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过勾的: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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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兮兮的笑什么,“不信?”

    “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宋再旖嘁他,“哄小孩儿呢。”

    沈既欲就从收银台上放着的棒棒糖桶里抽了一根,举着在她面前晃了晃,“小孩儿,吃不吃?”

    被宋再旖嫌弃地拍手,警告地瞪一眼:“少占我便宜。”

    ……

    咖啡续上命了,回教室的一路才对沈既欲脸色好一点,而他还真在走之前买了那根棒棒糖,自己津津有味地吃上了,穿着和她同品牌但不同款的棒球服,肩宽腿长,看背影挺帅。

    宋再旖一直觉得沈既欲这人没长歪是个奇迹。

    倒不是相貌上的长歪,家里基因优秀,丑不了,而是他和他爸一样长着一张渣男脸,想泡他的女孩从初中就没断过,宋再旖旁观过一场又一场飞蛾扑火,其中不乏很多特别漂亮的女孩,别说男生,就连她看着都有点心动,可偏偏沈既欲始终无动于衷,没暧昧,没谈过,年纪轻轻的,生活作风比家门口那棵香樟树还正。

    “又在骂我呢?”

    前面沈既欲冷不丁停住,慢悠悠飘来这一句,她回过神,差点没刹住车撞上他背,沈既欲转身,一手拎着汽水罐,一手握住她肩膀帮她稳重心,宋再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是啊,骂你幼稚,幼稚死了!”

    仍是笑,手松开,两人并肩继续往教室走,沈既欲又问:“骂爽没?”

    似乎是没想到这么一问,宋再旖愣了下,嘴巴不自觉地张开“啊”了一声,但很快回:“还行。”

    “那行。”沈既欲点头,“问你个问题。”

    宋再旖别头看他,“嗯?”

    “吃不吃?”似曾相识的三个字,说着他摊开掌心,那儿变戏法似的多了一根棒棒糖,水蜜桃味的。

    “你不是只买了一根?”

    “谁说的?”

    “我看到的。”

    “结账的时候你后脑勺冲我。”

    他就这么撂一句话,字字清晰,视线也扎实放她身上,那种少年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没收着,挺唬人,可落在宋再旖耳朵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尤其最后俩字微微上扬的尾音,带着一丝莫名的委屈和控诉,她觉得自己真是没睡醒,困疯了。

    别开目光的同时从他手上顺走那根棒棒糖,语速快,步子也跟着加快。

    “我没有,谢了。”她说。

    ……

    能选入竞赛班的都是年级里名列前茅的优等生,课间说说笑笑的少,一半在复盘上课内容,一半在预习下节课要讲的知识点,卷是真的卷,静也是真的静,以至于宋再旖咬着吸管踱进来的画面显得突兀,好在紧随其后的沈既欲同样,甚至比她还懒散点,叼着根棒棒糖,前边的宋再旖从进门就放慢了脚步,他没有,两人擦肩,他后来者居上,走在了前头,径直从讲台过,眼见着要朝原先的位置走,却在半道停住。

    而这回走在他后面的宋再旖没能幸免,咖啡杯面的液体晃荡一下,她整个人因为被迫突然停止的惯性几乎贴到他身上,眉头下意识地皱,“你怎么……”

    两人停住的档口正好在宋再旖座位旁边。

    蔡言易见状还好心地扶了一把她的腰,宋再旖低声说谢,沈既欲回头看她一眼,安抚的一眼,“抱歉,你没事吧?”

    宋再旖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回他一句没事。

    一问一答,语气比生人还生。

    教室里更静了。

    沈既欲对半个教室的注目礼视若无睹,转身,屈指敲了敲左手旁的那张桌子,“同学,能商量个事儿吗?”

    被敲桌的男生一下从观望状态被卷入其中,愣了秒,指着自己:“你问我?”

    “嗯。”

    “……哦,什么事?”

    “我坐后面有点看不清,想跟你换个位置。”

    男生又愣,似乎在消化他这话意思,又仿佛在做深层次的文字解读,时间一分一秒地过,沈既欲也不急,咬着嘴里的糖慢慢化开,微酸,带点回甘。

    然后下一秒有人打破沉默:“那边还有空位,离讲台更近。”

    说话的是贺庭周,就坐男生旁边。

    沈既欲闻声侧目看他,四目相对,他也挺悠闲,笔在指间徐徐转着,一副热心肠为他着想的模样,而后撇头,顺着贺庭周下巴扬起的方向看过去,是正对讲台的第二排,确实更近。

    但他回:“坐那儿我得仰头,脖子酸。”

    话说到这份上,那男生哪还能拎不清状况,沈既欲就是要坐他这位子,旁的都不行,所以当即站起来,收拾着桌上自己的课本,笑道:“嗐,多大点事,我让你。”

    “啪嗒”一声,贺庭周转着的笔从指尖滑落桌面。

    沈既欲不动声色地瞥一眼,无声地笑,转头对男生说:“麻烦你了,谢谢。”

    “不客气。”

    ……

    直到换好位置,沈既欲在贺庭周旁边落座,课桌不算宽敞,两人都个高,坐在一起免不了肢体相碰,他扯唇笑一记,“贺同学,这班里我也就和你熟点,你不介意吧?”

    贺庭周有那么几秒以为自己幻听了:“和我熟点?”

    “嗯,带我去印资料的人是你,徐老师让关照我的人也是你。”

    沈既欲这句话落,前边宋再旖没忍住偏了下头,看他,看他们俩,挺复杂晦涩的一眼。

    “……”贺庭周往旁边坐一点,两人之间距离拉开,“你看起来并不需要关照。”

    “怎么不需要?这些题还挺难的。”

    又是几秒的沉默,贺庭周说:“你有听不懂的可以问我,别麻烦别人就行。”

    这话就说得有意思极了,同时想起自己曾经说过大差不差的话,所以这个“别人”的指向性有多强两人都心知肚明,沈既欲笑一笑。

    “那我现在还真有一个问题想请教。”

    贺庭周微微侧头,听着沈既欲继续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缓缓道:“明裕集团董事长贺逍的独生子,怎么会连一笔医药费都要分期还?”

    于是到此为止,前头所有的虚情也好,假意也罢,连同眼底的浅淡笑意,都在此刻碾作灰。上课铃响,大幕拉开,目光一个比一个沉,沈既欲紧接着低声又问:“贺庭周,你装什么?”

    ……

    “我装什么?”

    老师夹着一沓教案去而复返,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清脆声响。贺庭周就在这间隙反问,咬字挺轻,没有丝毫被拆穿被质问的窘态,然后短短半分钟,似乎已经捋完这兴师问罪的情势了,歪头,短促地笑出来:“你什么都知道,怎么就不知道我装什么?”

    沈既欲看着眼前贺庭周这副毫无攻击性的伪善模样,皱眉。

    贺庭周又说:“看来网上那些涉及我隐私的内容是你帮忙删的,谢了。”

    上午十点半的光景,薄弱太阳穿透云层,从窗户洒向桌面,沈既欲终于有种被人反将一军的实感,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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