿时,他一点儿也不惊讶。

    这是她这位威风八面赫赫有名的辛将军能干出的事。

    换作是他,他也会如此。

    战场上第一次见到辛如练的时候,他就觉得她和自己很像。

    像那桀骜的鹰,一身反骨犹有满腔热血,再大的天也困不住他们展翅翱翔。

    他以为他和她能在这苍穹之下看尽长风,偏那大齐皇帝燕雀一只,不懂鸿鹄之志,硬生生折了鹰隼翅膀,将她困囿于鸟雀牢笼。

    褫夺将职,下旨冲喜,这对她来说定然比战死沙场还难受。

    她这样世间难得的女子,不该在深宅大院蹉跎一生。

    嫁人不是她的归宿,只会成为束缚她的枷锁。

    思及此,赵断鸿神色凛然,目光坚定惊破天边晚霞,顾自在心中做了一个决定。

    彼时惊鸿马哀鸣声息,一众鸟雀鹿兔似仍沉浸在伤感的气氛中,站在原地动也未动,谁也不曾离去。

    西风猎猎,更显孤凄。

    赵断鸿迈步走向小山坡,红鬃烈马跟在他身后,未被牵绳,却始终和他保持着一步的距离。

    惊鸿马卧在草地上,马首高昂,像个孤勇的战士,没有半点儿身在敌营的姿态。

    赵断鸿一撩衣摆,坐到它身边:“想她了?”

    惊鸿看都不看他一眼,把头一扭,傲气地留给他一个背影。

    赵断鸿倒也不生气:“惊鸿兄,好歹我们名字里都有一个鸿字,怎的你每次都不给我好脸色瞧。”

    惊鸿喷出一记鼻息,对此表示不屑。

    见它如此,赵断鸿不禁失笑,笑声爽朗肆意,荡在长风中勾得鸟雀四处歪头扑翅。

    惊鸿马对他一向如此,从战场上遇到的第一天便是这个态度。

    正所谓有其主必有其马,辛如练冷心冷情,绝不屈服,绝不低头,惊鸿也跟她一样。

    笑罢,赵断鸿目光望向远方,似自言自语。

    “我也想她了。”

    吃饭在想,睡觉亦在想,无时无刻不在想,哪怕被狄副将灌了半月醉昏迷不醒那段日子,他也满脑子都是她。

    她的笑,她的冷硬,她的视死如归,哪怕是不经意间的回眸,都能让他反复回味许久。

    那日他在营中料理战后事项,忽听得马鸣萧萧,啸声如虹,那是惊鸿马的嘶鸣。

    他和辛如练打了几年仗,对于她身边的事物都很熟悉,绝对不会听错。

    这些年来,辛如练在哪儿,惊鸿马便跟到哪儿。

    他一喜,听得马声连连,以为是辛如练来了,想也没想便冲了出去。

    然而没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只见到被一众草原儿郎围攻的马匹。

    秋风残阳,马儿被套马杆勒得伤痕累累,步伐动作却仍不减英勇,几十号汉子拿着套马杆都无法将其制服,反倒摔得狼狈不堪。

    那一刻,他在惊鸿马的身上看见了必死的决绝。

    它在以自己为饵,拉他们大燕将士一起去死。

    想起这几日军中常有粮草走水,小队遭袭的事,却又总是揪不出幕后黑手。

    当下看见这一幕,赵断鸿便什么都明了了。

    惊鸿马是大齐的马,更是辛如练的战马,不顾一切单枪匹马潜入大燕,用它自己的方式,向大燕宣战讨债。

    辛如练英勇无畏,她的战马亦是如此。

    此番只怕是误以为辛如练战死沙场,所以抱着一腔孤勇来向他们大燕寻仇,不为国,不为它自己,只为它的主人。

    想到辛如练被革职心里本就难受,要是再得知她昔日的战马身亡,只会更伤情。

    他当即上去阻止惊鸿马,无奈惊鸿马骁勇,又是带着必死的决心,这让他差点儿折了一只胳膊,好在后面还是成功让惊鸿马稳定下来。

    他下令打了带头套马的阿勒丹三十军棍,又让随行军医好生救治惊鸿马。

    惊鸿马虽不领他的情,对他依旧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但伤势也渐渐好转。

    视线落到惊鸿马身上最严重的一道伤,赵断鸿眸色深深。

    这是辛如练的佩剑所伤。

    当初他和辛如练在大周对战时,有一次忽遇暴风,军队走散失联,而他和辛如练正好被卷入一处大漠戈壁。

    彼时他们二人身边只有各自的一匹战马,一提剑,一握刀。

    两军将领,戏剧性地凑到了一起。

    他当时只是觉得惊鸿马很有个性,于是就多看了几眼。

    谁料辛如练以为他要对惊鸿马不利,一个旋身挡在惊鸿马身前,横剑一扫,剑风直指他眉心。

    女子身披战甲,音色沉冷,大漠飞沙也挡不住她那时的清冷孤绝:“敢动它试试。”

    这样护马如命的女子,能让她亲自在爱马身上留下这么一道深入骨的剑伤,除了大战在即逼马离开让它活命,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理由。

    赵断鸿悠悠长叹。

    她总是这样,给所有人都想好了退路,唯独不给自己留余地。

    良久,赵断鸿开口,落日余晖尽洒在他身上,给他镀一层蒙蒙金边。

    “也罢,她来不了,那我们便去寻她。”

    ·

    大齐

    宋府

    行医号脉向来不露情绪的江书改此刻神色带上一缕愁容:“毒以入骨,加之武功经脉受损,毒伤并发,回天乏力。”

    “我不信。”宋砚清打断他的话:“你有办法,你一定有办法。”

    江书改咬牙:“行舟,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很可能已经暴露,谢景谙生性多疑,今日宫中之事一出,你宋三公子的身份还能维持多久?”

    宋砚清抚过辛如练泛白的脸颊,榻上女子阖眸而躺,像是沉沉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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