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鸾: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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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她。

    心境也大有转变。

    少女跪在蒲团上,额头抵在青砖上。

    冰凉的温度提醒着她的变化,也在不?知不?觉间让她躁动不?安的心缓缓平静下来。

    良久,元妤仪才直起身子,接过一旁玄苦大师提前点?好?的线香,插在博山炉中。

    “殿下还?愿意相信佛祖么?”老者眼眸里并?无其他神色,只是沉静地望着她。

    元妤仪微微抬起头,仍与大殿中那座金刚怒目的佛祖对视,只是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

    “佛很准,也很守诺。”少女话音一转,挪开目光,眼睫微颤,“只是我不?太想信了。”

    她曾在佛前许愿病重的夫君平平安安,佛祖很大方,确实实现了她的心愿;

    可也给她带来了另一个噩耗,她的夫君再也不?是她的夫君,有情人?终将陌路,相见两?厌。

    稍顷,玄苦大师轻声道:“公主上次寄放在这?里的长明灯,可需要熄掉么。”

    长明灯,安亡魂,佑生?者。

    元妤仪顺着老者的视线往红幕后排列的长明灯看去,透明的琉璃灯中点?着一支长长的蜡烛。

    下一刻,她蓦然挪开目光,只觉得心底一阵刺痛,原来看见自己的心意是这?样的痛苦。

    走出?殿门?前,元妤仪恍若不?在意,淡声道:“点?着吧,一盏灯而已,倘若心中空空,怎会被外物轻易影响心神。”

    她没有寻常女子那样软弱,哪怕和?离后也不?需要将对方的每一寸痕迹都从自己生?活中剔除,那样的做法难免过犹不?及。

    时间是最好?的良药,日?久天长,春秋更替,谁会记得一个只在漫长人?生?中走过一年的过客呢?

    半个多月未见,寺庙中的凤凰木枝桠更繁盛一些,鲜艳的凤凰花在枝头盛放,恨不?能与灿烂的日?光争辉,金日?红花,美不?胜收。

    元妤仪驻足良久,因为?看的时间略长,甚至觉得眼睛泛起了微微涩意。

    玄苦大师掌心的细长佛珠在日?光的照耀下泛着浅浅的光泽,老者眸光深远,忽然问道:“一路坎坷,殿下可曾后悔吗?”

    少女微愣,涣散的目光渐渐聚焦,眼睫低垂,遮住眼中波动的神情。

    无论玄苦大师指的是她前些年孤寂凄冷的人?生?路,还?是眼下这?狼狈又跌宕的情路,都是个郑重的问题。

    元妤仪思忖良久,才轻轻摇头,下定主意似的回答,“没什么好?后悔的。”

    日?光微斜,云层飘过,遮住刺眼的太阳。

    相貌清矍的老者眼神平淡,仿佛已经与身前寂静的天地融为?一体。

    “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①,人?双眼所见、双耳所闻皆为?外物,若想知缘法,便不?能仅凭眼耳口鼻。”

    说罢,玄苦大师朝她颔首告别。

    元妤仪眉尖微蹙,一时没有理解老者偈言中的深意,目光从凤凰木上闪过,停顿片刻。

    她招手唤来一个小沙弥,似乎想通了什么,淡淡道:“劳烦小师傅收拾出?本宫原先居住的厢房,我想在此小住几日?,参禅静心。”

    谢洵的好?与坏终究与她无关,她也不?能任由自己沉湎于他离开的情绪中无法自拔,从前的喜欢是真?的,现在想学着遗忘他也是真?的。

    而他坚持抛弃她的缘由,不?管是什么,元妤仪也不?想再知道了。

    这?世上人?与人?之间本就是茕茕独行,她从前觉得自己能做谢洵未来人?生?中的一盏灯,为?他引路,伴他左右,现在想想,真?是高傲自大。

    这?故事从一开始便是错的,就算再怎样努力地向正?路上引,也终究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如今只是揭露真?相罢了。

    情深意重,或许本就是一种奢望。

    一身素裙的少女立在鲜红的凤凰木下,神情专注凝重,仿佛下一刻便要消失在天地间。

    良久,元妤仪轻声唤道:“沈清。”

    玄衣暗卫应声出?现在她不?远处。

    “你回京把本宫妆匣第三格里的两?本卷宗送至礼部衙门?,亲自交给谢二公子。”少女的音调极轻。

    谢洵屡次舍命相救的情谊,元妤仪便当报答了,此事过后,他们再不?相欠。

    前尘往事一笔勾销。

    第68章 转机

    酉时末, 上京礼部司。

    看着站在面前的?玄衣暗卫,谢洵眼里闪过一丝不解,“你怎么没守在殿下身边?”

    沈清却没答, 只是漠然递上手里的?两本卷宗,“奉殿下之令,要将此物亲手交给谢二公子。”

    目光落在那两本上了年头的?卷宗,谢洵眉心一跳, 但?还是接过来,当他打开看到署名, 眼底却闪过一丝错愕。

    待一目十行看完上面的?所?有内容, 青年握着纸页的?指尖微微颤抖,宛如?一抔融化的?碎雪。

    “这?是谁给殿下的??什么时候找到的??你来时殿下可曾嘱咐了其他事?”

    接连几个问?句让沈清一怔, 他虽少在人前出现, 却也知道驸马为人处世一向?从?容淡定, 哪怕从?前在兖州那样危急的?时刻也能面不改色。

    可是现在怎么判若两人?

    沈清摇头?如?实回答, “不知,殿下也没给属下交代……”其他话。

    他的?话音突然一顿, 想到临走时听到公主极轻的?两句话, 面上纠结片刻, 还是低声开口。

    “殿下曾说, 归还此物, 公子于她的?救命之恩便还清了,往后?恩怨两不相欠,前尘一笔勾销。”

    恩怨不欠, 前尘勾销。

    谢洵仿佛出了神, 怔怔地愣在原地。

    他想,他错了。

    困他良久的?事情在她心死时出现了转机, 上苍为何?如?此造化弄人。

    然而下一刻,门口又响起敲门声。

    谢洵对沈清使?了个眼神,后?者会?意,迅速隐匿身影,躲到高大的?书架后?。

    进门的?是一个眼生的?小厮,恭恭敬敬地朝面前的?青年行礼,四周扫了一圈,不见旁人才含笑开口。

    “谢侍郎,我?家主人差小人来传句话,夏至将过,想问?您可还履约么。”

    谢洵直直地凝视着眼前的?小厮,静如?寒潭的?眼底郁色沉沉,小厮被他盯得心虚,不自觉低下头?去,嗓音里也没了笑意。

    “我?家主人还说了,您当初提出的?条件,他早就答应了,小谢侍郎在朝中素有清名,应当也不是出尔反尔之人吧?”

    谢洵摩挲着手中的?卷宗,指尖灼烫,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深意,稍顷才答。

    “回去告诉你家大人,谢某不会?毁约,让他放心定日子。”

    哪里还用定日子,以江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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