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世子妃: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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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王爷连此事都不为她沈家做主,想必是这些年救命的情分早已经磨完了。

    整个人看起来苍老了好几岁。

    沈无庸背过身小心地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兵部尚书左征曾邀请太仆寺的众多同僚一起喝酒,他也去过几次,说了些许讨好的话。安王府一贯中立只忠于陛下,这事沈无庸不是不知道,只是太子殿下有意拉拢,他也不好严词拒绝。他自以为瞒得天衣无缝,没成想安王爷连这都查了出来。

    想到这里,沈无庸的心渐渐沉了下去。

    他不过就是和太子手下的人喝了几次酒而已,这安王府就如此翻脸无情,竟不给他一条活路!分明是安王爷不想再庇佑沈家了!

    加之有那庶女撺掇,以后沈家的境况只会越来越糟!

    暮色四合之际,沈无庸将那封信烧成灰烬,面色重重放了下来,心中思索着该怎么办是好。

    ……

    另外一边,沈芙的情况也不太好。

    燕瞻留下那句话后就去了军营,只留下沈芙一个人在原地七上八下,忐忑不安。

    刚才在昭华堂的时候,他说出那句“她只是拒绝了替沈如山谋官的要求而已”沈芙就明白,他虽然什么都没问,但其实什么都清楚。

    想也知道,用的都是王府的人,他若有心,事情十之七八定能知晓。

    她没有自己的人,所以筹谋只能带上王府的侍卫保证安全,这实在是没有办法。

    只是上次她在军营已经与他说了,她所做一切都是与沈家的恩怨,绝不会牵连王府。而此后他也再没有问过她沈家的事情。

    可是为什么突然又要找她算账呢?

    算什么帐呢?沈芙左思右想不太明白。

    她最近也没做什么令他不快的事情。除了那天雨夜,她故意装柔弱去向他告状,可是那天晚上他明明什么也没问,分明就是看出了她的‘装委屈’也没有拆穿,还是替她找沈无庸算了账。

    唯独有一件……她觉得他不会在意的事,没与他说。

    沈芙在房间内走来走去,一时也静不下来。

    她现在的状态就很像是要临时被先生抽查功课,又不知道先生会查些什么的学生,焦躁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方嬷嬷脑袋都被她转晕了,拿了块蜜豆糕喂给她叫她坐下来吃。

    沈芙如今是吃的心情都没有了。

    她不知道别的夫妻是怎么样的,但是她嫁的这个冷面丈夫不像丈夫,像是时刻要抽查她功课打她手板的先生!实在是太有压迫感了!

    沈芙走来走去有些热了,便脱掉了身上的外衣。方嬷嬷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她脱掉衣服就担忧地上前要她重新披上:“哎哟我的小祖宗,这个时节夜里还凉的很,你还是把衣服穿上,小心着凉生病了!”

    “生病”两个字进入沈芙耳膜,让她眼睛顿时一亮。

    ……

    夜色深浓,一轮圆月高高挂在夜空,洒下如纱似水一般的月光。

    燕瞻踏着月色进了院子,就见一婢女脚步匆匆端着一盆热水进了房间。

    燕瞻神色动了动,不知道她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捏了捏酸疼的眉骨,抬腿进了房间。

    春意渐浓,天气也越来越热了,房间里却忽然又放了几个炭盆,烛光明亮,整个屋子里暖融融的。

    燕瞻一进去,就看见两个婢女围在床前,正拿着热帕子往沈芙额头上擦着。见燕瞻回来了,沈芙捂着嘴巴咳嗽了一声,面色苍白艰难地坐起来:“夫君回来了?我不小受了风寒,有些冷,夫君别见怪。”

    又十分贴心地说:“怕风寒传染给你,要不然你今日就去别的屋子睡吧。”说完又咳嗽了两声。

    看上去极为虚弱。

    “无妨。”燕瞻让下人准备好衣裳,丢下这两字便去了浴房。

    沈芙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眨了眨眼。

    又让青芦把那热帕子拿开一点,实在是太热了。

    方嬷嬷见世子无动于衷的模样,来到沈芙耳边小声问:“你这样装病有用么?会不会被世子给瞧出来?”而且依她看,芙儿这装病装得着实有些拙劣了。

    “会。”

    下一刻就听沈芙肯定道。

    方嬷嬷:“……”既然会被看出来她还装什么病啊?

    沈芙当然知道自己蹩脚的演技会被他看出来,只是她至少得试探一下也好心里有个底。若是她装病他就能揭过,说明他的怒火不重,若是她装病他也不给她台阶下,说明……她得再好好想想办法。

    唉……明明有个好婆母,本以为从此如鱼得水,怎么就摊上个这么无情严酷,难以忽悠的丈夫呢。

    这何尝不是一种命苦!

    没过一会儿燕瞻洗完澡就从浴房出来了,身上还带着薄薄水汽,水珠落在衣领上泅出一片湿濡的痕迹。

    步伐闲适从容,不急不缓,压根没有去别的房间就寝的意思。

    沈芙见他出来,连忙又躺了下去,还捂着嘴巴咳嗽了两下,面朝床里不看他。

    在咳嗽声中,耳边掺杂着他沉稳的脚步声,一点一点走近。忽然身前的床帐被人一手勾起,身旁床铺微微下陷,有人坐了下来。

    沈芙愁得眉头都打结了,又不敢说话。

    一只宽大的手掌忽然摸上了她的额头,接着燕瞻不辨情绪的声音自上传来:“嗯,是有些热了,受了风寒不是小事,这样,我现在让人寻个郎中过来——”

    话没说完,沈芙一骨碌就利落地爬了起来坐好。

    燕瞻看她动作这么灵敏,扯了扯嘴角:“这是病又好了?”

    沈芙拥着薄被,红唇有些不满地嘟了嘟,小声道:“我怎会不知道装病不好,容易被人发觉,特别是夫君这样敏锐的人,自然是瞒不过的。只是我都这样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台阶么?干什么非要拆穿我!”

    燕瞻似是气笑了:“这么说你装病不成倒变成我的错了?”

    沈芙有些害怕地低了低头,声音更小了:“……我没有这么说。”

    “而且我也不是完全装病,”沈芙先是摸了摸自己已经完好如初的脸颊,“我脸上的伤好不容易好了,今日又差点被公爹重罚,实则是心里已经受到了很大了惊吓,感觉心口也有点疼。”

    她落下的青丝环绕在薄弱的肩头,下巴尖尖,皮肤莹白,看着我见犹怜。

    她说得这样可怜兮兮的,可是燕瞻脸上似乎也没有一点动容的迹象,甚至用了几分力拉开了她握上来的纤白柔弱无骨的手。

    在沈芙眼巴巴的注视下,他慢条斯理一点一点拉开了她的袖子。

    两边的床帐已经被勾起,明亮的烛光照进来,清晰地照出了沈芙手臂上那道手指大小的伤疤。

    沈芙还来不及心虚,就听到燕瞻无甚情绪问:“那这里呢,这里疼不疼呢?”

    沈芙目光一缩,没有说话。

    燕瞻忽然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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