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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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倒下便更容易药石罔效。

    郎君现在能流露出些许情绪,他竟觉得松一口气。

    他默默退下为郎君掩好门,不扰了郎君难得外放的情绪。

    沈遐洲似缓了很久才将信仔细收起,再抬起脸时,他的眼尾虽仍有潮意,但那双眼却似染上了一重夜色的幽暗,毫不掩饰的杀性,同他俊美的外表交融得好似个什么也不在乎的恶鬼。

    翌日,星泉发现他家郎君非但没有好转的迹象,反变本加厉地行事疯狂,他的手从朝堂伸至了域外,绸缎、茶叶、石蜜等物源源不断地从中原地带运至蜀中一带,再经由蜀地运往域外,赚得的诸多钱财皆用于他商队的扩大。

    说是商队,但这些都是早年他在蜀地剿匪时充盈的部曲,等同私兵,他有自己的商道,鲜卑、匈奴等部同大绥边境的消息时时能传至他的耳中。

    是年九月,鲜卑族的慕容部落同上谷、渔阳、辽西等郡摩擦不断,大绥边防将领多有死伤,其中就有顾五郎,这顾五郎早前也非是边地将领,是长公主在时,为抬举寒门武将,以平丹阳动乱之由,强置换了几处兵马。

    顾五郎就是那时留守在了边郡,后陈雍继位,也有意打压世家,便忽视了这些变动,而朝中无休止的内斗,也令那些调往苦寒之地的世家子们回调无门。

    若在平和之时,即便在苦寒之地,这些世家子们也能自己将日子过滋润了,可数次交锋下来,外族的蛮人们似也察觉了边防的薄弱。

    一次比一次猛烈的进攻,又有多少本就养尊处优的世家子愿豁出性命去拼?

    同顾五郎这样郎君都已是少有,而将领一旦畏了惧了,底下的军士又能有几多士气?

    败仗的消息不断传回洛京,朝堂间非但没有同仇敌忾,反而越发地针锋相对,有子弟在边地的世家一面想将自家的子侄调回,一面又不愿就此被寒门武将压了一头,尤其上谷、渔阳一带属幽州,早前还是陶敬驻守过的,若非是要抬举这些粗人,他们家中的子弟何故会害了性命?

    而陶敬为首的寒门武将也趁机不断上书弹劾败仗的将领。

    经过一番争论和妥协,最后的结论是从寒门与世家中各出一个将领,联合退敌。

    事情有了定论,御座之上的陈雍略带疲惫地下了朝,他的身子骨已然不见了过往的多病,但眉目中却多了几分时隐时现的残虐,他似乎想压住,令面皮一如还是惠王时那样温和,可却抽动得有些骇人,及至入了寝殿,他面皮上最后的温态也不见了。

    木质物品翻倒的响动自内传出,他一直在隐忍,从幼时冷宫的受尽冷待到陈蓉养育下的忍气吞声,及至如今,他已是万万人之上,可仍旧有人胆敢不断忤逆他,吕良这老匹夫处处与他作对。

    他想令沈遐洲死,吕良便非扯出些管冠冕堂皇的由头来保,他为更驱使陶敬为自己卖命,纳陶然入宫,吕良转头将自家旁支的女郎也送入宫中,打量他不知这老匹夫的心思,有了皇嗣,他当初用在长公主身上的手段焉知不会重回自己身上?

    似想到什么,陈雍的眉头又温淡地舒展开一些,想来吕良也料不到,他既杀不掉沈遐洲  ,便也用沈遐洲作刀,提出了改制,也不知吕良可曾后悔非要留下沈遐洲与他膈应?

    如此想着,朝中争论带来的不悦倒也消退不少,他全然不在乎边地的几场败仗,他始终认为域外的那些部族不成气候,倒是再多死些酒囊饭袋的世家子好。

    他轻扣了扣没经翻倒的桌案,登时有屏住呼吸在不远随侍的宫婢上前,将殿内毁乱的器具尽数换上新的。

    恰是时,陶然来求见。

    陈雍目中划过一丝兴味,朝旁点了点头,便有人去引陶然入内。

    他继位至今不足一年,并无皇后,三夫人中的贵嫔是为陶然,还有一位吕姓贵人,再往下,九嫔也未满,皆是愿攀附他而送进宫的女郎。

    其中陶然无疑是最特殊的存在,早在他未夺帝之时,二人便多有一些合作。

    大绥门阀士族之间的倾轧争夺非始于长公主,自来有之,故而常有因卷入**招来杀生之祸的名士,长久下来,这些名士分为了明显的两派,一派如吕相这般积极入世,一派如陆放一般远离政治,以探究玄理来超然物外,这也是清谈在大绥名士间流行的原因之一。

    这类人在这些年来越发地多,陶然便是他于玄思与清谈一道上立起的一道旗帜,并不需陶然有多擅长此道,只需令众人知晓,他并不如长公主那般厌恶此道,并在以“神女”之口强化自己君权神授的同时,向外传播人放松宽容自己的性情皆是可以被理解的,即便是做出一些不穿衣服、不戴帽子的行为。

    虚渺境界的追求,五石散光明正大的流行,皆令诸多世家内里变得更加糜烂。

    于他而言,这不过是不破不立,用不了几年,变法新制选拔的人才便能取代世家的垄断,实实在在的权柄皆能收归于手。

    许是想着这些,他偏浓郁的眉眼冲淡了温雅,瞧着竟有些鬼魅的邪肆。

    陶然望一眼,便略带羞涩地垂头施礼。

    明耀耀的蹙金裙铺展在淡色氍毹之上,腰间更是坠下各种繁复珠饰,富贵得不像个“神女”,倒像个堆满锦绣的衣桁。

    陈雍双目像是被刺一般地偏了偏,他实是不知陶然自哪学来的穿衣风格,一经得势,竟一扫往日的淡雅装扮,变得越发庸俗。

    陈雍皱着眉询问:“何事?”

    陶然噙笑:“得陛下看重,妾得以为陛下料理祭祀事宜,妾想着,今年终归是陛下登基的第一年,冬至的祭天自然也尤为要紧,可惜妾已为人妇,不能再作祭舞。”

    陶然说着,觑了一眼陈雍神情,才上前些地继续道:“妾有一人选想荐与陛下,这人陛下也识得。”

    陈雍抬眼,只听得陶然口中吐出了一极为熟悉的女郎名讳——

    “大司农家的六娘子王静姝。”

    第75章 第75章赌一赌

    王静姝的名字一出,陈雍目色一瞬凝起,继而掀眼打量向陶然,终是知她学的谁的装扮。

    昔日在洛京女郎中独一枝般存在的王六娘子,便惯常是这般鲜妍靓丽的装扮。

    可人与人之间自来是不同的,王静姝盛美,任何鲜亮的衣装都难盖其明妍姿容,而陶然虽也称得上美,却多是秀美,偏要学了那艳色装扮,举止中又掩不去的微谨依附,反落了下乘。

    陈雍似陷入什么回忆般地轻敲案几,无人会不喜明艳得不可方物的美人,尤其是王娘子那种满是傲气令人得不到的美人。

    他曾给过王静姝机会,只要她成了他的人,便不至成为引战的诱饵,而他也可先同南地世家先有了联系,可惜底下的人办事不力,一个服了五石散神志不清的女郎也能带丢。

    后来的诸多筹谋中,王娘子已然被他排除在外,可不曾得到的美人,于已成为帝王的他而言,终归是待抹平的遗憾。

    他不是没有暗示过王瑞献上女郎,然王瑞此人推三阻四,有时甚至装作听不懂。

    他怒,但他初登大位,又同吕相有了隔阂,而陶敬更是后起之秀,根基不稳,他急需王瑞此人领南地士族的介入,来平衡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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