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重生成太后情人: 100-1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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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很久很久,一只冰冷的手握住了那只小小的手,那只手在发抖,裴妘就把她的手抱在怀里,簌簌的滚烫的眼泪掉下来,全砸在裴宣冰冷的手腕上。

    那些时隔多年的伤在隐隐刺痛。

    裴宣用嘶哑的声音回答她:“我不会死。”

    我会活下来,把今日的痛苦一分一分全*部偿还回去。

    回忆不长,想一下好像都苦的发涩,裴宣掩饰着喝了一口茶,苦的。

    “裴妘是先帝唯一承认的妹妹。”

    子书谨叹惋般开口。

    但那不是子书谨的妹妹。

    “哀家知道先帝下不去手,哀家帮先帝做了决断。”

    裴宣心慈手软但又不是真的见谁都心软的活菩萨,她登基的时候她那群弟弟妹妹家里少有没有算计她的,子书谨怕她心软,是针对裴妘。

    随着她的话语那些血腥的日子好像血海逐渐弥漫上来,山风都好似漫上一股血腥气。

    裴妘才是她的心腹大患。

    “史书上记载先帝同胞姊妹是因病暴毙,其实不错。”

    只不过不是天灾,纯属人祸。

    是疫病,裴宣那群未成年的妹妹弟弟死于天花,子书谨雷厉风行将那群崽子聚在一处,防止疫病扩散,不施医药,不过半月,尽数死绝。

    至于天花是如何传入宫中的没有人会去深究。

    后来裴廖青给裴宣细数子书珏丧尽天良的时候她其实不太意外,那话怎么说来着,有其姐必有其妹。

    “哀家是先斩后奏,等先帝知晓时,朝云公主已被隔绝在疫所当中。”

    其中年纪小的不过一两日无人照料就已断了气。

    “先帝知晓哀家杀了她所有姊妹,当时先帝很害怕,她的手一直在发抖,哀家骂她妇人之仁。”

    裴宣挣脱开她的手厉声回答:“是,因为我本就是一个女人,我这辈子都不会跟裴万朝一样丧心病狂!”

    窗外电闪雷鸣,裴宣龙袍上的龙在狰狞的攀爬,皇权阴影的笼罩下,要不顾一切的撕碎她们表面的平静。

    “哀家一直很后悔,当年不该那样说先帝。”

    她等待裴宣的回答,一时寂静,裴宣:“是要写娘娘悔之晚矣吗?”

    子书谨:“其实哀家当时想抱抱陛下。”

    但当她把手搭上去,裴宣闭上眼说:“滚。”

    她手上全是血腥气。

    裴宣写,太后忆及当年悔不当初特此修书纪念当年杀了先帝全家。

    “但哀家不久前发现一件事,”子书谨幽幽的看着面前的人,“朝云公主的墓是空的。”

    裴宣:“”

    第104章 什么时候你的心能有你的嘴上一半哀家也就知足了

    子书谨看似很想她来发表一下看法。

    裴宣轻咳一声,义正言辞:“盗墓之风盛行,太后必然要严惩不贷啊!”

    为了保证自家百年以后的安危,各朝各代对于盗墓之事都严厉杜绝,‘发墓者诛,窃盗者刑’。

    子书谨眼神幽暗闪烁了一下,微微颔首,难得应和道:“不错,按律处置“盗发冢”与杀人同罪,都要处以磔刑:先割肉离骨,再斩断肢体,最后割其咽喉。”

    裴宣:“”

    那你去挖先帝的墓,割尸体的脖子吧,先帝做的事跟我裴宣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小小女官。

    好在裴灵祈终于磨磨蹭蹭的写完了今日游记,虔诚的交给母后过目,子书谨把目光从裴宣这里移开,开始逐字逐句的教导裴灵祈。

    裴宣小小松了口气,妘妘死后她每年都去祭奠力图做出伤心欲绝的情态,子书谨从未多做怀疑,那么她是现在才知道还是早有所预料?

    如果当真是如今才有所感知,是真掘了妘妘的墓?还是发现了其他痕迹?

    “回去请太傅再做指点。”子书谨放下宣纸,算是让裴灵祈勉强过关。

    旋即朝裴宣伸出手,似乎对发呆的女官纵容又无奈:“还不过来?”

    裴宣微怔,收拾好桌面的东西,想了想又觉得太慢难免惹太后不快,只将宣纸随意对折就上前牵住了太后的手。

    山顶的风呼呼作响,吹的书页翻飞,子书谨眼力极好,看见上面一团浓墨,被人胡乱涂画。

    她面上再平静如水,其实心中未必如表面一样平静,子书谨心情好了稍许,牵住裴宣的手,微微蹙眉:“手上沾了什么?”

    裴宣低头一看,发现是虎口和侧面边缘处沾了一团墨迹,子书谨爱洁,这时候去牵她的手确实有点不自量力,裴宣收回手:“臣去清洗一下。”

    却没收回来,子书谨牵着她来到身畔的溪流边,春日的阳光映照出粼粼波光,柔软的青草间开满了不知名的细碎野花。

    子书谨用丝帕沾染了水擦拭她沾染墨迹的手腕,又一点一点擦干净她指缝间的水渍。

    她的长发因为动作滑落下来,垂至南锦光滑细腻的锻面,缎面上展翅高飞的凤凰也因为流光的映衬变得温顺,春日的风吹拂起她的长发。

    裴宣很想去摸一摸她带着细纹的眼睛,或是去触摸她身上华贵的锻面,她是如此宠溺且温柔与多年前在电闪雷鸣的雨夜怒斥她妇人之仁的女子判若两人。

    时间真是可怕的东西。

    “在看什么?”子书谨注意到她目光的凝滞,笑着问道。

    “太后风华绝代,臣一见就移不开眼了。”裴宣被她从回忆中拉回来,不用思考就脱口而出。

    这就是当一个佞臣的自我修养啊。

    子书谨还没说话裴灵祈已经一副被腻到的模样皱了皱鼻子,悄悄离她们远点。

    子书谨不动声色的起身拉了她一把,但裴宣还是注意到她嘴角略微扩大的弧度。

    口是心非的女人。

    子书谨牵着她往回走,春日草长莺飞,走到一半时才恍若低叹道:“什么时候你的心能有你的嘴上一半哀家也就知足了。”

    她的声音太低,裴宣耳朵动了动,裴灵祈生怕自己被丢下了,已经扑了过来,打乱了要说的所有话。

    裴灵祈难得有这样新奇的体验,回城的路上采摘了许多春日野花,在母后和她自己的房中养了数枝。

    剩下的交给小厨房给她做了糕点和时兴的小菜,那天晚上裴灵祈睡觉的时候都高兴的翻来覆去。

    很快就是皇帝籍田,裴灵祈的一亩三分地礼部还是给她打理的很用心的,耕田平整被提前松了好些回土,力保陛下耕的开心耕的放心。

    “一亩三分地”被平分为十二畦,其中正中间的三畦属于裴灵祈,其余的九畦则由皇帝身边的王公重臣负责。

    裴灵祈一大早就被服侍起身里里外外穿了九层衣裳,先被带去听了半天啰啰嗦嗦的祭文,终于进了田。

    开始右手扶耒,左手执鞭,她年纪太小人还没耒高,由子书谨帮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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