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知我意否?: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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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山便是太常寺卿正的名,虽家世不如沈家,可也是正经的三品官了,沈二郎这般直呼其名,实在是无礼了。

    然此刻,他也管不了那么多,夺过麾节,走入场中,有意让王静姝留意到他,目光交汇,是多日培养出来的默契。

    乐师们也终于回过神,不用再怔愣,他们及时同沈二郎调整各自定位,鼓乐突起,女郎也舞入了下一个阶段,如莲开的双手缓缓抬起,配合着突起的乐旋身,犹如飞天。

    她是极美的女郎,也是极具威胁的女郎,不然也不会有一个二个的都拒绝同她交换排次。

    乐堂外的陶然眸光一会黯然,一会又艳羡,只有如王娘子这样的女郎,才有底气说出只她一人足以。

    同她一起观了此舞的女郎具掩面有愧色,“我不如王娘子远矣。”

    叹罢,竟然带着浩荡的人群直接离开了乐署,这是直接放弃了。

    这样的女郎还不止一个。

    陶然咬牙,扭身离去,但并非是离开,而是等在一偏殿的转角。

    沈二郎一坚持完配合,扔了麾节,不甚雅观地捂着肚子道:“表妹,我坚持不住了,你再稍待我片刻。”

    “你等我回来,我一定好好查查到底是什么人在搞鬼。”

    说着他又跑去了净房。

    王静姝不如他急切,慢慢踱步在殿外干净的青石板道上,转角,恰与陶然相碰。

    陶然早已换好了舞衣,搏带衣袖飘扬,腰身盈盈掐一束,手中还拿一羊骨面具,俏丽之余,又有一点儿诡异。

    王静姝对各类舞都有涉猎,一看她装扮,便知陶然跳的大抵是隶舞,这是从巫舞演化而来的一种祭舞,就是不清楚她祈求的是什么了。

    这种舞并不出错,而且若是所求恰好在祭祀当日实现,怕是还有不一样的成效。

    王静姝不厌恶寒门,也不觉得寒门女郎同自己在一个空间便脏了空气,但她也有贵族女郎有的通病,骄傲,不屑与寒门女郎往来。

    况且这人还是陶然。

    她绕身想走,却听得陶然声音:“王娘子,三郎虽说过一定会帮我当上端午主祭,但我并不知晓他竟会支开沈二郎让娘子难堪,实在我之过也。”

    她羞惭,又面带愧色:“三郎还道会用祥瑞为我添彩,我之后也实不知三郎会做什么了。”

    “若是为了帮我之故会伤害到旁人,我实在……”

    她越说越愧,甚至有些急出了泪意。

    竹苓实在没见过这样得了便宜还卖乖到自家女郎面前来的人,气得上前一步,被王静姝拦了下来。

    王静姝其实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女郎,她常会被人激起好胜心,甚至怒火,可今日她面色沉静得旁人都窥不出半分怒燥。

    从决定要参与端午祭开始,她便几乎没有遇上什么好事,到了这最后一刻,更是被当头一棒,陶然确实有激起她的怒火,可她也看得出,陶然这是故意来激她,这手段比给沈二郎下药还拙劣。

    “陶娘子,我是建业王家六娘子。”

    王静姝清凌凌的目光扫过陶然,只留下这样一句话,却比什么反击都更扎向陶然。

    她是有身份的贵女,所以不管陶然使用什么手段,怎么激她都无用,她不会自降身份同一个寒门女郎去争吵,那是在抬举陶然。

    而陶然会故意舞到王静姝跟前,也恰恰说明她极在意自己的出身。

    陶然目中通红,紧盯王静姝离开背影,这些京中贵女,无非是仗着个好出身罢了,一个个狗眼看人低。

    她迟早会将她们踩在脚下。

    世家们再清高又如何,还不是成了皇权的眼中钉?

    她扭身向乐堂走去,因离去了不少人,很快便轮到她了。

    *

    王静姝并非表现出来的平静,她不将陶然放在眼里,那是因为陶然并做不到在沈二郎茶点中下药来,但有人帮她是无疑的。

    那人可能是沈遐洲,也可能是任何一个也看中寒门势力的任何人。

    她也不信陶然说的每一句话,可她也是生气的,陶然敢说出那番话,至少可以证实沈遐洲对陶然是尽心尽力过了。

    两相对比下,她实在是可怜极了。

    她讨厌这种感觉。

    她气坐在偏殿等着沈二郎,沈二郎与她至少是一个阵营的,此事,定然会去查个一二。

    她想知道结果,想知道这当中沈遐洲到底做了几分。

    然,还不等她等到沈二郎,先来了一个老内监。

    内监声细,眉目低顺:“王娘子,奴是长公主身边侍候的,长公主方才瞧见了娘子所舞出众,邀请娘子晚些离去,有些话想同娘子说。”

    老内监同王静姝做了个请的手势,要王静姝同他换个地方等。

    老内监其实是很客气的,其衣饰品级肉眼可见的不低,显然如他所说是在身份极贵的人身边侍候的。

    王静姝从乐署的偏殿被带到了更恢弘的殿宇中,但殿宇中一直无人。

    那个老内监倒是来为她上过了几次茶,先是说长公主在太常寺观此次主祭选拔,后又是说长公主与吕相有事要议。

    长公主不喜她。

    这是王静姝在漫长等待中得出的结论。

    她几次欲走,却被殿外的侍卫拦回,她的侍女也被隔在旁的殿中。

    她一直是个胆大,行事无所顾忌的女郎,上次令她感到无力,还是被丹阳王看上要迎娶。

    此次,是第二次。

    无力深深攫住了她。

    暮色昏沉,殿中燃起了灯烛,大片的阴影逶迤而过,高坐之上坐下了人,是漱阳长公主终于来了。

    长公主身居高位多年,眉眼都浸染着威仪,除了墨色的瞳仁外,王静姝觉得她同沈遐洲没有再相似的地方。

    沈遐洲再难以亲近,也没有长公主这般明显的排斥感。

    她规规矩矩地行礼。

    长公主早在太常寺便已见过了王静姝一面,是一眼便难忘的女郎,不枉能让她儿子动心。

    便是她见得这般的好颜色,也不禁会回想起自己年轻时。

    建业王家配她孩子其实并不算攀得多。

    不管是出身还是容貌,也俱相配。

    可也除了相配外,再无旁的添彩。

    王家本就同沈家是姻亲关系,亲上加亲无利可图。

    再则,沈三郎日后是要担起沈家家主之人,一个会同她对着干的家主,不是她想要的。

    长公主目光从王静姝身上缓缓扫过,抬起了眼,语气也颇为亲和:“王家六娘子,本宫听过你,我儿在建业之时,听闻同六娘子你颇为交好。”

    交好?

    都已不知多久前的事了,但王静姝并不反驳,顺着长公主的话点头。

    “我也知道三郎曾害得六娘子受了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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